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轩,绿柳荫荫,春花含苞,碧水潆洄曲池。廊榭澜亭促耸在池间,游鱼戏涧荷下,楚陌尘斜座在廊栏,为其投食,远观似一幅清致素雅的风韵图。
一身白衣的凤流殇,顺廊走来,见到他有雅趣投食,扬笑道:“陌尘,好久不见。”
“陌尘…见过王爷。”放下手中的竹皿,楚陌尘起身行礼。
当年江陵匆匆一别,两年有余,行医而来再见,故人未染风霜。
“陌尘,昨夜休息的可好?”
昨夜忙于下传军令,忙完时辰尚晚未能来见,他应该不会见怪吧。
“能住在辉煌极工的王府,能不舒适?”
常在外行医漂泊,常年风餐露宿,能有一家栈休息就极好了,何说是皇室富贵的王府府坻。
“高台厚榭,朱楼翠阁,怕是陌尘偏喜空室蓬户吧。”风流殇揽挥长袖,在亭中坐下。
“王爷不觉得,住在茅庐清室更加的让人惬意?”深宅大院,虽富丽堂皇,却变幻多常,不适宜常住。
丫鬟上来重换新茶,而后端着凉杯退步出亭。
“知道为什么这里取意风雅轩?”
“这里风景秀美,清新雅丽,像是上天留下的一处净土,最适合在作写诗文,绘制画卷,琴弄风雅。”
他历经血雨腥风,在炼狱修罗场中活下,没有一时安闲。因为一放松,死的是自己,损伤的是战将军兵。
也只有在府中,才能找到一地净土,做一个闲士。
楚陌尘轻挑英眉,唇间泛笑道:“那陌尘,岂不是占了王爷的宝地。”
“哈…是啊,你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人。”
对于楚陌尘,凤流殇视为知己朋友,知他不喜富丽楼阁,特选了风雅轩。
“那谢谢王爷的厚爱有加。”楚陌尘向着对坐的凤流殇,明表有心的行起点躬之礼。
“此言尚早,本王有一事还想劳烦陌尘。”
“嗯…王妃请楚某前来,是来医治她的母亲,而却不能帮不到王妃。王爷,何要说劳烦二字。”她执佩来见,算以约来治,但没能医治,算不得完约。
所以,江陵之约依然有效。
没能见到,何谈医治,这不只是王妃的心中之痛,他一样感到惋惜。
“是,是,是本王的失言。这事不急,你就好好在府内住几天。你没来过锦都,逞这个机会好好观赏游览一下。”
两人不常见,凭约成友,依然可以话语随意。
“好!”
东尧富庶,一赏帝都繁华,他也不失此行。
旭日东升,飞燕落在亭檐,叽喳宣声,凤流殇站起身,“本王有事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陌尘尽可吩咐丫鬟。”
目送他出亭,楚陌尘看向对岸依依的柳枝,长出了新绿,正随风摆动。
青青柳色春觉醒,萧萧梧叶花似锦。
回眸,他拿过一本药草集翻开。
东尧山景众多,是药草生长最多之地。坐在马车时,他特意观察过锦都外的名川山地,气候暖温适宜生长药草。
合上书籍,藏放入袖,楚陌尘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