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爱你老妈,玄武门见 > 第52章 踏青
    第52章

    辽阔的平地上,神奇伟岸的巨物正冒着黑烟,发出咚、咚、咚、像极了闷雷的声响。

    大地在震颤着,旁边草皮甚至也出现了向外扩散的裂纹。

    长一丈三尺还多的木桩,已经入土一半。

    这原本需要十人拉绳释放石夯,耗时三个多时辰才能做到的事情,伟大的‘初号机’它仅靠一炷香的时间就做到了。

    这是何等的威力啊!

    “你们新都人学问多,能不能赏脸教教俺,这初号机是什么?咱们陛下是不是得到了地母神的赐福?”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啊!”

    “我说!……你们!新都!……”

    “害!这叫‘蒸汽机’,全名是‘蒸汽初号机’,第一台,这可是御制!”

    “我滴个长生大帝啊!御制?!这蒸汽机,不就是条小地龙?咱们陛下果真是大帝转世吧?”

    “嘘——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咱们陛下可不喜欢怪力乱神的说法,咱心里头记得清楚就得了。”

    “好,好,多谢哥哥提点。”

    “你们那烧起窑来了吗?”

    “那个蹭蹭冒烟的吗?烧起来了!听说,俺们也能跟哥哥你们新都人一样靠着那个过冬呢。”

    “那个过冬可暖和,以后日子就都好起来了。

    窑烧起来,发展也就快了,约摸着不会太久的,你们那也会有蒸汽机。

    陛下说一不二,办事跟闪电一样快的很,你以后在自己家里头就能看着这些了。”

    “那好啊,那可好啊!”

    这名来自其他部族的奴隶,并不是觉得蒸汽机能带来发展好,而是觉得新都有的他们也有,跟着这样一位天神转世的皇帝过,以后的日子自然会好。

    他欢欣鼓舞,兴奋的期待着蒸汽机遍布到他所在的村落里。

    ……

    蒸汽机的公开亮相,在士气、凝聚力、崇拜等等政治作秀上,无疑是成功的。

    在这场民心振奋的初号机亮相结束时,赫连孛上前,用符合朔丹平民认知的最大礼仪,跪在地上,叩首后朗声恳请道,

    “陛下您像对待自己儿女一般爱护百姓,始终将万民福祉放在心上。

    您推广格物致知的学问,让百姓住进遮风挡雨温暖的屋舍,您把贫瘠仅有荒草的土地开垦成沃土良田,您推行农耕、畜牧、养殖,使百姓免于饥寒之苦,家家户户都能靠着自己的劳动换上鲜嫩可口的肉与绿色的蔬菜!

    平民感念您的仁德而衷心拥戴,贤才敬佩您的胸襟而甘愿效忠,四方蛮夷震慑您的威严而臣服归顺!

    由您继承贞观盛世的辉煌基业,秉承上天的旨意统领中原与四夷,登上皇位执掌天下——除了陛下您,还有谁能担得起这大唐江山!”

    就是为了能让所有人听懂,这段大白话,赫连孛甚至说的是蒙语。

    众人听闻,更是瞧见原萨满大人,现入了天朝封了官得了荣耀姓氏的门下侍郎赫连大人,都跪在地上,赶忙纷纷效仿。

    “陛下!”

    “除了您,还有谁能担得起这大唐江山!”

    他们不太懂为什么陛下还不是陛下,他们只是模仿。

    但他们对李唯的尊敬、敬佩、宛若对天神一般的敬畏,是做不得假的。

    李唯面露为难与无奈的神色,

    “哎!

    这些都是我作为天可汗嫡孙、李唐皇子应该做的,承蒙昊天上帝恩典,我能获得这般远超常人的智慧,怎好拿出来夸耀吹嘘?

