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邀月就自发组织了男仆们都聚到屋里,准备了一堆纱布、绸缎还有棉花,“你们进宫这么久了,都是会做细活的人,现在我做一样东西,你们都照着做,然后学会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些,本宫会给你们额外的俸禄。
听到这么好的差事,男仆的眼中都闪过喜悦,“本宫知道,你们有人平时偷摸的做些小东西,托人带出宫去卖,本宫现在不用你们麻烦,只要你们做好本宫交代的活,本宫也不会少你们一分钱。”
“奴才谢殿下!”
邀月开始教他们做史上最昂贵的卫生棉,“首先,我们把纱布剪成大小对称的两块长方形,然后周围缝合三条边,中间填入棉花,注意要均匀平整,不可以凹凸不平,再将最后一条边缝合起来,其中一面沾上浆糊,贴上宣纸,用烛火稍微烘干。”
邀月边做边讲解着,随即将墨汁倒在上面,看另一面有没有渗透,“看,浆糊干了以后自然形成一层薄膜,保证水渗透,然后再将两面都用棉布缝合!”
“殿下要做这个干什么?”一个男仆问。
“当然是有用了,多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学会了吗?”邀月问。
“回禀殿下,奴才们都会了,这点缝补活很容易的。”男仆们回答。
“知道你们心灵手巧!这个长短,你们不能只做一种,我需要三寸长的和五寸长的,当然五寸不需要做很多,每四个三寸做一个五寸的,就照着这个比例做。”
“是,奴才遵旨!”男仆们都喜滋滋的动手,看到他们动手的那一刻,邀月囧了,这种活对它们来说果然是小意思,只见他们麻利的完成了手中的第一个成品,前后不到三分钟,而且手工还比自己刚才做的精细。
“咳咳……”邀月清清嗓子,“我现在来画一幅图,你们照着我的图纸,再帮我做两样东西。”邀月感觉自己只要动笔画图给他们看一下就可以,动手的事就不用了,他们个个都比自己手巧。
邀月画了两张图给了他们,“这个,本宫已经详细的在上面做了解释,和分化图,你们照着做就可以了,需要本宫再解释明白吗?”
男仆们看着图片,相互议论了一番,“这个好像亵裤……不过这个就没见过了,好奇怪的两个碗……”
囧!“总之,你们已经看明白了,就照着做吧!”
“大皇姐……大皇姐……”夜阑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听容之说,你一大早就找了很多宫人来给你干活……咦?这是什么?”夜阑拎起改良版的卫生棉,举在眼前看了半天,“这个干什么用的?”
下一秒就被邀月抢回来,“小白痴,谁让你进来的?我看是皇姐们把你宠坏了吧?连规矩都不懂了!”
夜阑很厚脸皮的凑到邀月的身边,“不要生气嘛,大皇姐,以后我绝对不敢了,谁让你那段时间都不在的,我习惯了直接进门,容之和我又没什么的。”夜阑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可是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必须改掉这个习惯!”邀月大声强调,这个小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朗了,开朗的很过分,性格怎么有点妖孽、有点腹黑?
“知道了……”夜阑嘀咕着,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切,你回来了也无所谓……吃亏的是人家……”
“你说什么?”邀月的声音冷下来,夜阑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大皇姐,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功课?”
“功课?什么功课?”
“就是武功啊,看看我现在武功如何?”夜阑嬉皮笑脸,他练功了,要在邀月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人魅力。
“不用了,”邀月摆摆手,“我相信你一定大有进步,看你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了!”
夜阑立刻摇头,两个食指相互点着,“你看看啊,不看怎么知道我进步?你不是说,如果我练得不好,就会拿鞭子抽我吗?”
邀月的嘴角一阵抽搐,这小子是不是当初被自己打傻了还是受刺激了,好像有被虐症啊?邀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撒娇了?”
夜阑一甩帅气的刘海,“那……大皇姐,你愿意给夜阑皇弟一些提点吗?”
邀月彻底崩溃,走到院子里坐下,夜阑拿着一把利剑,站在林子里,刚才还是玩世不恭的他,在握上剑的那一刻,全身的气息瞬息万变,眼神变得凌厉,这气息仿佛要全世界都围绕自己旋转。
感受到这道夜阑的气息,邀月的眼神也变了,看来……他以后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孩子。只见夜阑挥舞着利剑,变化多端,时而一飞冲天、时而挥洒落叶、时而斩荆……不难看出,夜阑已经将剑法练到炉火纯青。
那姿势如影追随,仿佛有了多个分身,邀月看得震惊了,短短半年的功夫,夜阑的变化太大了,除了变得自信、活泼、阳光,就连剑法也突飞猛进,这一切应该是容之的功劳吧?
容之端了一杯热红糖水给邀月,邀月接过红糖水,淡淡的问:“是你教他的吧?”
容之摇头,微笑:“其实夜阑很有天赋的,只是这天赋需要去发掘,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些提点,他过去总是勤于练功,不懂得心法,我是帮他掌握了心法,没想到他一点就通。”
一套剑法舞完,夜阑收功,看向邀月,脸上再次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大皇姐……”夜阑一手撑着邀月的椅子靠背,凑到邀月的身边,帅气迷人的笑着,一双桃花眼仿佛会放电一般,带着魅惑的嗓音问:“我刚才舞剑如何?”
