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 > 第一百零四章 忘不了她
    被打得伤痕累累的鬼兵脑门流着一行清血,十万火急跑来跪地禀报:“报——!一殿王,危矣,两名凡人已冲破大门!”

    满面笑容的一殿王正与九殿王下着五子棋,闻言惊地指腹细磨的黑子微微颤动,眼眸闪过寒光。

    雅致惨遭破坏,一殿王狠狠摔下棋子,怒骂:“区区两个凡人都抓不住,一群酒囊饭袋!”

    起身威风凛凛摔着袖子前去救火。

    赶到门口,正打得热火朝天,大鬼小鬼躺了一地,横尸遍野,简直惨不忍睹。一殿王的老脸蒙上羞辱。上千万年来,从没有谁敢来大闹冥府,今天却让两个凡人冲了进来,传出去不叫六界笑掉大牙,他威严何在!

    一殿王自掌心变出一把厉害的法器,怒气冲冲攻上,与执着刀剑的骁河一搏。

    墨子矜未受伤的手拿着流水剑,挥手砍死一只鬼兵,抬头只见一殿王从骁河的背后偷袭,危险,墨子矜大喊:“小心!”

    骁河乍然转身,挥剑抵住攻来的法器,两把利器碰撞出银色星火。如虎的一殿王仅是使出半层法力,便可只手覆天。

    一殿王扬眉,将手下败将踩在脚下,狠狠踩揉骁河的脆如豆腐花的脑袋,仰脖大笑,危险的眼神转向墨子矜。

    透过墨子矜深谙的眼眸,一把火苗隐约在他心海里灼伤。是心疼,是不忍,皱起黛眉。慢慢地松开执着的手,流水剑落地声轻。

    几名鬼兵上前伏按着墨子矜。

    不出意外,两人被粗大的麻绳捆住带回一殿宇,生死听候殿王发落。

    一殿王坐于高高的正堂上,低眼俯视脚下并列齐跪的墨子矜与骁河。威严的脸和蔚然山河相同,不怒自威,震人惊心。众人皆知阎罗十殿中的一殿王是以手段酷辣闻名,六界中只要提及他的名字,无不吓得瑟瑟发抖,心中发毛。只要进了他的殿宇,从没一个罪犯可逃出一殿的手掌心,除了那个罪大恶极的女人——流暖酥。

    可想而知一殿王对她有多么的恨。可笑的是,那个愚夫包拯至今竟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墨子矜虽是跪着,却不卑不亢,敢于直视威严的阎王。

    一殿王严声盘问:“你们闯进地狱有何意图?”

    骁河身负重伤不便回答,由墨子矜答说:“意图倒是没有,只是好奇想来看看五殿的真面目,不至于小题大做吧。”

    讽刺之意明显。

    在人间,五殿包拯广受百姓爱戴,每年进香火的人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至于给一殿王进香火的百姓,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一直来一殿王心里本就不平衡,墨子矜却不怕死有话说话,撕开他的脸皮。

    一殿王怒目圆睁拿起惊堂木砸在木案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人心脏疙瘩直跳。

    内心是跳的没错,外表的墨子矜平静似风中摇曳的浅浅碧桃,笑影美丽迷人。便是此刻山崩地裂,天下大乱,血肉飞溅,他依旧是躺在春风中的美男子,安安静静,嘴边挂一记轻薄妖气的笑,漫不经心地咬着一根路边摘来的香草。

    一殿王秉公执法,公正公明:“大胆刁民,私闯地狱,杀人如麻,意图不轨,你招还是不招!”

    墨子矜若尤其是认真深思了会儿,招还是不招?招挨打,不招亦挨打。与其如此,倒不如不招。

    久久未等来墨子矜开金口,一殿王的头顶燃起一团烈火,复又抓起惊堂木往木案上怒砸,砸得木案出现一条显眼的裂缝,语出吐焰:“大胆刁民,竟敢视本王若无睹!来人,上狼牙棒刑!”

