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死亡面前
    白云飘飘,天儿明媚。

    宁静的会宁殿,久无人问经,小径上竟生出了杂草与青苔。秦宸妃安心养胎,旁人亦不来打扰,太后常常命人送来些弥足珍贵的补胎珍品,她都吃不完了。

    今日,哥哥送来了家书,道是边疆的战事愈来愈激烈,金国阴晴不定,时常出其不意,恶如犬狼。他在那边吃不惯牛羊肉,想吃家乡的山野菜肴。抱怨了些琐碎的事,交代她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看到这儿,她很欣慰却也无不担心,欣慰哥哥的为国争光,同时担心哥哥的安危。边疆凶险,一不小心丢了命,秦家岂不绝后了?

    贴身奴婢就时端来碗贴胃的燕窝羹:“娘娘,您安排奴婢暗查的事,奴婢查到了!”

    秦宸妃缓缓收起家书,抹了浅黛色的眼皮微垂:“都查到什么,说来听听。”

    贴身奴婢领命,附在秦宸妃耳边低声细语,交代查到的一些线索。

    她已派人暗地里私查,云昭仪被毒害的那天,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该说这样的陈年旧事,是不会有人去在意挖掘的,一说起凶手,人人都会认为是皇后,可她并不那么认为。

    皇后又怎会蠢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

    她在怀疑是郑贤妃毒害了云昭仪孩子,如今她没证据,能证明郑贤妃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不管是人证绿萝,或是物证含毒的七巧点心,都被销毁处理的一干二净。

    皇后都不追究是谁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帮云昭仪找出真正的害子凶手,人家知道了亦未必会感激她?她或是在想,自己帮她寻到凶手这么大的忙,她们便能重归于好,回到从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那么做,许是她想洗清嫌疑,让云昭仪相信她吧。

    “你所言千真万确?!”秦宸妃闻遍奴婢查来的线索,不免心惊,又离真相近了一步,每近一步,沉甸甸的分量压在她的胸间喘不来气儿,迟早暗处的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愣是,宫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说半句假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娘娘!”

    “好……你下去吧……”秦宸妃扶着椅手,有些不安。想不到,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只是这件事最让她意料不到。

    明媚的天儿最宜,出门赏花游院,皇宫里大大小小十来座院,最大的御花园当属后苑,那儿是皇上与诸嫔妃常常关顾的名声景地。

    那里的湖水映着蓝天白云,那里的绿肥红瘦争奇斗艳,那里的凉亭,称得上避暑圣地。

    秦宸妃亦不例外,闷在宫殿里怪无趣,便来后苑赏花寻乐。

    经过一丛没腰的绿肥红瘦,花碟飞舞。秦宸妃抬手轻轻抚了抚那一尾开得灿烂的绯牡丹,红红艳艳,染红了心房。不免触景生情,长眠的记忆悄然苏醒,跃入她的双眸间,曾经她们初结下渊源,便是由了手心的这朵红花。想来惭愧,她竟如此的霸道蛮横,大打出手,害苦了鸾淑。

    这一想,竟无法自拔,深深陷入过往的美好长河。

    秦宸妃抓着一朵红花,紧紧盯着它,细细琢磨它的美,竟由心地绽开了朴素的笑靥。

    “姐姐,你看那里的花好美!”丁才人欢呼雀跃,拉着云昭仪的绛紫色袖子小跑。在丁才人眼耳中的所见所闻似乎都是新鲜新生的,充盈了勃勃生机。

    云昭仪被丁才人拉到灿烂的红花面前。

    她看着一丛红肥,放亮双眼,捧起笑脸,毫不吝啬口舌赞扬道:“哇,这些花儿的姿色堪称一品,就像丁儿一样的美,竟能招来蜂引来蝶,魅力无限。”

    以花喻美人,暗热浮生,丁才人秀丽的薄面烧的通红通红的:“哎呀,姐姐在夸我,我的脸可要烫坏了!”

    笑声夹着微风刮进秦宸妃耳里,此情此景,她都不舍破坏与打扰,她们关系真好,令她好生羡慕,遂默默走开,当作从未经过,留她们眉开眼笑。

    “娘娘,赏花赏的正好,怎么走了?”奴婢不解,今个儿娘娘是怎么了?见着云昭仪,便跟田鼠遇了猫儿躲躲闪闪。

    秦宸妃俏皮地白了一眼,责怪她:“要你多嘴!”