“你……很好……很美……”邀月有些不习惯夜阑靠自己这么近,用这种怪怪的口气说话,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夜阑哪里去了?
“是吗?”夜阑吹了一下俊逸的刘海,“那大皇姐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奖励?”
邀月凝视着夜阑乌亮的眸子,在阳光下,跳跃着火苗,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容之,这小鬼是不是中邪了?敢对自己的大皇姐这么说话?
“好的,我就给你一个奖励!”下一秒,邀月猛地抓住夜阑,站起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夜阑倒在地上,“啊哟……”夜阑龇牙咧嘴着,“好疼啊,大皇姐,你可是真狠心……你摔痛我了……我不干了……”
夜阑耍赖的在地上打滚哭闹着,邀月可不理会他这一套,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容之,我们走!”邀月昂首挺胸的走了。
看着邀月走了,夜阑收起刚才滑稽的表情,站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嘴角扬起一个华丽的笑容,依旧是不可一世。
*
容之看着漫无目的闲逛的邀月,目光时不时担忧的看看她的臀部,今天早上一起来,意之就一再嘱托自己,一定要小心的照顾好邀月:“邀月,你要不要去床上躺着休息?这样乱跑不太好,那个……会……”
容之早上就看见邀月他们早做那些棉布,一眼就看出来是干嘛的,但是现在也没看见邀月那里鼓鼓的,应该是没有塞棉布,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如果渗了,被人看见,多丢人?
邀月看见容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屁股上,咳嗽了一声,容之这才收回目光,脸颊升起两朵红晕,“你放心了,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我的发明不会出漏子的。”
听邀月这么说,容之也就不再做多余的担心,“邀月,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宫了,听说女皇已经在宫外为你建了一座府邸。”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可以离开这个冰冷的皇宫了?”邀月一脸的无所谓,“只是……以后的日子会很热闹,就像现在,我们的周围布满了眼睛盯着我和你。”
容之眼角凌厉的扫视了周围,他没有内功,感觉不到周围的气息,但是他肯定邀月的话,他们如今的生活是被监视的。
邀月走了几步,眼神飘向北边的红墙,那堵红墙、那扇红门将这个宫里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得宠的,一种是不得宠的。“容之,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容之聪明的猜出邀月是要去东宫找前任皇后。
“嗯,我知道了!”
容之走着,全然没注意迎面走来的冷莹,直到那个女人鬼魅的声音的传来:“容之……”
“啊……”容之一惊,心一抖,差一点倒下,“容之参见二殿下!”容之低下头,让自己迅速恢复冷静。
冷莹看了看周围,“大皇姐呢?你一个人也敢这么大胆的在园子里闲逛?”
“容之不敢!容之只是陪殿下出来闲逛……”
“是吗?那大皇姐呢?”冷莹阴冷的问,明显是不相信容之的话。
容之抬起脸,很认真的回答:“殿下去小解了,看起来似乎不舒服的样子。”
“不舒服?”冷莹的脸上闪过疑惑,只是一瞬间,“她不舒服,你还敢让她一个人离开?”
“男女有别,难道小解容之也要跟着吗?”容之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但是现在不是考虑问题可笑的时候,而是如何通知邀月........邀月现在在前任皇后那。
冷莹想了想,没有多说,而是走向邀月寝宫的方向,容之一惊,她是要去找邀月还是……为难自己?可是如果要为难自己,也该为难了,为什么迟迟不见反应?莫非是想要在那里羞辱他……
邀月出现在前任皇后的院子时,前任皇后正低头浇花,似乎没有察觉到邀月的出现,邀月微微一笑,前任皇后是邀月的亲生父亲,只是邀月是穿越来的,对他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邀月走近前任皇后,却在理他几步远的时候,看见皇后的双脚带着锁链,“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冒出的声音着实吓了皇后一跳,他扭头看到邀月,整个人呆鄂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月儿……你……是月儿……”
“当然是我了!”邀月带着一丝怒气,指着地上的锁链,“这个是怎么回事?”
皇后看了一眼脚上的锁链,无所谓的摇头,“没事,只是一个附加物。”随即关心的问,“月儿,你痊愈了?”
邀月点头,双眼还是盯着那锁链,皇后继续说:“那就好,我在这里一直都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也没有人来告诉我你的情况。”
皇后打量着邀月,“多少年了,邀月你长成大人了,之前才这么高,现在已经这么高了!”皇后心疼的看着邀月,这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和前任女皇生的,只是前任女皇死后,他就被贬入这冷宫再也没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回事?”邀月并不打算扯开话题。
皇后避开邀月凌厉的眼神,“本宫说了,没事的……月儿你就就不要问了!”
邀月冷笑,“突然这么生疏,看来你很恐惧这个人?是不是现在的女皇?”
“不是的!”皇后斩钉截铁的回答。
邀月有些惊愕皇后的态度,又很失望,“你在维护她?维护一个杀死了皇母的杀人凶手?”
“不!不是的!”皇后很激动,“月儿,这些都不重要,为父受点苦不算什么,重点是……女皇已经开始防备你了!”
“这个我知道!”
“邀月,我……是因为先帝的遗诏,才得以在你母亲死了之后还能苟活在这世上,只为了有机会还能看上你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