    事不过三,赫连侍郎,此事莫要再提。”

    赫连孛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讶与羞愧,他哎呀哎呀的感慨着,同时又是一拜,

    “陛下如此心胸,使我等凡人自惭形秽。

    我等自然谨遵圣意,为民造福。”

    李唯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善。”

    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去,除去百姓恭送陛下的声音,没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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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的雕版印刷已经很成熟了,李唯能做的便是简单调节、优化。

    而通常来说,发展活字印刷,对现在的大唐有些超前了。

    因为活字印刷很贵,当下的可使用性甚至不如雕版。

    可它对李唯来说,反倒是十分的好用,更甚至说要大力发展。

    算一笔很简单明了账,就足以得出初中历史教科书中没有讲解的差。

    就以武周时期刊印最多的《金刚经》为例。

    金刚经总计5000字,印量1000册,雕版和活字的单册成本如下:

    如今的雕版印刷多用梨木、枣木,一块尺寸在30cm×20cm的木板,本金在200文。

    一块木板的雕刻人力在10天,每日工钱50文,总计500文。

    这一块板子,理想使用次数在1000次,每印刷500次需要修补,修补的成本在50文。

    一册《金刚经》5000字,一块标准模板可以雕刻500-600字,需要10块木板。

    制版成本:7000文。

    维护成本:1000文。

    纸张与油墨:1000册×10文/册10000文

    总成本与单册成本便分别是:18000文、18文/册。

    活字印刷考虑的就多了。

    用黏土或木制作活字,但前者烧制失败率在当下高达三成,后者遇水墨膨胀。

    使用铜做活字则成本过高,单字便需要1斤铜,也就是100文的成本,饶是初始只制作常用3000字,也是一笔不菲的成本:

    黏土的单字成本算上人力大约在20文,成功率七成,一套字库便需要85714文。

    木活字单字雕刻半天、人工50文,3000×2575000文。

    铜活字就更是个活阎王,一字100文,总计300000文。

    用最便宜的木活字去与雕版做对比,成本75000文。

    活字印刷需要人工排版,每页排版2天、一册金刚经拟10页、人工50文一天,无论是一个人做工还是十个人做工,工钱都在1000文。

    活字的维护成本同样不俗。

    每套排版使用10次便需要更换5%左右的字模(遇水膨胀),概率×总字数×维护成本×次数,0.05×3000×25×1037500文。

    (《梦溪笔谈》:不以木为之者,木理有疏密,沾水则高下不平

    《天工开物》:凡活字,以胶泥制者为上,木次之。泥字用后火焙去墨,即可复用;木字制费廉于泥,然用后墨浸木理,再易则字画糊矣。)

    纸张油墨和雕版印刷一样,10000文。

    活字印刷总成本:75000+1000+37500+10000123500文

    单册成本123.5文。

    活字印刷简直是吞金活阎王。

    这么看雕版印刷简直赢麻了。

    可事无绝对,数据的魅力就在于,

    当木制活字印刷《金刚经》的册数在6861以上时,它的成本就会低于雕版印刷的18文/册。

    对于没有普及教育需求的寻常古代,接近印刷7千册的书,是个高额的数目,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根据敦煌文献中记载,唐代单部文书最大的印量也不足1000册。

    只有士族才配读书,世家更是垄断了知识。

    不仅仅是阶级观念问题,同样受限于成本、维护难度、实际需求,北宋乃至最后的清代都没有使活字印刷取代雕版印刷。

    可在李唯看来,在政治教育上的投资,它只要达到了其传播效果,哪怕于账面上亏损,它也是赚。(经济学,政府投资/国家财政投入)

