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袖袖接着嗤笑,“你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发生延误军机的事了。是,你没延误军机,你敢刺杀侯爷,刺杀大帅。楚槐山、楚华父子有罪,你王瓷源干净不到哪里去!”

    王瓷源被士兵拖拽了下去。

    他也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像是无骨的鱼儿,任由人擒拿。

    卫袖袖担心地看向了楚月。

    “侯爷,你可安好?”

    “一切安好,无虞。”

    楚月微笑。

    卫袖袖松了口气。

    “谢序。”

    楚月望向了谢序,“你代本侯将楚华押送到牢狱里去。”

    “是——!!”

    谢序斗志昂扬,高声回答完毕,亲自把楚华送上了囚车。

    谢承道见父亲并未留有余情,重重地松了口气。

    女儿途径他身旁时,顿足停下,“放心吧,摔过一次的地方,我不会摔第二次。”

    “就希望如此,别又哪根筋搭错犯了糊涂。”

    “不再会了。”

    谢序柔声说:“我可是,谢大将军的女儿呢。”

    说话时,少女脸颊的笑意,浮着骄傲之色。

    谢承道愣愣地看着春风拂面的女儿。

    好久过去,才望着谢序和押送楚华的囚车,释然一笑。

    “那可不,本将的女儿,不会差了。”

    “……”

    楚月处理了后续事,便回界天宫述职。

    军机大营外,楚圆圆被十几个银枪交叉着扼喉。

    “侯爷。”

    尽管如此,一袭紫衣的女子,依旧温婉端庄,不见半点狼狈落魄。

    眉眼间,竟还染着几分笑意。

    谢承道暗叹,不愧是万剑山的长老夫人,有这等气势!

    “迢迢路远,楚夫人赶来军机大营相助父亲、胞弟,也是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楚夫人真会说笑。”

    “侯爷。”楚圆圆又道:“放过我的父亲和弟弟。”

    “不可能。”

    楚月回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那我与侯爷,当要不共戴天了。”

    “本侯,拭目以待。”

    “……”

    两人立锥于大营外。

    一人红衣似血。

    一个被长枪扼喉。

    彼此的眉间都有孤傲肃杀之气。

    ……

    牢狱。

    阴暗潮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缕光。

    狱卒踏步的模样和声音,像极了前来索魂的黑白无常。

    楚槐山盘膝而坐,镇定如常。

    且在颅腔,细细地数着流逝的时间。

    快了。

    就快了。

    一切都将大功告成。

    牢狱的尽头出现了响动声。

    楚槐山当即睁开了眼睛。

    定会是胜利的希望。

    他伸长了脖子,紧盯着前方看。

    他要好好欣赏,这大功告成的一幕。

    当他看见谢序的时候,眼底有一抹喜色。

    谢序的手里拖着一个人的。

    站远了瞧不清楚。

    等到近处,楚槐山方才能看清。

    他瞧见了楚华的面庞,瞳眸赫然紧缩。

    随着他往前扑去,两只手攥着牢门,挂在楚槐山身上的锁链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刺耳声。

    “谢序!你这是干什么?华儿怎么了?你对她干了什么?”

    楚槐山虎狼般的眼睛,直视谢序。

    谢序将楚槐山旁边的牢门打开,把楚华对了进去。

    她在牢门外,笑望着楚槐山。

    “槐山叔,如你所见,楚华他刺杀侯爷,犯下滔天大罪。一并获罪的还有王瓷源将军。真可惜,你们绞尽脑汁布下了这个局,却连侯爷的皮毛都伤不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砰!”

    楚槐山用手抓着牢门,想要将这设下了结界禁制的牢门给打开。

    用力过猛,牢门发出骇然的声响。

    谢序冷静自持地站在外边,俯瞰着逐渐失去理智的楚槐山。

    “楚槐山,当你想到用我父亲来做替死鬼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的恶有恶报。有时候,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让楚华对我留情,因为你知道我爱慕了他很多年,你以此来利用我,其心可诛。你一败涂地了,再也翻不起风浪了。界主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允许有一个这么歹毒的人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