    “哦,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求饶。

    秦宸妃可没那么小气,便原谅了她的多嘴,后苑逛够,心满意足:“我们回宫吧。”

    “是,娘娘。”婢女牵着自家娘娘的手,回了宫。

    一回到宫里,婢女忙前忙后,替娘娘备下沐浴的汤水,细心伺候娘娘沐浴更衣。还是与昨日一样,几乎无异。沐浴的汤水撒了娘娘最喜的玫瑰花瓣,都是刚采摘来的,可新鲜了。

    晚些,宸妃娘娘服用了晚膳,得闲便开始在烛光的投影下做刺绣,也不知在绣什么图案,模模糊糊的,想来是绣着玩儿的。

    不知绣了几多时,眼睛有些发酸,她停了停穿针引线,揉了揉雪亮的眼睛,小憩一会儿。

    亥时分,却有只信鸽扑扇着羽翼,自窗口飞了进来,落在檀木桌上。她轻推开窗子,望了望窗外,并不见什么人,便把信取了出来。

    信中人道是,约她一人至城墙上,来了便可知,害死云昭仪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

    她不是一直想知真凶是谁么?

    眼下便有一个揭开谜底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错过这次下次可不再幸运有了,她去或是不去?

    经深思熟虑一番,终是披上了青玄的披风,独自迎着冷清的夜色,掌灯前往高高的城墙上。

    她来了,望了望附近,却还不见约方现身,且等一等。四下泼了浓浓的墨,地面流淌着一河皎洁的月光,由是站在城墙上,故风萧萧,鼓动她的披风向四处翩翩不定,竟有些阴森森的凉意袭遍全身,下意识她抱紧了微寒的玉臂。站在城墙上,望月,月的轮廓竟是如此的清晰庞大,伸手便能勾到残月。

    远处,有一人执着一掌萤绿的宫灯徐徐走来,脸上蒙了一面神秘面纱,只露出两只弯弯狡黠的笑眼。

    “怎么是你?”秦宸妃来人不善,一眼识出来者是谁,便是她挫骨扬灰,她都能认得出她。

    “怎么,是我,你很失望?”蒙面人冷笑,若月寒。

    料是她,她后悔冒着冷夜来了。

    蒙面人不想知她此刻有何感想,细语婉转:“你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云鸾淑的孩子吗?我告诉你。”

    秦宸妃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蒙面人停顿了几片瞬,慢慢靠近她,狰狞道:“是,我!”

    猛然,掀开羊皮,露出丑恶的饿狼面目。一掌宫灯哗然落地,微弱的光芒尽被夜色吞没殆尽。

    凶猛的恶鬼扑上来,扼住秦宸妃的纤纤细脖。

    秦宸妃惊愕挣扎,欲窒息,喘不过气来,拼命扼住那双掐住自己脖子的魔爪,双脚被逼着不停地往墙边靠近。

    慢慢的,她的身体紧贴着城墙,垂死挣扎,畏惧转头望下,下面是可怕的万丈深渊,冷硬的地面铁青着脸没有一丝温意,似在向她招手邀她快快下到那里与它做伴。若是跌下去必死无疑。

    不……

    她惊恐挣扎,断不能就这样轻易被害,她肚子里还有皇上的孩子,她是秦将军铁打的女儿,自小演武,怎能输给一个坏女人?

    死亡面前,激发出人的求生本能,她咬紧牙关拼死一搏,抬腿狠狠地踢了蒙面人腹部一脚。那人吃了一腿,缩了手,秦宸妃趁此空隙挣开她的魔爪,捂住腹中的孩儿,惊恐地往前逃命:“救命啊!杀人了!快救救我!”

    她是逃生中恐慌的野兔,过度害怕,身上的力气似逆流的河水慢慢流走,双腿竟也不争气的发软。而背后的人是疯狂兴奋的豺狼,持着利器拼命追击上来,不知疲倦不知累。

    她愈是害怕,愈是激起对方的野兽之心。

    阴凉的风刮过,一截冰冷的短剑刃刺进她的胸口,背心明显一凉,骤痛自胸口炸开。她低眼转下眼珠,只见胸口有液体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浸湿弄脏了她最心仪的织雪落暮莲衣裳。这件衣裳是云鸾淑亲手一针一线为她缝织,送予她的,想不到,最终一刻她竟是穿着它死去的……

    蒙面人阴冷着鬼面,慢慢拖着秦宸妃奄奄一息的身体,拖至了高高的城墙边,将她的身体抛下城墙。

    她张开了双臂,犹如一叶子自高处缓缓落飘而下,砰然全身平躺在冰冷的地面,挣着两只不瞑的眼睛,就这般静静地注视着墙角凶残无比的人,那还是人吗?

    自脑后泄出一股温热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裳。不知隔了多久,血已凉,她才断了最后一口余气。

    主子出去有段时间了,会宁殿的婢女柳儿等了不知多久,仍不见主子回来,很是担心主子的安危,便喊了些人四处找找。不想找遍了皇宫各个角落,却寻不到主子的身影,有如海底捞针。或是夜过深,遗漏了哪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又约莫着主子该不会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