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绝在进去御马监之前,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平时虽然不干正事,但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他没少干。

    如今被彻底激怒,下手也毫不留情,招招都往李文博的要害处招呼。

    这家伙真的是死有余辜,自己搞了那么多苛捐杂税竟然还巧立名目扯虎皮充大旗,让百姓以为是国家对他们这样子。如果他不来调查这个案子,没有碰到这姐弟俩,陈行绝还不知道原来大乾国已经腐朽到这种地步了。这样子再过不到一年时间,只怕不等北国的人过来,大乾国就会先覆灭了。

    这些蛀虫会渐渐把参天大树都啃咬倒塌。

    “啊!陈行绝我和你同为朝廷命官,你凭什么打我啊?老子不会放过你的。我草拟娘!”

    “我舅舅就是兵部尚书,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这话一出,陈行绝打得更狠了。

    这狗东西,自己打他难道还冤枉了不成?

    苏清欢听到“兵部尚书”五个字的时候,不由挑眉看向阮凌飞:“冯尚书的外甥?我记得冯尚书似乎没有外甥啊,至少亲生的是没有。”

    阮凌飞冷笑,“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人非常的不要脸,看见大腿就抱。只要是个位高权重的,他都上前跑关系。”

    “之前他不过是县丞,后来巴结上了知府大人,成为了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又靠着知府大人。”

    “这冯尚书之前回乡祭祖,他硬说自己是冯尚书姐姐丢失的儿子,后来做了冯尚书的外甥,冯尚书懒得搭理他,但是也没否认,他就上赶着了。他抱上了冯尚书的大腿,现在冯尚书可宠着他了,到哪里都带着他,还说他是他的外甥呢。”

    苏清欢不由鄙夷不已,她在青楼接受的情报还是很多的。

    毕竟她的那些恩们,可没有什么口风把门的。

    喝醉了酒,什么都说,朝廷的事情,他们也会拿出来卖弄。

    所以,苏清欢知道这位兵部尚书姓冯,但是并没有什么外甥在朝廷做官。

    她早就听说这李文博是关系户,没想到关系户的鼻祖在这里啊。

    为了抱大腿。连祖宗都不要了,还是做别人的外甥。

    这有多么恶心啊。

    苏清欢都觉得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她是个清倌人,尚且是赚的干净钱,但是此人为了钱财靠山,连尊严都不要,比她这娼妓都下贱。

    陈行绝打累了,才住手。

    李文博已经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了。

    康阳连忙拉住他:“少爷,别打了,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死了。要是死了的话,就麻烦了。”

    陈行绝打累了,见阮凌飞也一直扯着自己的袖子,他没好气道:“你来打,本大人打累了。”

    阮凌飞一怔,他其实也就是那么一拦,和康大叔一起,他也怕闹出人命啊。

    毕竟,他是寒窗苦读圣贤书出来的,哪里敢做这种事情?

    可是,陈行绝都发话了,阮凌飞看着李文博那猪头一样的脸,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委屈和苦楚,想到那些百姓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样子。

    想到他们跪在衙门门口,却连门都进不去。

    想到自己差点死在这狗官的手中。

    他眼眶都红了,怒火中烧,冲动之下,直接抄起了旁边黄花梨木的椅子,狠狠砸向了李文博的脑袋。

    “啊——”

    李文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抹了一手,看到满手的鲜血,尖叫道:“你们这些混账畜生,你们不会放过你们的。莲香楼是冯尚书的地盘,你们把我打死在这里,你们连这个楼都出不去。你们不会杀我的,你们不敢杀我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