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女人。
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
秦羽查案的本事何等之强，在京城又是妇孺皆知。
这个小妾锦衣玉食从未经过什么事情，哪里能掩饰得住心中慌乱，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有问题。
柳锦绣这等精明之人更是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小妾反常的神情，眼中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杀机。
但出乎秦羽预料的是，柳锦绣眼中的杀机很快便压了下去，就像是没有看到小妾的神情变化那般。
这让秦羽非常惊讶。
这种事情都能忍？
牛逼！
就在这时。
大理寺随行的药师突然吸了吸鼻子，秦羽见状问道：“怎么了？”
药师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些女子之中有人服用了事后避孕的汤药，麝香的味道非常明显，你们仔细闻的话也会发现。”
宋青书接上这个话茬，朝众女子厉喝一声道：“到底是谁，还不快点站出来？老实交代还能死得痛快点，否则就只能浸猪笼了！”
他这一声厉喝颇有些压迫感，柳锦绣的小妾哪里能招架得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还有一位知道内情的婢女，则下意识的看向小妾，脸上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
事到如今，与史进通奸之人到底是谁已经非常明显，宋青书厉喝一声道：“你还不打算认罪吗？还是说你以为将药服下我们就查不出来是你？”
扑通！
小妾连吓得瘫软在地，向柳锦绣邦邦邦磕头。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我不想浸猪笼，老爷求求您了救救我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
秦羽闻言笑了。
这个蠢女人。
都不需要费劲巴力的审问，这女人这么说等于是将事情招供了，其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史进也是如此。
此时的史进也是脸色苍白满脸绝望之色。
柳锦绣却是出奇的平静。
“秦大人，这个女人其实我已经早就将他给休了，之所以留在府中养着，是因为他还有些利用价值，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勾引史进将史进留下。
毕竟史进是位四品小宗师，这样的高手一般人可聘请不起，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私下里已经有了婚约，所以所谓通奸什么的并不存在，顶多算是有伤风化罪不至死。”
柳锦绣语气平静的说道。
此言一出秦羽瞪大了眼睛，简直惊为天人。
“这你都能忍？”
说着秦羽注意到柳锦绣双拳紧握，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有些发白了，显然其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秦羽不由得暗暗警惕。
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为了保住史进，连自己的尊严都不顾了。
不对。
准确的说还是为了自己。
毕竟是他下令让史进灭门的。
想得再远点，那就是为了背后那个隐藏起来的，心怀不轨之人。
史进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大喊道：“没错，大人早就将她给休了！我与她也早已经私定终身有了婚约，只是因为没有攒够置办家宅的银子，这才没有举办婚礼，至于给她喝避孕的药，则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
那小妾虽然心理素质极差，但并不傻。
柳锦绣和史进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明白这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连忙大喊道：
“没错，就是这样！秦大人，您可不能乱冤枉好人啊！”
姜青山闻言气的咬牙切齿。
宋青书也是脸色铁青。
当事人和苦主都这么说，那么案子的兴致就变了，按照大乾律罪不至死，就没办法以此为突破口让史进交代。
事到如今。
是个人都能看出史进有问题，柳锦绣又如此维护史进，两人肯定一起干过什么肮脏的勾当，怕史进陷入生死危机后将一切都抖出来。
啪！啪！啪！
秦羽拍了下三下手掌，戏谑的看着柳锦绣道：“佩服，真是令人佩服啊，今天本官真是开了眼了，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柳锦绣脸皮子抽了抽，使了好大劲硬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大人，不如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束好了，算是下官欠您一个人情，查下去我这脸上实在是绷不住啊！”
“做梦！”
秦羽冷冷一笑，断然拒绝道：“你当本官是傻子吗？你说将其休了，那么把休书拿出来！休妻时又有何人做了见证，将他给我叫出来！”
说着秦羽又看向史进：“至于你，单凭袭杀大理寺办案人员，便是死罪一条，你竟然还痴心妄想活着？”
至于那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小妾，秦羽都懒得搭理，在他心中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要浸猪笼去死的。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下柳锦绣再也绷不住了。
“大人，您非要将事情做绝吗？”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大人，得人饶处且饶人，而且下官似乎也没有得罪过大人您吧？”
柳锦绣脸上肌肉紧绷，阴沉着脸说道。
“好好想想你都干过些什么吧。”
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秦羽懒得跟他废话，扫了姜青山一眼，尔后转身就走。
事情办完了，加班这么久了，该回府休息了。
“将史进和这个女人带走！”
姜青山喝令一声，衙役立刻行动了起来。
小妾尖叫不停，史进宛如一摊烂泥毫不反抗，柳锦绣则冷冷的盯着众人，任由他们将人带走。
没办法。
他拿不出休书。
更没有什么见证人。
当然。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秦羽不给他这个面子。
那么他说什么都没用。
小妾吓得那真叫一个花容失色，一路上不停地痛苦哀嚎求饶，希望秦羽能留她一条性命，哪怕是卖到教坊司去做个娼妓也行。
都不需要审问。
宋青书随便引导了几句，小妾便将一切交代的清清楚楚，并且承认没有被柳锦绣休掉，彻底坐实了通奸的罪名。
她是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史进似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任何活命的希望，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什么，表情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