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到两年前。
李满莹在自家门口捡到了这只小乌龟,看它十分可怜,就将她带回自己屋内好生照看。
平日里只能写字画画,练习沏茶,只能待在屋内,偶尔出去走走。
遇到这只小乌龟,也算是对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但是养乌龟这件事,她的父亲肯定是不允许的,只能偷偷的藏在房中。
每日都会偷偷的抓一些小虫子喂给它吃,它的体型也变得愈发大了些,屋子里渐渐就藏不住了,只能放在屋外的池塘。
“小绿,你真的是乌龟吗?怎么能长得这么大呢?”
她不知道玄龟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但亲昵地蹭蹭了她的脸,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是越长越大,很快池塘里就藏不住了。
这件事被李员外发现,发了好大的火,他立刻命令下人要将这只乌龟杀了做乌龟汤喝。
李满莹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小绿,不断请求爹爹不要那么做,“爹我求你了,小绿不会害人的,它是有灵性的,你就放过它吧。”
“放肆,你的任务就是做到贤良淑德,然后跟我安排给你好的男人成亲,我何时教你养过这些东西?”
李员外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自己的小绿,不论李满莹如何请求,他就是不听,“这只乌龟它必须死。你若是再阻拦,我便断了你的饭食!”随即他又吩咐下人让他们赶紧把这只乌龟拉走。
李满莹被下人压着不能动弹,她想要救回自己的小乌龟却无能为力。
“小绿,爹,我求你,我求你放过它,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求你不要杀了他,爹!”
可是李员外愣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玄龟很大,要四五个下人才能拖得动,它不断发出嘶吼,似乎是在哭泣,又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李满莹因为一时受刺激晕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自己的婢女说,小绿已经死了。
她不相信,不顾婢女阻拦想要冲出门外,可房门和窗户都被锁死了。
她用力拍打房门,“爹,我求你,让我见一见它,就让我见一见它!”
小绿在被捡回来的第一天,李满莹就发现了,它似乎有灵性,自己说什么它都能做出回应。
也因此,她把小绿看作是自己的朋友。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陪它聊天,喂它吃饭。
看着他渐渐长大的身体,李满莹也是真心为它感到高兴。
这是她这么多年的生活里,最开始的一年,也因此,她把小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在这府邸里,自己就像是个木偶,什么时辰该做什么全都被安排好了,甚至在自己刚满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物色夫家人选。
这些她都可以忍,可是小绿,是她唯一在乎的东西了。
“爹,你真的要毁掉女儿最后的希望吗?”
李满莹转头看向小四,“小四你帮我行吗?我求你帮我,放我出去,我只是想最后见一眼它。”
可是小四却说什么:“小姐,不过是一只乌龟罢了,你何必跟老爷闹矛盾呢?跟老爷认个错他肯定就会原谅你的,你就不要再惹老爷生气了。”
连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婢女,也不愿意帮自己。
自那之后,每一次睡觉都会做噩梦,梦里的小绿哭着看向自己,似乎在问自己为何不救它。
这个噩梦,伴随了她整整一个月。
之后她的父亲总算是解除了禁足,又回到了以前那样的日子。
心已经死了所以也就不会再痛了。
小绿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她把所有的快乐情绪都放在小绿身上,可最后那些情绪也都随着小绿的离开一起消失了。
听从父亲的安排,李满跟王员外的傻儿子定了亲。
她的父亲也为此收到了好大一批聘礼。
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成亲的前一天,她听到了小绿的叫声。
它冲破房门,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跟以往有些不同,但是她可以确定就是自己的小绿。
李满莹兴奋的抱住它,是自己的小绿没错,不会有错的。
哪知,小绿这一次竟然变成了人形,他紧紧的抱住自己的主人,这一次他再也不要放开了。
思绪至此,李满莹不禁流下泪水,好在命运眷顾,小绿没有离开她。
“你们几个,都来当小绿的口粮,那样的他只会更加厉害!”
说完她便解开小绿身上的锁链,“去吧。”
的确,如今的玄龟早已入魔,实力相当于修仙者的元婴中期。
白芨若是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很难带着这两个人打赢他,更别说还有一个元婴初期的李满莹。
只不过是一声怒吼,就将三人振飞老远。
后背硬生生撞在墙上,墙壁甚至露出裂痕。
三人口吐鲜血跪倒在地,眼看着玄龟就要踩过来,易子夜率先反应过来将白芨两人推开,自己也躲了过去。
“阿芨,你先走这里有我顶着。”白长邑至少比白芨和易子夜修为略高一点,应当能抵挡了一会儿。
“该死的,这个时候逞什么强,你若是死了,清河肯定不会放了我。”
白芨才不要签他一条命,大不了暴露就是了,到时候自己跑走逍遥自在的玩耍,任谁也找不到。
“你们不用争了,今天你们三个,谁也走不掉。小绿,吃了他们!”
小绿立刻张开大口想要先吞掉白芨,白芨召唤照心卡住他的牙暂时没事,但力气不够被压倒在地。
她真的要生气了。
如果不是有人在这,这个该死的玄龟根本就碰不到她分毫。
下次还不如自己单独行动呢。
真正惹到白芨的是,玄龟的口水,滴到了她的脸上。
“你这只恶心死家伙,我真的生气了!”
白芨还没来得及用力,玄龟就被一股力量给掀飞了。
白芨一脸懵的看向前方,不该这么碰瓷的啊,她可没使劲呢。
空气中那淡淡的幽兰香味传来,好吧,又是他。
白芨略微无语,每次都是他,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就别怪我不气了,白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