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小五给你吹个曲子吧!”小五说着就盘腿坐在了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短小的牧笛吹了起来,悠扬动听的曲子传出,虽然不及意之的琴技,但是却也好听,邀月闭上眼睛倾听着,渐渐进入梦乡。
小五停止吹笛,静静的走到邀月的身边,手指接住邀月眼角滑落的一滴泪,这滴泪你又是为谁而落?手指缠上邀月的秀发,失神的看着邀月,就这样,看着发呆,却不知道在多久之前,也同样有一个叫意之的男子,多少个夜晚为邀月这般失眠了,一直守在邀月的身旁,贪婪的近距离看着邀月的睡容。
之后的几日,邀月都和小五两人在书房里,认真的听小五为她讲解那本《心经》内功心法,一边牢记他提出的注意事项,再加上彩雀也会常来和邀月逗闹,这日子虽然依旧是带着仇恨而过,但好歹不像之前那般毫无生气。
除了有熟记小五教给自己的心法,邀月还有继续练习轻功,会是不会是趁着小五不在就四处寻找意之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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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和小六好奇怪的两个孩子。
小六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她猜不透的心……
但是小五,小五这个小鬼,有什么心思,一眼都能看穿,就连对自己的爱慕,一点都没有隐藏……
“你在想什么?”小五微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你弟弟俩个人都深藏不露……”
小五看着书架,随手将《心经》放进去,“姑娘,既然要练功,就要做到心无杂念,如果有事干扰,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练功之前,你要整理好思绪。”
邀月点头,“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能帮我弄来一些热水吗,我要好好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神经。”
小五走出屋子,只要是邀月提及的,他能做到的,就一定会立刻去办理。
邀月全身沉入浴池中,闭上眼睛,让自己整个人放松,浮在水中,小五一直静静的守在幔帐外,一脸的平静。这张脸让邀月差点以为自己又看见了意之,那个飘渺到好似无欲无求,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柳下惠的男人……哎,最近总是拿小五来和意之比较,看来自己实在是太担心意之了。离开皇宫已经一个礼拜了,也不晓得现在的容之怎么样了呢。
不行,她不能再拖拉了,她急切是想要知道容之和意之现在是否安全,至少,她要快点练到一、二层。
片刻后,邀月忽然从水中飞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将睡袍披上身,高深莫测的看了小五一眼。
“我可以开始练了,要在这里练吗?”
“不,我已经为你选好地方了!”小五转动一个烛台,墙壁动了,让出一个通道,邀月一愣,“这里居然还有密室?”
“在我们谷底,每件屋子都有一间密室,只是你不曾留意过而已。”小五带头进去了。
邀月跟着小五走进暗阁,墙壁迅速的合上,小五掏出火折子,一路点燃过道里的烛台,暗阁瞬间亮堂起来,邀月扫视了一下暗阁,这个暗阁看起来简陋却又应有尽有。
“这么大的地下室,我居然都不知道!”邀月走到一张床榻边坐下。
“这很正常的,你不曾注意这些,也用不到!”小五耐心的回答,“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在这里练功了,我会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你。”
邀月点头,“谢谢你了,小五!”小五露出满意的微笑。
从此,小五每日负责邀月的生活料理,邀月除了白天去屋子外面转一圈,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蹲在暗阁里练功,直到将吸功大法练到了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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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姑娘,你要出去!?”小五惊讶的张大嘴巴,“不行!不行,外面太危险了!”
邀月笑笑,知道小五的心思,真的是外面太危险了,还是他这整日和自己相处下来,舍不得自己离开?邀月微微笑笑,握住了小五的手,道:“恩,我知道外面太危险了,所以你陪我一起去,保护我不就好了?”
“咦?我和你一起出去......”小五不可置信的望着邀月,但还是担心邀月就这么跑掉。
邀月也看出了小五的心思,随即给他安安心:“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跑的,意之还在谷底,我只是觉得天天在这屋子里实在是闷得慌,才想出去走走,一天时间就回来,你也可以陪着我呀。”
“这......”小五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却又立马摇摇头:“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呢?宫主吩咐过,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准出谷的!”
“嘿嘿,这个很简单,包在我的身上!”邀月奸诈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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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五扶着用面纱蒙着脸蛋,手巾包裹着手脚的邀月朝着出谷的唯一一个大门走去。
邀月看着前方的守卫,忽然眼神变了,一脸痛苦却还要极力忍耐着,双手开始偷偷的抓着手臂、身体。
邀月的奇怪打扮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站住,你们要出宫,有令牌吗……”
“没有……没有……”小五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慌乱,这更加引起守卫们的好奇了。
一名守卫头头一把抓住邀月,小五出声阻止:“不要,邀月小心呀……”
但是说时迟,守卫早已掀开了邀月的袖子,白嫩的手臂上布满了红色斑点,一看就是什么疹子,守卫吓得像躲瘟疫一样躲开邀月,“啊!你……你这是什么……”
“我……我……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我求求你们……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间,身上有了这些红疹,奇痒难忍,到了夜晚更是痛苦,热胀的只想……”
邀月惊恐的哀求着那名守卫头头,“我已经在吃药了,相信很快就会没事,大哥……我……”邀月抓住名守卫头头,守卫头头触电般甩开邀月的手。
“你别碰我……你……你们……你是不是有什么瘟疫,怪不得你们一靠近我就闻到一股药味,难怪你整天躲在屋里……原来你得了瘟疫……”
“不……不是的,不是瘟疫……大哥……我……”邀月急急的向守卫们解释着,守卫们只顾着躲闪,完全没有看见邀月眼底的那抹奸计得逞的胜利眸光。
“你们……你们赶紧出去找大夫!”说完守卫们就统统都散开了。
邀月哭哭啼啼的被小五扶着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身后的那些守卫们嫌恶的抓抓身体,“哼,搞了半天……居然是有病……真恶心……”
“大哥,别说了,我们先回去洗澡,去了晦气,别被传染了!”一旁的小弟向那守卫的大哥献着殷勤。
看着自己和小五轻松离开,邀月笑了,笑得很邪肆,捞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红斑点,“怎么样?小五,我说的没错吧,这帮好美色的男人,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果然上当了!”