    愚民确实好统治,可‘壹教’同样有利于政治,更是对他这位皇帝利好。

    永远不要把自己和世家绑定在一起,但也不能把自己和百姓放在一起,为什么是寡人,这个词值得皇帝用一生去思考。

    不提这些深远的,单说当下,

    李唯秋季需要刊印发布到大唐全国的《论闪电战》其册数,一定不会低于七千这个数。

    同时,李唯会提高泥活字的烧制成功率。

    改良后初步计算,泥活字的临界点会在8100册,将来拥有更充沛的工匠时,泥活字会取代木活字。

    而虽然保存性好,但更贵的铜活字,其临界点在32000册,在天下安定以后,李唯更是会将其提为国家印刷局的专用印刷用具。

    天下都不止三千多万人,刊印三万多册书,它真的不多。

    唯一的难点是,铜在唐代属于战略资源,贸然大规模使用铸字,一定会被官府禁止。

    但李唯是皇帝。

    所以,铜活字不存在难点。

    木雕很好玩,对于每天脑子里都装着政治的李唯来说,闲来无事雕些东西玩玩,也是他难得的放松了。

    在御制活字印刷的敦促下,那些本不识字的工匠,简直拿出了远超自身极限的学习能力,恶补在他们眼中好似图画一样的汉文,并疯狂临摹,力求百分百复刻御书原貌。

    蒸汽机也进入了‘批量制作’的复制粘贴环节,同时李唯开始制作多气缸复合式蒸汽机模型。

    铁路的铺建与以砖石铺筑的昊天大道,也并行进行着。

    昊天大道主要是人与车马行走的大路,在建造的时候稍显‘迂回’只在原本需要避让的沼泽区,用架起高架做缓坡辅助通行以免绕行。

    不是不能填,只是还需要试错与实验。

    李唯不太精通生态环境治理。

    沼泽区作为重要的生态系统,在生态上具有多方面的益处。

    生物多样性这一点李唯不太在乎,在古代,人都能濒危,还谈保护动物,未免有些太先进了。

    避免过度开采、种植导致土地沙化、使气候恶劣、可居住种植地区减少,因此来做些环境保护,这事李唯会顾及。

    其他的只能说,汝当勉励之。

    沼泽区的生物,李唯只在乎一种,会来此地栖息的丹顶鹤。

    鹤在古代地位超绝,它能稳定在新都附近栖息,是祥瑞。

    李唯最看重的,是沼泽区对防洪抗旱的影响力。

    理论上。

    雨季时,沼泽会吸收并暂存大量降水,减缓下游洪水风险。

    干旱时,缓慢释放储存的水,维持河流流量和地下水补给,缓解缺水问题。

    这些是理论,李唯如今只遇到了雪灾,还没遇到过洪灾、旱灾,在有既定数据以前,他能做的便是把理论都堆砌上。

    所谓物理学,便是从堆砌的实验、数据中总结出理论的学问。

    ‘物理学不存在了’,在李唯看来,这只是以往实验所堆砌的理论出现了问题,重新试错、重新堆砌,它就又存在了。

    防患比赈灾难、比赈灾耗钱,可李唯还是做不到在非战争、政治斗争时,将人命视作数字冷漠的对待。

    除此之外,沼泽区可以净化水质过滤污染物。

    与大部分人看着沼泽就觉得恶心、有毒、要死的固有概念相反。

    辽河一带的沼泽,它植被丰富,如芦苇之流的根系吸收过量氮、磷,减少农业径流导致的水体富营养化,同时微生物降解有机物和部分毒素,提升下游水质。

    密集的植被根系可以固定土壤,从而减少水土流失和河道淤塞,如此沼泽区甚至还是有效保护农田与基础设施的存在。

    在气候上,沼泽可以通过蒸腾作用释放水分,降低周边温度,增加空气湿度,形成宜人的微气候。

    这个‘微’放在大自然中到底有多少效果李唯不知道。

    可辽河一带,土壤肥沃,只要攻克了冬季供暖问题,它确实是一处宜居之地,这足以让李唯决定不动它。

    除去这种必要的‘战略定’地理,李唯在建设道路上便奉行逢山开道遇水架桥。

    在窄处河流架桥,在山脉边缘设置护坡防止山体滑坡。

    昊天大道的铺设,远比铁路快得多。

    铁路的建设与推翻桎梏,种种设计在当代看来,堪称鬼斧神工。

    若是这个世界有未来一说,这些成就,足以成为让现代人称道不绝的‘老祖宗的智慧’。

    不提串联窑如何烧制材料、初号机在铺路上的劳苦功高,只提路况规划,就已经很复杂了。

    将路线细化,分成三段。

    第一段,辽河至辽东段,总长250公里。

