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惨死的乐乐，案件还在调查当中。
乐乐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他杀，到现在目前官方还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不过自从那天开始，乐乐就如同一个梦魇缠上了曹旺。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曹旺似乎总能听到窗边乐乐呼喊他的名字。
每每都会于深夜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
他说他好冷。
想让他来陪陪他。
在那些噩梦里，乐乐有时候会很生气。
生气地质问曹旺，
为什么不救他！
那条乐乐出事的铁轨，就在曹旺所租房子的楼下...
只要一开窗，站在窗边就可以看到。
看得很清，很清。
有时候曹旺似乎还能看到那铁轨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有时候，甚至还会看到乐乐就站在那里。
挥手，等他...
曹旺崩溃了，他害怕极了。
他尝试着搬回学校宿舍区住，但是尽管在宿舍。
每当夜深人静全寝熄灯之时，曹旺还是总能听到...
门外的寝室走廊里...或是对面乐乐的空床上...
那个熟悉的男孩深夜，总是静静地看着他...
注视着他...在向他笑！
向他...哭...
悲伤...无助...似要把他也拖进那地狱深渊！
曹旺的故事讲到这里，便已经可以了。
我和老刘已大体听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有很多不清楚的点。
但看着此时坐在椅子上，捂着头，情绪近乎崩溃的曹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让他说再多也只是发泄情绪了。
又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问道：
“老弟，我比你大那么几岁。
我就叫你老弟，可以吧。
你看着我。
眼睛往我脸上瞅。”
曹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随即又抬起头看向我。
我仔细观察了会儿眼前曹旺额头上的那条黑线。
我话语试探性地问。
“听你的描述，理解哈...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乐乐的男孩。
可能是因为你俩之间曾经的友情...死后才找上你的...
是这样吗？”
眼前的曹旺先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而后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这样吧...”
一旁旁听许久的老刘终于忍不住了问曹旺。
“那条铁轨就在你家楼下没错吧。
乐乐死那晚，你有么有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
一听这话，曹旺的脸上顿时煞白，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嘴里不停地说。
“我没有！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随后他始终重复着这句话，念叨着。
像是在给我俩解释，又像是在给他自己说的。
果然。
很显然眼前这胆小的曹旺关于乐乐的死他是知道一些什么信息的，甚至也许是能帮助警方把案件定性的关键信息。
可眼前的他迫于某种压力和恐惧却一直在重复着不知道。
见此情绪，我准备逼他一把，郑重对着说道。
“老弟，你知道吗？
一般鬼找到人，死死纠缠不放，只有三种情况。
一是恶鬼找替身，二是了结仇怨，三是...
向你求助啊...”
我的话一说完。
胆小的曹旺似是受到了极大惊吓，立刻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店门！
此刻他似乎又看见了乐乐惨死后的那张脸。
“不！别！
别！
放过我！...”
我起身要追出去，身后的老刘一把拉住了我。
“老蒋...让他去吧。
这种事儿，你逼他也没用。
等他再来找咱们时。
那些咱们想知道的事儿，他会主动说的。
这样到时候咱们才能帮他了却这桩阴债。”
看着门外曹旺离去的背影，我心虽有些不甘。
但事已至此，既然老刘都已经发话了。
那我一向是相信他的卜算水准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急。
是因为我他妈阳寿混到就剩几个月啦，主动送上门来的活儿，再不好好把握把握赚点阴德，哥们我要挂了呀。
一旁的老刘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目光悠远深邃，像一位智者。
“放心吧，相信我的直觉，他会再回来找咱们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一愣。
“你感觉？
不是你算的吗？你没卜一卦吗？”
老刘脸上依然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不是啊...不用算...
你要相信感觉...”
听完我头都大了。
我他妈，我他妈！
我相信感觉但是我不相信你啊！
性命悠关的事儿哥们你都不算一卦的吗？？
我黑着脸，走出了门，把沙雕老刘一个人扔在了店里...
三天后...
托不靠谱老刘的福...这三天我等得辗转反侧，那个叫曹旺的哥们始终没再登回春堂的门。
当然也这三天也没有什么新的生意上门...
四元知道后也是很着急。
“蒋哥，要不咱们主动去一趟冰城找找那个叫曹旺的学生吧。
大不了这单生意咱们少收点钱就是啦。”
而老刘这狗东西，却收拾起了东西，打算开溜回度假村了。
那我当然不可能让他溜，一把将他按了下来。
“走，不等了！
咱们亲自去一趟冰城大学城。”
于是当天下午我们三人开着我那辆大修过的迈腾，赶往了冰城大学城。
我记得，那个曹旺说他所在的学校好像叫什么冰城科技大学。
于是我三人一脑袋扎进了冰城的大学城，连找再打听，一整个下午。
也没找到那所传说中的科技大学。
完了！被那小子骗了。
看来曹旺那小子还挺谨慎，给我们留的是假信息。
冰城大学城核心商圈附近有着将十所大学。
以平均每所大学有一万名学生来计算。
那至少就是9万人，我们想找曹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有些茫然。
“我现在怀疑，搞不好，连曹旺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谁会取这么土气的名字！”
老刘看了我一眼。
“更土的还有蒋小方...”
“滚！”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站在大马路上抽着烟，茫然地看着四周城市高楼的灯红酒绿。
麻了...
腿蹲麻了...心也麻了...
四元犹豫半天开口。
“要不...咱们给申半仙打一个电话吧。
让他动用警局的关系帮忙查查...”
我摇头坚决否定，求他帮忙，每次都是有代价的。
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不必要的接触。
不过提到申半仙。
又联想到周县长。
我此时还是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长得像洋娃娃，一直都想请我吃饭的姑娘。
周芊芊。
我记得她，也是这大学城附近，民族大学的学生...
或许眼下，她真能帮上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