小五也跟着掩嘴偷笑,“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明才智,还有……姑娘的戏也演的不错。”
“那是当然了,以后再让你瞧瞧我的本事!”她如果做演员,绝对能进好莱坞,只是她不屑去荧屏上演戏,“这种办法叫做反侦探心理。”
“反侦探心理?”
“恩,像这类高深莫测的功夫往后再告诉你,我们赶紧上路吧,晚上还要赶回来呢!”
小五看着邀月一脸的得意,她……的确很有心计,原先自己总担心她不适合外面的生活,现在看来……她不过是将锋芒收起来了,伪装了自己。
邀月和小五来到皇城外,邀月望着高高的城门,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晚她要夜潜皇宫,她想......确定容之是否还安全。
脱下身上的外套,邀月和小五顺着皇城外偷偷摸摸的行走着,中午趁着侍卫换岗的时候翻进了宫内,邀月就是轻功了得。成功的进入了宫内,邀月又打晕了两名男仆,换成了他们的衣着,朝着大皇女的府邸走去。
今时不同往日,大皇女的府邸已经没了之前的活热,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好似里面根本没人住着。
邀月踩着往日自己日日都会走的土地,心里很沉重,脚下的步伐是更加的沉重。
往前走着,凉风习习的吹在邀月的脸上,却让邀月觉得彻骨的冷。
“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住手!邀月不会死!殿下没有死!你们都给我回来!”从大厅中传来阵阵痛苦的声音,邀月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容之的,感谢老天,容之没事,邀月提起步伐朝着大厅小跑过去,难掩内心的激动。
大厅里,该拿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剩下了一下桌椅实在是弄不走才得以幸存下来。
“容之公子,你放手,殿下她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一名男仆甩开容之扯着他衣角的手,将容之推到在地,然后抱着自己满满当当的包袱夺门而出。
“不!不可能的!邀月没有死!你们骗我的!邀月不会丢下我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容之在地上痛苦的哀号,双手疯狂的抓着地面,血淋淋的。
站在邀月身后的小五在见到这一面后震惊了,原来邀月是皇宫里的皇女,难怪......那么的有心计!他果然小瞧她了,邀月绝对不是简单的女人,否则也不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吸功大法练到了第三层。
“不会的——不会的——邀月不会死的——”
邀月再也无法忍受,走上前,在容之的身前蹲了下来,没有容之那惊喜的反应,邀月仿若老天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心儿吓到碰碰乱跳,容之.......没有看见她!可是她就在他的身前呀!
还是不死心,邀月伸出手,在容之的面前晃晃,容之那木讷的双眸,完全就没有任何反应,他——瞎了!
“唔......呜呜.......呜呜呜呜.......”邀月哽咽着,却没有任何泪水,轻轻的将容之拥入怀中。
怀里的容中身子一颤,张开嘴巴,木讷的任由邀月抱着。
就好像是被容之给感染了,邀月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容之的面颊,心里的疼痛是难以用语言言明了。
“恩!邀月——邀月——是你吗?邀月——”容之双眼无神,却异常激动的回抱住了邀月,伸出全是血迹的脸,抚摸上了邀月的脸,没错,容之将他刻在了心里,就算此刻他不能亲眼看见,但却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邀月!邀月你没死!太好了!你——”
“嘘!轻点声,别人让发现!”
“邀月,呜呜.......”
“不许哭!”
“殿下......”
站在一旁的小五见到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酸酸的,转身走出了屋子,来到庭院,望着天空发呆,她的身边,总是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和她身边的那些男人想必,他实在是不算什么。
屋内,邀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容之安静了下来,取了一盆热水,邀月一边帮容之清洗着身上的血迹,一边问容之:“你的眼睛?”
“邀月,邀月,你别离开我了!”容之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又抱住了邀月,双唇不停的在邀月的脸上落下。
“我不会走,我不会走的!”邀月推开了容之,又废了好多力气去安抚他,现在的容之就像是惊弓之鸟,神经就要错乱了似的很容易受到刺激,只要邀月稍微挪动下位置,他都会立刻吓得跳起来。
“容之,你放心,我没事,我还或者,意之他......也没事,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留在宫中,否则会招惹来杀身之祸,现在我住在宫外,有人照顾着,所以你不用担心,倒是你!”
“带我走......”
“不行,如果我现在带你离开,会引起冷莹他们的怀疑,在我回到这皇宫之前,你不能向任何人说我来过,你再等等,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但不是我们离开,而是他们彻底离开!”
容之靠在邀月的身上,感受到了邀月从牙缝中溢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