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压在腹上，几乎被挤压的变形，身体内巨大的妖力在一瞬间与之相抗，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处。
他几乎是被彻底撕开一般，可是白宁的动作丝毫没有心软，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心软并不会对他有半点帮助。
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头发黏在脖颈上，腹部青紫色的纹路似乎快要裂开，几道血痕已经浮现出来。
不知折腾了多久，没人注意到天已经亮了，他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因为疼痛而发抖的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只要再迟上几个时辰，那体内的凤凰血脉，就会彻底破冲而出。
“阿宁，不要，我求你不要！”
“放过我，放过我吧...”
厉怀渊拼命地摇头，他全身的力气都在抗拒她的触碰，但是他此刻几乎是任她宰割的状态，白宁也几乎是变了一个人，对他没有半点柔情可言。
“怀渊，再试试，再试一次！”
“不...不可能的，我根本做不到...”
他的意识几乎被夺取，修髓丹让他变得不像自己，浑身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
“不要！啊！”
“阿宁...”
“阿宁...阿宁...”
“姐姐...救我。”
白宁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束住，手腕已经红肿不堪，骨头恐怕已有裂痕。
但是在身体其他的痛楚面前，他早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啊！”沙哑的嘶吼，随着白宁的动作传来，鲜血再次染红了她的面颊。
厉怀渊彻底疼的闭上眼睛，而白宁脸上的血光被她随意抹去，火凤凰之力不容小觑，哪怕只是一个孩童。
眼看快要见底的匣子，这么多妖力都根本不够它吃的，白宁直接将手心划破，用最纯的凤凰血去供养。
黑色的小狼终于得到了安抚，浑身都毛还黏黏腻腻的，踉跄了几步才用四肢站起。
呜咽几声，又安静下来开始舔舐厉怀渊的手指，委屈地趴在他的手背上，用头去蹭了蹭他失去意识的身体。
然后又害怕地爬到白宁的怀里，呜咽一声，并没有哭泣。
——
厉庶将小妹妹放在摇篮里，尚在襁褓中的脸颊粉嫩圆润，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转动着。
这个小妹妹很健康，并不需要刻意的照顾，也从不哭闹，可是娘亲让他帮忙看着小妹妹，是因为她要照顾爹爹。
“爹爹还没醒吗？”
厉庶腾地站起身来，看着娘亲从降龙殿里走出来，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一双眼睛往里面张望着。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担忧。
白宁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拉过厉庶的手，缓缓坐在地上。
摇篮里的小家伙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瞪得更大了，藕节般的手臂高高举起，手指张开又合拢，试图抓住眼前晃动的身影。
这模样...
白宁恍惚了一瞬，与她梦境中的场景如出一辙。她下意识地伸出一根手指，立刻被那只软乎乎的小手紧紧握住。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心头微微轻颤。
她自然很爱这个孩子，可是她更心疼厉怀渊，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庶儿，你爹爹太累了，他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厉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娘亲说爹爹能醒来，就一定可以的。娘亲从来都不会骗他的，就是不知道当初自己出生的时候，爹爹是不是也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