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不想太早结束这段旖旎,偷来的总是尝不够,可楚墨心里也是明白的,继续这样下去会被人发现,况且他也看出来顾颜的抗拒,倒不如就此结束了的好。
顾颜的贴身婢女香雪就在不远处等着,见二人出来,默默地跟在身后,出了花园门口又碰见了之前被派来给楚墨带路的那个下人,此时他正急得团团转,见到了楚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就在去濡韵阁的路上遇见了带着一腔怒气往外走的楚君珩,玄色的披风在他身后展开,被风吹得鼓起一个硕大的弧度,猎猎作响。
其他人远远地瞧见他就被他强势的气场震惊到,都不敢近前,只站得远远的行礼等他过去。
另一边,顾颜同楚墨一同过来,两拨人迎面碰上,同时脚步顿了顿。
顾颜这次到底是在自己家里,脸也已经好利索了,自信了许多,虽楚君珩的气势十分骇人,顾颜倒是勉强保持了冷静,还能端庄的行礼:“小女顾颜,见过国公爷。”
楚君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楚墨过来一瞧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顿时收了自己那些有的没得心思,毕恭毕敬的行礼:“三叔。”
他心里真怕楚君珩又要过问他去哪里了,这可是在顾府,他真不想被三叔骂,太丢面子了。
可楚君珩完全没有想要骂他的意思,甚至都懒得管他,脚步只是停了一下,便又继续大步流星往前走,一面丢下一句:“跟上,回府!”
楚墨被他弄的不明所以,一路追上去小心翼翼问道:“三叔,我们这就回府了?”
“你想留在这里?”楚君珩回头丢给他一个阴冷的眼神。
楚墨忙解释道:“不是,三叔,今儿不是让我来见顾大小姐么,我这不是还没见着她人,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楚君珩怒道:“见什么见?闭嘴,走路!”
楚墨被他噎了个莫名其妙,求助似的看向东方,东方只是耸耸肩,表示他不敢找死,让楚墨自己好自为之。
在东方这里都得不到答案,又熟知楚君珩的性子,楚墨不敢有二话,只得跟个乖顺的羔羊似的跟在楚君珩身后往外走,却又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顾颜。
顾颜目送他离开,站在那依依惜别的样子,犹如风中一朵摇摇欲坠的梨花儿,看的楚墨心痒痒。
这庶女,比起来嫡长女顾朝,美貌略有不足,可胜在风姿。
那顾朝空长了一张秾艳明媚的脸,却像个冰块,又冷又硬,要捂热了不容易,碰一下又硌得慌,偏身份背景强大,那张脸又继承了京城第一美人的全部优势,让人看着欲罢不能。
若二者之间硬要做一个选择的话,楚墨还真做不出来,倒是个折磨人的问题。
他就这么被楚君珩莫名其妙的拖出来见顾朝,又莫名其妙的连顾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楚君珩再次强行拖回去。
直到回了国公府,他都还没弄清楚楚君珩今儿弄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谁都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花园之后,徐秋也带着贴身婢女雨梅脚步匆匆的从花园离开了,直到回了紫秋院,徐秋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她几乎是一路跑回来的,一进屋也不等雨梅伺候,自己亲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抚摸着胸口气息不定的问道:“雨梅,方才你也瞧见了是吗?”
雨梅眉头紧锁的点点头:“是,奴婢瞧见了,确实是三小姐。”
“顾颜怎么会和楚公子……”后头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徐秋便咽了回去,反正雨梅也懂得她是什么意思,“大房那头和楚公子定下亲事的不是顾朝么?”
雨梅思忖了一会儿道:“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太太想想三小姐的生母是什么人便是了,再加上那楚公子又是个风流成性的,这事儿倒也说得过去。”
被她这么一说,徐秋也觉得撞见顾颜和楚墨在一起不算是多惊奇的事儿了,一脸恍然。
雨梅咬着牙压低声音问道:“太太,如今咱们知晓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是否要做点什么?”
徐秋神色凝重:“不可!这府里姑娘们的名声可都是牵连在一处的,这顾颜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咱们便是瞧见了也不能声张……”
她扶在桌沿上的手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越发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下决心一样的道:“非但不能声张,反而还要替她瞒着,瞒得越死越好,不然传了出去,我蓝姐儿的名声也就跟着坏了。”
顾蓝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决不允许有任何对顾蓝不利的事情发生。
雨梅瞪大眼睛:“还是太太想的周到,奴婢竟没想到这一点,可不能让她连累了咱们五小姐。”
这时,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连累我什么呀?母亲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徐秋暗道不好,顾蓝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没事,蓝儿,你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听说……”顾蓝打量着母亲的脸色,话到嘴边变成了:“我听说母亲这里最近新进了几个绣花样子,特意过来寻了瞧瞧,就听见雨梅在这里说什么连累女儿的话,母亲,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徐秋闻言狠狠瞪了雨梅一眼,责怪她不该说那么大声,让顾蓝给听了去。
雨梅忙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怪奴婢多嘴,让五小姐多想了。还不是因为前儿三小姐在老太君面前失仪的事儿,弄得老太君觉得府里的姑娘们礼仪规矩学的都不怎么样,可别连累了五小姐一并在老太君面前吃挂落才好。”
这话说的极其牵强,徐秋有点紧张的瞧着女儿的神色,见顾蓝并未多想,甚至还相信了,这才松了口气,命令雨梅去取绣花样子来。
顾蓝依偎在徐秋怀里笑道:“母亲不用担心,祖母大抵只是瞧不上大房那个庶女罢了,女儿可是老太君嫡出的亲孙女儿,那庶女如何能比的了?”
她一面嘴里安慰徐秋,一面心里不屑一顾,这等幼稚哄三岁小儿的话,十年前她就不会相信了,如今还拿来哄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