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跟大人您问卑职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姜青山还没有领会秦羽的意思，一脸不解的问道。
“田小君你也看到了，嘴太硬了，本官怕这个渡边山本也是如此，为了打开他的嘴巴，就只能从其身上找弱点。”
“什么弱点？”
“你之前不是说渡边山本从南方一路找我大乾的武道高手，一直打到了京城吗？你我都是练武之人，有谁会这么无聊的不断找人挑战？本官猜测他可能是个武痴。”
这下姜青山反应了过来，恍然道：“卑职明白大人的意思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说着姜青山皱眉沉思起来。
其实秦羽心里已经想到了法子。
很残忍。
但对于倭寇来说，他一点都不介意，也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隐隐还有一丝期待，想看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只是他通过一些小细节发现了渡边山本的端倪，找到了突破口，这已经表现的足够惊艳，倘若再想到法子使其开口，就显得太过不同寻常了。
表现的太抢眼了未必是好事。
可以适当的将一部分功劳让给姜青山，这样他才会入乾武帝的法眼得到提升，将来定会成为秦羽一大助力。
想要扶大皇子上位，不培养自己人怎么行？
“一个武痴最大的弱点，就是其一身武道修为！”沉思片刻后，姜青山语气笃定的说道。
秦羽其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问道：“哦，怎么说？”
“大人，虽然你的精力没有全部用在练武上，但您也是练武之人，自然明白修炼武道有所成就何其艰难？能修炼到四品武师这个境界，都是经过十余年的昼夜苦修，您想想看，要是废掉他们的修为，他们能接受得了吗？”
“本官明白了，倘若破除此案，你乃首功！”秦羽哈哈大笑一声，起身朝大理寺狱走去。
姜青山闻言微微一怔。
随即连忙追上去凑到身边惊疑不定的道：“大人，您也是练武之人，您肯定也想到了对不对？”
秦羽轻笑着摇头：“本官又不是全知全能，岂能做到面面俱到？再说了，本官首先乃是朝廷命官，其次才是个练武之人，不如你之前那般纯粹。”
“不对，大人您是故意这么说，想给我一份功劳对不对？”姜青山将声音压得极低问道。
闻言秦羽顿住脚步看了他一眼。
心想你也不是那么蠢嘛，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但也不是很聪明。
这种问题回府后问不行吗，非要在这问？
还得好好调教一下才是。
但他问都问了，秦羽只好给他个答案。
瞥了眼不远处的大理寺差役，秦羽压低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是一家人，这种事情还需要多说？你做官这么久了，这种问题怎么会在这种场合问？要沉住气啊。”
说完扭头就走。
姜青山看着秦羽的背影微微出了下身，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一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大人，这个渡边山本交给我审问吧。”
“好。”
……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大理寺狱。
赵强还在忙着审问。
秦羽没有让姜青山立刻开始，而是将赵强叫过来询问可曾查问出点什么，结果让他非常开心。
倭寇也并非铁板一块，有几个人明确的表示渡边山本的大乾语说的非常好，除此之外就是渡边山本有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
谁是渡边山本虽然住在京城的一个上等庭院，市价怎么着也得值个千把两白银，且每日的吃喝用度极为奢侈，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肉酒肉，每顿饭至少一斤肉。
这很好理解。
穷文富武嘛。
练武体力消耗大，不吃好点肯定不行。
除此之外渡边山本还经常购买温补的药材做药膳进补，家中有八个仆人伺候，且隔三差五就去青口消遣。
但问题是。
渡边山本来京城这么久了，没有任何正当职业，就以他那样的花销，即便他当初来大乾的时候背着一包袱金子也该花完了。
要是换成银子的话，即便他是头牛，也不可能从倭寇国拖过来。
那么他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
秦羽第一时间想到了谭波仲。
除了他还能有谁给渡边提供资金？
“很好，你发现了重要线索，倘若揪出背后的蛀虫，到时候本官会上表陛下为你请功。”
秦羽笑呵呵的说道。
要给姜青山功劳，就不能少了赵强这个谍报司的探子，明面上他的心腹，这样才不会让乾武帝起疑心。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秦羽看对姜青山说道。
“大人放心。”
姜青山信心满满，令人将渡边山本提了过来。
迄今为止渡边山本还没有受刑。
见到秦羽就连忙跪在地上用那蹩脚的大乾话喊冤，并且表示了对大乾朝廷的抗议，口口声声说这是对两国友谊的破坏。
秦羽懒得理会他。
姜青山则一点都不气，叫人拿来鞭子沾上辣椒盐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抽，任凭渡边山本怎么求饶都不停。
直到将其抽打的在地上翻滚，再也不敢说什么抗议，不敢提破坏两国友谊，彻底没了锐气这才停下。
“问你两件事情，第一，你为何要假装不擅长说大乾话，第二，自从来到我大乾京城后，你所花销的银子从何处来，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老实交代。”
武道高手怎么了？
鞭子抽在身上照样疼，刀子割在肉上照样流血，渡边山本即便心中再有傲气，在大理寺这片地界上被捆起来施展不开，照样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生怕姜青山再抽他，渡边山本语速极快的说道：“假装不擅长大乾话是想避免麻烦，好快点离开这里，至于银子是我从倭寇国带来的宝物换的。”
这个说辞听起来很合理。
但不难查证。
姜青山早就不是刚入大理寺的小白了，冷冷的道：“你从倭寇国带来了什么宝物，何处售卖，售卖给了何人，售卖了多少银两，本官提醒你，大乾的有钱人我们大理寺没有不知道的很好核实，你最好不要说谎，否则就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