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序提及界主之际,楚槐山再一次失控。

    他一拳一拳砸在了牢门之上。

    “谢序,我定要剥了你的皮!”

    楚槐山低吼。

    拳头在牢门之上砸出了斑驳的血迹。

    又一些拳头下去。

    打得血肉模糊。

    “想剥我的皮?”

    谢序笑靥如花,“那就活着走出这个牢笼吧。槐山叔,别让我失望啊,别当一辈子的阶下囚啊。”

    谢序又看了眼疼痛嚎叫的楚华,毫无心软的意思,大步流星走出了地牢。

    “华儿,华儿,你怎么样了?”

    楚槐山问。

    “爹。”

    楚华捂着心窝,气若游丝,眼角还挂着失败的泪水。

    “儿子没用,被她们利用了都不知道。”

    “爹,怎么办啊。”

    楚华实在是舍不得过往的富贵和纸醉金迷。

    那样的好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从前,衣食无忧,草菅人命,那是何等的快活。

    如今在这不见天日一隅之地的牢狱,不如就此一头撞死得了。

    “不怕。”

    楚槐山是定海神针。

    他说:“是我们着了叶楚月的道,恐怕那日让我们去武侯府后山湖放红鸾花灯的时候,叶楚月就想好如何算计我们了。这次是为父不够谨慎,轻视了她。”

    又问:“华儿,你阿姐来了吗?”

    “来了。”楚华说:“阿姐的箭符阵,困住了羽皇遣去保护侯爷的宗师。后被军机大营的人所擒拿,故而无法来探望父亲。”

    “有你阿姐在就好,她的丈夫是万剑山长老,绝对不会不管我们的。”

    楚槐山欣慰道:“还好为父当年有先见之明,为她择了佳婿,才能保一世的太平。就算叶楚月想动她,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况且她没有参与刺杀,只是放了一箭封印住宗师而已。没事的,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喃喃自语声不住地响起,既是在鼓舞士气,也是在安慰自己,找寻出不败的力量。

    和楚华一同落狱的还有主将王瓷源。

    王瓷源也被关在不远处。

    他现在,只盼着楚槐山从牢狱走出去了,自己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

    楚月向羽皇述职的时候,萧离请许流星和其麾下的守备副将进了武侯府。

    “萧将军喊我们前来是为何事?”许流星问道。

    “有关于楚槐山卷宗命案之事,特请两位来和我们一起梳理。”

    进了武侯府,便看到谢序、屠薇薇、段清欢这些都在。

    夜罂说道:“关于这些案子,二位了解更多,梳理起来就更快。”

    守备副将睁大了眼睛,眸光颤动,讶然地看着眼前所见。

    他还以为,侯爷不会拿出这些命案去问罪楚槐山了。

    萧离:“楚槐山身上背负的命案很多,证据虽有,但不够完整。侯爷在皓月殿未曾提及命案之事,也是为了让楚槐山掉以轻心。

    既可将计就计去军机大营来一出瓮中捉鳖,亦能擒获王瓷源之流。

    此外,侯爷有所怀疑楚槐山害死的人,估计还有不为人知的。

    故而趁楚槐山锒铛下狱,楚华忙着布局的时候,让谢序姑娘去查到更多的证据和命案。

    死者,该留下姓名。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离开人世了。”

    许流星握着卷宗一角的手,都在难以遏制地颤动。

    守备副将感到惭愧之余,更多的是高兴。

    这些无辜死去的人,终于可以得到公道了。

    不……

    能有什么公道呢。

    人都已经没了。

    楚槐山甚至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

    但至少,能让楚槐山绳之以法。

    否则他还有更多年的富贵享之不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