    核心障碍是辽河干流、支流、辽东丘陵边缘。

    关键工程在一座铁桥与隧道。

    如今辽河支流没什么名字,后世将其命名为太子河的支流上,需要架起一座铁桥。

    采用石墩木梁结构,桥墩基础以‘沉箱法’施工,该水利工程在唐代已有例可循,李唯革新的只有关键材料的质量罢了。

    鞍山隘口隧道的规划,使铁路可以直接穿越辽东丘陵。

    火药爆破开道,再参考宋代矿坑支护技术用木支架支撑。

    辽东至幽州是第二段,长度350公里。

    核心障碍在燕山主脉、滦河峡谷、青龙河上。

    关键工程是悬索桥、隧道、连续拱桥。

    以铁链悬吊桥面、跨径200米。

    承重能力还在革新,目前仅能确保十吨以下的通行,李唯觉得自己的头脑还需勉励。

    承重确实是革新,可吊索桥不是。

    在贞观时已经有迹可循的事迹‘蒲津渡铁牛’,使铸造粗铁链吊桥一事运行顺畅。

    燕山青龙岭隧道可以直接打通燕山南麓,采用分段爆破法,每50米设置通风竖井。

    爆破非常考验计算能力,可计算的人是李唯,那就不成问题。

    施工的工匠有九族羁绊,而奴隶虽然没九族,可是他们有室友,有自己没用完的优等考评,所以大家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分外小心、分毫不差。

    大凌河连续拱桥的建造,是建造单孔跨度15米的三孔石拱桥,桥墩嵌入河床岩层。

    最后一段便是幽州直通雁门关下了。

    总长400公里。

    关键工程有三,永定河高架桥群、飞狐陉双线隧道、雁门关螺旋爬坡线。

    架桥、隧道已经轻车熟路,螺旋爬坡则比较新也比较难。

    需要人工开凿环形隧道,坡度控制在3%以内,既可确保运行速度,更能拿下直通雁门关的最短路径。

    理论可行,但是需要精准的测绘。

    在使民兵带着水平仪、丈量绳去测算后,李唯思考了一刻钟,还是决定‘亲征’这一段编筐窝篓重在收口的地段。

    “出行?一起?就我们俩?”

    卓娜眼神中闪烁的全是兴奋。

    还有这种好事?

    她想都不敢想!

    当然,这个时候卓娜早就把李唯先前描述中,随行的禁卫、民兵、跟随学习的宇文吐屯、她的两个哥哥、优良工匠学徒若干抛之脑后了。

    如今春暖,穿着长袖衣衫,偶尔套一件外袄,骑着马吹着风,可正是大好时节。

    能和李唯在这种时候一起出去,那不是政务,一定是踏青!

    卓娜这辈子都没踏过青。

    学着骑马也是在为日后嫁出去帮着夫家放牧做功能性考虑。

    出去玩,这三个字,对卓娜的吸引力,远非一两句能简而言之的。

    尤其……等日后李唯闲下来的时候,她还可以缠着李唯画画。

    画是不会褪色的记忆,是可以流传下去的故事。

    卓娜只恨自己如今还拿炭笔画线条做控笔练习的阶段,没有办法日进百步,无法现在就把所思所想所见都画在纸上。

    “……明天出发,你收拾一下,路上骑马,但我给你准备了马车,不过要是跑得快了些会有些颠簸,你做好准备。”

    “没事的!我会策马!也不嫌颠簸。”

    马车颠簸对古人来说是常态,哪有挑剔一说。

    更何况跟李唯一起出去,卓娜的理智……哪里来的理智,理智已死。

    “我去准备啦!”

    全然把礼仪抛之脑后,卓娜跑出了衣袂飘飘之态,召唤着被她取名为‘月宫’‘烛光’的两大婢女,跟她一起收拾行李去了。

    月宫烛光是一种牡丹花,李唯给卓娜画过一张月下牡丹的小画,她就爱上了这种仅花蕊是紫与黄色、大花瓣的白牡丹。

    第二日。

    在毕力格、赫连孛等人的目送下,李唯与卓娜在民兵开道侦查,禁军护持的环卫下,骑行离开了新都。

    卓娜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琢磨了一下午,路途长远,且是以速度为主,那么能拿来赏景、玩乐的,肯定只有力气充沛的第一天。

    所以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留着一箱方便歪扭、躺着蜷缩在马车里的内衬与披褂替换。

