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看了看四周,发现周灵晚在不远处躺着,似乎受了伤,那些下属都慌慌张张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们,忽然发现这结界早就破了,而里面的幻境也慢慢地消失,其余的人都一并出现。
他们出现在了凌云宫的大庭院里,空旷得令人感觉萧瑟寂寥。
李延庭,云翳以及几个暗卫都半死不活地躺着,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露出淤青的皮肤。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遭遇了些什么。
云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疏影摇摇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真是莫名其妙,云笙想起了方才把什么神药给了贺兰英,到底是什么呢?
疏影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别想了,这里的幻境有问题,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吗?”云笙若有所思地看着疏影,疏影不自然地点点头。
疏影扭过头,不经意间看到那怪异人冷冷地看着她们,她心中警惕起来,不过那人似乎没打算给周灵晚报仇,他冷哼一声便转身走了。
疏影才放下心来,她眸子闪了闪,还是先隐匿起来,毕竟这里的人都要醒来了。
真奇怪!云笙看着这一幕,更是疑惑了,此人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凌云宫内的大殿之外。
皇后宫里为何设了这样的结界?云笙低头细思,她依稀记得皇后一直守着那神药,后来却又给了她,至于原因,她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属下带你离开……”银风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依旧不放开周灵晚。
云笙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去,王可心等人也醒了过来,都是戒备地看着对方。
王可心有些茫然,她们为何会出现在这?还有公主,看了看公主,发现她竟然受了伤。
她再看向云笙,冷笑一声道:“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伤害了我们公主?”
云笙不理会她,她看向云翳和李延庭,二人都悠悠转醒,醒来都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他们似乎被谁打了一顿,李延庭愤怒至极,他一个皇子,竟落得如此狼狈!
“可恶!”他恶狠狠地说道,四处看了看,随即瞪向云笙,“一定是你小子做的好事吧?怎么只有你一人没受伤!”
“对!就是她!”王可心不怀好意地说道。
暗处的李延辰阴笑一声,突然有些手痒了,早知如此,就应该把这些人一个个杀了才是。
智贤波澜不惊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传音道:“阿弥陀佛,杀戮之心不可有,施主,你身上的煞气太过沉重了。”
李延辰嘴角勾起,眸子漆黑一片,“那又如何?若是人不犯我,那我自然不会动杀意。”
“再说,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们佛家也不见得是慈悲,只会动动嘴皮子,道一声阿弥陀佛,就以为自己在普度众生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渐深,心里的不悦又加深了。
智贤一顿,随即笑了笑,竟说道:“施主说的是!”
在看向那边,云翳也站了起来,战战巍巍地指着云笙,眼神阴森,“你……好大的胆子!”
话落,外面似乎有如潮水一般的黑甲卫涌入,他们的盔甲在月光下反射幽冷的光泽,个个气息幽深,眼神带着凛凛杀气,犹如天降神军。
在场的众人皆一愣,李延庭也发抖起来,脸色煞白,这是……父皇最为隐秘的灵卫神兵。
个个都有着灵力,绝对衷于康帝,也是康帝手里最大的王牌。
可是,父皇为何要派灵卫出来,他这是要做什么?
疏影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突然愣住了,这些灵卫,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为首的那人披着黑色披风,冷冷地扫了一眼,发号施令道:“将此宫包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去!”
“是!”一行人秩序井然地执行命令,将凌云宫包围得密密实实。
“七皇子!您在这做什么?”首领冷冰冰地问道。
“本殿……也不知道!”他面容似乎十分苦恼。
“既然如此,七皇子便要随属下走一趟,来人,将这里的人都抓起来!”
“是!”在场的人都被灵卫包围了起来。
凌云宫大殿内的烛火暗沉,里面还有人,那首领眼睛一眯,说道:“皇后娘娘,也随着我们走一趟吧。”
殿门忽然打开,皇后面容祥和地走出来,她笑着说道:“雷统领,好久不见!”
雷统领眸光一暗,“全部拿下!”
云笙想道,真是祸从天上来,这一次,康帝应该不会放过她了,她大脑极速地运转,正想着脱身的法子。
梅七七皱了皱眉头,这下真是不得不走了,她们应该赶紧离开大泽才是。
她转头看李延辰一眼,警告道:“你可不要乱来!”
李延辰不看她,眼底带着几分冷意,他怎么可能会乱来呢?不是还有一个筹码吗?他就不信,那冷酷无情的帝王会对他最宠爱的九皇子不闻不顾。
……
丑时三刻,御书房的灯火依然明亮,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映射到康帝的侧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李延庭正在地上跪着,脸色苍白,康帝沉声说道:“你去了凌云宫,做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回父皇,儿臣没有做什么,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李延庭冷汗直流,他头一次觉得父皇如此可怕。
“没有?”康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眼神如同阎王一般地审视着他。
他强装镇定,想了想,说道:“不过,儿臣发现了慕公子也在场,她没受伤,似乎是有备而来。”
慕安!康帝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便让人宣慕安进来,又对李延庭说道:“你身为皇子,却德行不端,去外面跪着吧。”
李延庭咬了咬牙,让他在御书房跪着,那岂不是有许多人来看他的笑话,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但是在康帝的逼视下,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云笙低着头刚一进来,就发觉了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又是和上次一样行礼跪着,康帝没让她起来,但也不拖延时间,直接切入正题。
“你来汴城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