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 > 第六十五章 同生共死
    忧虑如云消散,皱起的眉宇松解,宋徽宗高兴朗声:“墨卿想要什么?加官进爵,或是金银财宝,朕通通允你!”

    极尽爱贤臣远小人之态。

    墨子矜作揖两片清袖垂下,委婉上言:“救皇后乃臣应尽之责,臣岂是贪图名利之人。臣什么都不要,臣只要皇上收回赐流氏为衮王夫人的圣旨,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墨子矜头至地大行稽首礼,怀着豪情万丈对以皇上的滴水之恩不胜感激。

    宋徽宗闻得墨卿之志,捋一捋短胡须思忖,不想墨卿对那初次见面的流姬还挺是上心的,复语重心长道:“你救皇后,朕岂有不许你的道理?只是朕亦有朕的难处,若是出尔反尔,朕岂不失信与天下?”

    下达的圣旨即像泼出去的水,皇上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怎可为了区区一名女子失信天下,损失未免过大。又因历代,并无收回圣旨的前车之鉴,开先河恐怕列祖列宗不答应。

    墨子矜心底早已料到皇上为了薄面会出此言,遂将心中备好的缜密言语说出:“皇上诚信天下,乃大宋之鸿福,臣佩服至极。患难见真情,皇上知救夫人,人之常情,臣又怎会不知救心爱之人呢?如若流氏亡,不久的将来臣将随她而去。望皇上,允诺臣的微志吧。”墨子矜再拜郑重三拜。

    墨卿真情表露,为情舍命的行为,宋徽宗甚是感动,回思起自己年轻气盛时,情窦初开,亦是如此为情为爱奋不顾身。“朕允你!”

    由此可观皇上对他是何等青睐,竟连失信天下这种事都能为他做。

    墨子矜深深叩首以谢陛下盛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铜锁铃铃细碎,似有人在开锁。暖酥敏感竖起耳朵,昏暗的心房惴惴跳的迅猛。她就要死了吗?透过窗纸天青渐明,那便是她的死期,会有人带走她,为她细心的梳妆打扮,为她穿戴上凤冠霞帔,为她擦抹最精致的胭脂水粉,升起的烈红色将是她终结的颜色。

    暖酥犹如案板上待宰割的鱼肉,静静地一动不动。

    死亡之门向她敞开,红烛光微微摇曳,外面薄弱的光点洒进,走进一位衣着得体面容祥和的姑姑,想来是来送她上路的姑姑了。

    天未大明,暖酥蹑步跟随在她背后,走在一条阴森森的宫巷,不时惧怕地回头望一望,嗫声问:“姑姑,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姑姑深意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

    见她神神秘秘嘴边隐隐一抹深意摄心的笑。神经紧张的暖酥气息紊乱,手心直冒冷汗,想入非非,各式各样惊心动魄的死法挨个排着长队跳入脑海。害怕姑姑会否突然转身,自冷袖里伸出把匕首将她结果,抑或抓住她的脑袋将她一头撞死在墙上……

    不知死了几千次,直到暖酥进入一座朴素高雅且春光融融的诺大宫殿,忐忑的心才得以缓和许多,她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陌生的周围。

    猜疑着,这是什么地方?不大像送她去上路的地方,姑姑又为何将她带来这种地方?

    见是姑姑款款福身低头,吐出的字字如珠跳跃在耳畔,异是悦耳:“皇后娘娘,人带来了。”

    闻言,暖酥震惊,膝盖一软惊愕跪地呼道:“皇后娘娘!”

    莫不是她得罪了皇后娘娘。

    郑皇后掀开珠帘,拖着袭地的木兰青飞鸟描花宫袍徐徐迎面而来,来自她的面前。

    暖酥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地板,惊怕地不敢抬头见人。

    皇后微微躬身,伸出金贵玉白的手接她起来,笑言:“本宫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言语温柔亲和,竟有种被关怀的错觉。

    暖酥受宠若惊,被包裹的手是那么温暖入心,似火炉边烘热,惊怕的情绪淡去。心想皇后既然亲手迎她,自然是想善待她不是要她命,还有什么可怕的。

    大着胆子慢慢抬起头,与郑皇后平视,两人互相打量彼此,皆流露出惊喜之色。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硬洁轮廓,激起她心中最深最软处,这位便是王爷的母亲。暖酥激动的双眼泛出晶莹泪花,像,像极了,尤其是那双深若潭水的眼……体内某种复杂情愫汹涌,一发不可收拾扼住她的喉部。