    她可真是太机智了。

    机智的卓娜,上衣穿着以素色为主的窄袖交领,用轻薄丝绸、绣宝相花的上衣,领口与袖缘皆拿刺绣绣出了玄鸟与云彩的图样。

    下装配波斯风长裤,花哨的颜色、图案花纹与上衣一繁一简,相得益彰。

    再外罩一件宝蓝色绣金银二线的短襦,时下流行的叠穿高订,就是这般模样了。

    初唐时期已经开始流行帷帽了,帽檐垂纱至颈,既挡风沙又显身份。

    纱质轻薄,上缀大直径的珍珠与镂空金铃铛,虽是不会铃铃作响,但着实美丽。

    在帷帽的遮挡下,卓娜只梳简单的高鬓,配几根金簪固定,没带其他步摇。

    短款的明黄色绣银、青二色祥云纹的轻纱披帛绕臂,这也是唐代贵女出行不可缺少的时尚单品。

    只能说,莫嫌弃老妈出门旅游时往胳膊上挂着长丝巾,那只算简装出行的短款,也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老审美了。

    脚蹬一双黑色靴子,跨坐在提前做了软包塞了棉做软垫的马鞍上,策马追着李唯而去。

    卓娜骑的快乐,只是苦了着男装并骑护持左右的侍女。

    娘娘!慢,慢点啊!

    李唯一身宝蓝色圆领窄袖缺骻袍,腰系革带,用发冠扎马尾,为了不吸光还是披上了一身明黄色绣龙纹的披褂。

    毕力格亲手给他披的,胖小子嘴都要笑歪了。

    两人骑得都不慢,风打在脸上的触感不太美妙,可无论是李唯还是卓娜,两人眯着眼乐在其中。

    无怪说,风是自由的。

    这一刻,卓娜看着跟她一样,骑得有些忘我的李唯,她才发现一直以来在她的脑海中,伟岸、甚至充斥着神性、触摸都好似有些亵渎之意的李唯,其实也本该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殿下,你会觉得累吗?会觉得痛苦吗?”

    李唯总是能理解卓娜突如其来的疑问究竟是何意。

    这也是他喜欢卓娜的原因,他们两人的思维,虽然基本都不相同,但电波却是一致的。

    “你学习礼仪并严格遵守的时候会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赵忠听到了一点声音后,赶忙比划着手势,示意护卫队散开扩散护卫圈。

    帝王的悄悄话,你也要听?

    卓娜听了李唯的问题,基本没有思考,就回答道,

    “并不会。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就觉得我很高贵、优雅、甚至……有气质和气势,能服人。”

    “但是有人会觉得礼仪是压迫,是束缚,就像是给鸟儿剪掉了翅膀。”

    这就是李唯的回答了。

    “所以殿下很幸福吗?”

    “是的。”

    李唯说出这个回答,是发自内心的。

    他很累,但他很幸福。

    他想,自己本质上和赫连孛没有区别。

    人都是厌恶自己的同类,并疯狂想要扼杀他的。

    “我和赫连孛那个老灯没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李唯也对卓娜这样说着实话。

    “殿下何故如此自贬?”

    “我也贪慕、享受权力。”

    “殿下,我想,我也一样。”

    卓娜早就知道自己有着不俗的野心。

    李唯更是如此。

    可他因为出生在现代的缘故,他的自我认知要比卓娜更深。

    “我觉得我很幸福,是因为我在行健着我理想中的路。

    我渴望着,哪怕是在千百年后所有人也都记得我。

    他们谈论我,研究我,无论是赞颂也好、诋毁也罢。

    在那些人口中,我永远是活着的,我超脱了时间,超越了空间,我在史书和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永生。”

    卓娜听着李唯的这份自述,不自觉的张大了嘴。

    兴许是灌了风,也兴许是骑马身子活动得厉害,但她的心又一次的跳得飞快。

    她懂这种感觉。

    她太懂了。

    她总能在李唯身上找到,那种让她怦然心动,想要奋不顾身扑上去的冲动。

    卓娜不自觉的回应道,

    “殿下,我也一样,我也一样。”

    李唯转头,看着脸上因为兴奋、激动、因为风吹而红扑扑的卓娜,他笑了。

    “所以说嘛,我们合该天生一对。

    都是注定的。

    除了你,谁还配跟我埋一起?”

    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死它甚至不是结尾,而是故事留白的开端。

    这半日,两人迎着风追着太阳策马奔腾着,没有再说其他。

    因也不必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