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小娇奴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店
    “唰唰唰”,众多羽箭纷纷落水。

    距离这样远,又在水中,如何能射中呢?

    腊月的天,河水早也冰凉刺骨,她胡乱地划着手脚,拼命地向前游去。

    游到对岸,就能逃脱了。

    她总能见到沈子卿,那是她梦寐以求想见的人啊!

    可是身体却被水浪打着不受控制慢慢地下沉,等她准备探出头透气时,水已经灌进去了口鼻,撕心裂肺,人也随着水流慢慢远去,耳边有很大的响声,那是自己扑打水花的声音。眼前是一片可怕的黑!

    她陷入了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恐慌之中。

    原来,哪有什么绝处逢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暗不见底的深渊中,动弹不得,只得茫茫然无助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可是梦里的少年突然浮现在她的眼前,他的脸依旧如画般让人陶醉,他的发丝如水草一样飘动,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手心如春风一样轻柔。

    他睁着弯弯如皓月一般的眸子轻柔地在她耳边说,“念儿,逃离这里!”

    念儿是沈子卿给她取的小名,至于她完整的全名,她此前想了很多遍,竟然怎么想都想不清,她若是说起来,恐怕没人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之前的一些发生的事好像从她的记忆中被抹除了一般,譬如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她已经心神恍惚,忙伸手去抓,那如玉一样的人儿一晃眼就没了。

    茫然中她憋住呼吸猛地朝上游去,竟不知已经触到了底,人一挣已经出了水面。

    再看原来她应该快到了岸边。

    胸腔沉闷吐出来好多水,她揩去脸上的水珠回过头,还来不及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已经看到对岸那边有两人扎进了河中,定是水性很好的。

    岸边有一片茂密枯败的芦苇丛,芦苇丛的不远处亦有一处渡口,渡口处一条蜿蜒小路伸向远处。

    她记得,船家说过从这条路走了半个时辰,便可到涌江镇上。

    出了水面,湿哒哒的衣裳紧裹在身上,冰冷又沉重,她挤了挤衣袖和裤腿处的水,也并没有感觉好多少。

    远处的青骢马上的人依旧冷眼看向这边,看不清楚神色。

    她想,他应该气得七窍生烟吧!堂堂的中书侍郎被一个奴婢耍了。

    包袱在岸边不远的一处沼泽地被发现的,躺在干枯的草地上,并没有打湿。

    河里的两个人头渐渐逼近,又见对面岸上的一众人此时已经不见了,她暗想不妙,必定是走陆路来截她了。

    她沿着小路又是一路奔逃,衣裳浸了水,将小径上的印出几道水渍,无法,又重新拧干衣袖再跑。

    湿透的衣裳钻了风全身上下都是凉飕飕的,冷得人直打冷战。

    两边是高山林立,蛇形的小路绕过层层高山,路上空无一人。

    眼看后面没有人追来,她终于停下来缓了口气,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

    到了城门下已经是日暮时分,她原以为顾玄风的人已经抢先一步到了这里,可发现城门下守卫松散,她松了一口气。

    她唯恐有诈,守在不远处探看半天,确定的确没什么异样才伪装后进了城。

    城里街道人烟稀少,临近黄昏,天阴沉沉一片,路上也不怎么看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风,风将店铺两边挂着的幌子吹得猎猎作响。

    她连走了好几个时辰,已经要累得趴下,早想能找个地方先住上,可连去了好几家都已经关了门打了烊。

    只要一家叫“来食肆”开着门,她心中惊喜,想也没想就进去了,进去要了碗刀削面。

    食肆的掌柜是个国字脸型胖乎乎的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笑,知道她要住店,热心地指了指对面的栈。

    “听官像是外地人,对面那家栈就很好,收拾得干净又安静!你在那歇下准没错!”

    霜月谢过了那掌柜,朝对面的栈望了望,牌匾上写着“西市酒楼”四个大字。

    门头两边挂着喜气的红灯笼。烛火通明,天色已晚,她也不想再往前去找,当即就决心去对面住上一晚。

    她已经累得如一滩烂泥,完全跑不动了。

    快速地吃完面,她就径直来到对面的栈。

    房在二楼,栈里上下层皆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住,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房间里陈设也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东西各有两扇窗户,东面推开窗户往外看是外面的巷子,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暗黑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进了房中,她便心里隐隐不安,头也晕沉沉,她以为是一天劳累所致。

    想着住一晚上就要走,万万不能再停留。

    顾玄风想必已经快到莫州,他骑着马想必脚程更快。

    霜月心中正想着,屋外这时突然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霜月惊甫未定,忙问,“是谁?”

    “官,刚刚对面的食肆差人送来三文钱,说是刚刚少了你的!”

    门外传来店小二热情的说话声。

    面钱她根本没有多给,况且就算多给了她不信那食肆老板还能不辞幸苦地差人送来,霜月暗暗觉得哪里不对,不敢开门。

    “不用了,那几文钱就赏给你吧!”霜月高声道。

    说话的瞬间她轻轻地抽出了匕首。

    屋外的人听罢没有言语,霜月听那脚步声并未远离,心里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很快,一把刀出现在门缝里,霜月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轻松地将门拨开了。

    果然是店小二,他的脸上没有洋溢着的热情笑意,而是一脸恶狠狠,他手里也并没有拿上什么铜钱,而是拿着一把刀。

    霜月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扶住了桌子不敢动弹。

    原来是黑店。

    她这才想起了涌江渡口船家的话,可现在已为时晚矣。

    霜月惊恐地抓起包裹,声音轻颤着问,“你是什么?要干什么?”

    那贼人笑了声,“什么人?谋你财,害你命的人!”

    霜月心头跳个不停,“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你是顾远致的人?”

    “看来你的仇家还真不少!”

    那贼人说着话就要过来夺她手上的包袱,她过去护住,被一脚踹中胸口,痛得龇牙咧嘴跌倒在地,再看时包袱已经在他的手里。

    “不自量力!”

    那贼人摸了一把怀里的包袱,许是摸到了银锭,眼睛泛着光,“看不出来,还挺有身家!”

    她的心像被人揪住了,大气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