他走下马车，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那几块高等晶石从他手中掷出，瞬间引起了不少妖的注意，纷纷向他们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阿宁...”
厉怀渊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而后浑身散发的气质瞬间让那些妖兽不敢再看，白宁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一些。
厉怀渊最不缺的就是晶石，只一路上但凡看到他觉得那孩子以后会喜欢的东西，他都二话不说地买下来。
甚至从几岁到几百岁，都准备了个齐全。
白宁想要劝他，但是见他难得如此好的兴致，又不舍得打扰了他。
“喜欢就买下来。”
白宁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厉怀渊闻言脸颊瞬间攀起红了，就连耳朵都差点控制不住地弹出来。
他手里的东西哪里是给小孩子挑的，分明是自己也喜欢的紧，正是被白宁看出来了，才先一步付了晶石，将那东西塞进他手里。
“我...”
他都这么大了，还让阿宁给他买玩具，实在是不像话。
但是她的动作太快，他一时间来不及阻止，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她打上了一个幼稚的标签。
“我是看这个，也许庶儿会喜欢...”
“好啊，那就买两个，你和庶儿各一个。”
厉怀渊的脸又僵了一下，立刻又去看其他的了，这次他专注在幼年妖兽的用品身上，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去瞟让他觉得新奇的物件。
说实话这万妖城，他还真没这样来逛过。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他突然觉得身子一重，还伴随着一阵绞痛之意。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万妖城的大妖太多，妖气浓郁，如果是妖力不济的小妖，在这里撑不了多久便会现出真身。
从前他没有感受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如今他的妖力本就不济，才没过多一会，就已经觉得身体越发沉重了。
白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动替他解围道：“这些够多了，先回车上去吧，你要是还想逛，我们过几日再来。”
“嗯。”
厉怀渊点了点头，他额头渗出的冷汗让白宁的话变得不容反驳。
他虽然不满如今虚弱不堪的自己，可现在他身上承载的不只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也不敢逞强。
等上了马车，他的呼吸就越来越沉重，白宁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将一缕神力探入他的身体。
“怀渊，怀渊？”
饶是他意志坚强，此刻也有些昏沉，眼睛不安地闭着，看上去已经不是浅眠。刚才走到马车上的那一段，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糟了...”
阿宁大觉不妙，这小家伙就不能安分些吗？
自己血脉中的神力居然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已经连支撑半日都是勉强，现在要赶紧带他回玄夜峰才行。
马车一路奔驰，但是车内却很是平稳，她先是提前通知了明玉，然后又让花花立刻在降龙殿等他。
等白宁将他带回房间，轻柔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又用神力稳定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花花，这是怎么回事？”
花花的手探在他的脉上，这不是普通妖界的幼崽，因为有着白宁的血脉，这孩子的身体中，是有一半神仙的特质的。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情况，更何况厉怀渊本身的情况就特殊，所以他也只能慢慢摸索。
“恐怕就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