    仿若王爷就在瞳仁前,伸手可触,衮王府中的一草一木依旧温暖不变……

    那年的衮王府,她寄养在王府养伤,王爷细微入致地照顾她,陪她听曲儿赏春花秋月,给予她从未享有的无限温柔与爱,那时她真感觉到了幸福,幸福的有些晕了理智,她肯定以及坚定想与他过一辈子,他会对她好一辈子,这样的好男人上哪儿寻去?世间在没了。

    王爷的吻烙在她面颊上,至今那一抹温热荡然还在,无比炙心。

    热热闹闹的衮王府景象历历在目,有王爷、夏虫还有老管家……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骄傲与快乐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傻气的王爷掏空心思哄她开心,突地思及那时自己竟对他忽冷忽热的,心中早已泣不成声情不自禁喊出声:“王爷……”

    嗫嚅语出,暖酥自知失礼连忙扑通跪地:“奴婢失态,请皇后娘娘责罚!”

    出乎意料的是……

    “本宫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责罚你。”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但不怪她的失礼之罪,又亲自躬身托她起来,不嫌繁琐。难怪柽儿会如此喜爱她,作母亲的看了亦是喜欢的不得了,直想把她认作干女儿。

    她与皇后素不相识,何德何能得以皇后垂爱,换作太子妃早将她折磨致死,岂能留她活命。

    遂命锦言姑姑带暖酥四处熟悉,往后好为皇后做事。

    深宫之中,暖酥不知该信谁,只要对好的人,她定当十倍报答。皇后待她恩重如山,她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后救命之恩。

    东宫中,太子妃正在懒懒地对镜漱洗罢,姣好的薄面涂抹了上好凝雪脂膏,气色极好的。今个儿是吉祥的好日子,她高兴,高兴着心头大患终于要除去了。

    却有不怕死的宫女十万火急跑来,大声嚷嚷:“太子妃,大事不妙!”

    声大如雷,吓得太子妃心中疙瘩捂了捂吓得不轻的小心门,一声怒喝:“狗奴才,不想活了是不!”胆子肥腻竟敢打搅她的雅兴,不给点颜色倒越来越不把未来的皇后娘娘放眼里。

    长耳跪地不敢,胆怯道:“皇上方才下了旨……现在……那个流暖酥在皇后宫里……”

    “什么!”惊愤之下,啪地一声精致的木梳砸在梳妆台上碎成两半,怒气冲天。

    明明她就要死了!明明她就要躺进棺材!为什么,连老天都在帮她度难!

    长耳吓破胆哭出声:“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

    莹莹铜镜中的脸庞狰狞的可怕,太子妃愤怒喘着恶气攥紧金钗在手,恨之入骨。转眼变脸如云变,挽唇冷笑,自言自语道:“母后啊母后,既然你自甘与那贱人为伍,那就休怪臣妾翻脸无情。”遂幽灵奸笑。

    暖酥小心翼翼搀扶着皇后娘娘的身子,在明媚的后苑中闲逛。自从有了暖酥的陪伴,皇后脸上的气色回暖了许多。

    方才还不愿出门的皇后,此刻兴致高涨,与着暖酥有说有笑,和乐融融。

    “娘娘,您看那边的花开的多好。”暖酥笑遥指对岸盛开的雪白栀子花,一朵朵一簇簇如蒲苇垂下。

    “真好!”皇后望去亦开朗微笑,犹如大病初愈。

    “娘娘要多出来走动才是,这样对身体好。”暖酥声音轻轻柔柔的,似是女儿对母亲的细微关心。

    她深知皇后长年病弱的根本就在于长年待在寝宫中,鲜少出来活动,这般的身体会好才是奇怪哩。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谈话:“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暖酥搀着皇后缓慢转身,面带可人笑容,仅转身的霎那,安详美好的笑愕地吞没,睁大双眼看着那熟悉且陌生的人。

    美人明眸善睐,本就生的白皙的纤面经以浓妆艳抹,更显晶莹剔透,白玉般无瑕,云霏织缎彩色百花飞蝶锦衣衬出她姣丽的身姿。

    一日不见当刮目相待,暖酥都快认不出她。

    金秋月款款福身优雅且有礼,有心问:“皇后娘娘,近来身体可好?”

    即便十年过去,郑皇后依然认得清楚,她原是前王皇后身边的宫女,没想到如今飞上枝头当上贵仪,当初实在小觑她了,没能将她一并扫除,实在是可叹可惋。

    秋月身边只跟着个太监并无宫女。那太监虽是埋着头,暖酥却一眼认得出那人是梁师成,便是他此刻化成了一把骨灰,她都能认出是他。

    “本宫一切安好。”皇后淡定从容,微微扬起轮廓,端庄大气。

    金秋月轻笑,深深的目光转至暖酥,上下打量她,说不清的不明意味,却暗藏尖锐的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