    两排鬼差握着各自的长木棍击打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以示扬威,与人间的衙门形式大致相仿。

    狼牙棒刑属笞刑中的一种,由两名鬼差抓着犯人,用尖锐的狼牙棒击打其双腿,直到打烂为止。孟婆便受过此酷刑。

    墨子矜任由他们抓住手,不做丝毫反抗,好似与他无关。举棒之间,闪出银冷尖尖的光芒。

    “住手!”沉默良久的骁河爆发而出,瞪着高高在上的一殿王,眼里喷发的怒火似要将人烧死。

    “门是我闯的,鬼是我杀的,要打要杀冲我来!”他死可以,可墨弟坚决不行。

    一生来骁河像废物一样活着,直到墨子矜的出现,他的人生才有了坚持下去的希望。不然他至今只会像豢养在圈子的动物,臣服于仇人脚下,任人凌辱。为他死值得,骁河相信有朝一日他定会血刃吃鬼仙狐,等到那天骁河在天之灵定会幸福的。

    “骁兄,你犯什么傻?”墨子矜皱眉深深。骁河有所不知墨子矜并非凡人,有灵体护身。可骁河不同,他只是凡人,若遭了笞刑,只怕生命危矣。

    骁河笑得坦荡,“认识你是我平生最大的荣幸。”

    一殿王见二人你侬我侬的,心里好不痛快,冷哼出一道闷气:“既然你们如此有情有义,那本王成全你们,一起打!”他倒想看看,愚蠢的人类在大难临头面前会是一副怎样丑恶的面目。

    捏了一片竹叶,轻声问:“外面怎么了?”

    婢女如实禀报:“两名凡人私闯地狱,正在一殿受刑。”

    “凡人?”自古地狱从没活人进得来。

    “正是,其中一名拿着流水剑,说是要见五殿一面。”婢女声音轻轻柔柔地飘进包拯耳里。

    包拯叹出一口长埋心底的悲气。桃花流水剑是一对上好的绝壁双剑。没人知晓的是,这两把剑是包拯派人精心锻造的好剑,只可惜了。那年本想着等他与暖酥成婚,一把送她,自己留一把,他们之间便向着桃花与流水,恩恩爱爱,互相滋润,相濡以沫。没想,双剑成单竟成了送她离别的礼物,并且是永生的。

    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忘不了她,日夜里她的笑影总会不定时闯入他的脑海,卷起他心中悲伤的河,使心河翻滚激流。心里是痛,铁锤般的痛。

    “走,去看看。”不过是一把流水剑,有关那人的一丁点消息,包拯便无法克制住激动的情绪。

    摆驾立即去到一殿王的殿宇。

    侍卫速速禀报:“五殿驾到!”

    闻道包拯的到来,一殿王的脸色迅变,变脸如变天快,眼底覆上愠怒,命了鬼差先停下。

    包拯赶来,身后带了一众的鬼差,人多势众。包拯不失大礼,弯腰拜一拜一殿王。

    一殿王佯装喜气和蔼,起身迎接病弱的五弟,贴心询问他的身体恢复的怎生。他这一病,可让他有福了,若是可以,他巴不得包拯从此堕落下去,最好从地狱消失。

    “劳大哥挂念,五弟一切安好。”包拯笑容明朗,看不出病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殿王表面功夫练就的如火纯青,笑容大方不尴尬。

    包拯先礼后兵,望着地上气息奄奄的两人,婉言:“大哥,不是五弟同你作对,我亦只是秉公办事。来人,把人带走!”

    “是!”鬼差听令一拥而上,强行带走墨子矜与骁河。

    “包拯!”一殿王喊住胆大妄为的包拯,气血直涌上中年发福的脸,冷冷地,“你别忘了,本王可是十殿之王!你有什么资格将人带走!”

    包拯闻言平静,直视他:“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

    遂带着一行人潇潇洒洒离去,无视一殿王。

    一殿王怒视包拯离开的背影,一脚踢倒木案:“混蛋!”

    回殿的路上,风平浪静,有鬼差称赞起主人的行为:“大哥,您方才真帅!”

    包拯平易近人,不喜有人称他为王,所以跟着他的鬼差都亲切地称呼他一声大哥。自从流姑娘离开后,包拯便天天待在殿宇里,待在那片葱绿茂密的竹林,静静站上一天,一句话不说一滴水不进,他们都不敢来劝说。

    看着大哥难过,他们的心亦不好受。现在可好了,大哥终于打起精神了。

    包拯却冷冷看了那位多嘴的鬼差一眼,鬼差当即闭嘴。他不喜欢哗然取宠,更不喜欢与人明争暗斗,他今日会这么做不是为了故意针对一殿王,而是他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地界负责。

    这两人是活生生的凡人,若是死在地狱,只怕天帝怪罪下来,不是他与一殿王所能担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