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是旁人站出来说这话也就罢了。
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乃是新任的都察院都御史张辽，乾武帝的另一个心腹，说是来配合他的存在。
怎么会跳出来跟自己过不去？
难道是乾武帝的安排？
秦羽不由得看向乾武帝，却见乾武帝也是一脸错愕之色。
这就让秦羽更搞不懂了。
张辽到底想干什么？
就连褚安平也是一脸懵。
因为都察院都御史这个位子的人选，就是他他提出来给乾武帝的，是对乾武帝绝对忠诚的存在。
议政殿的百官有人错愕，有人幸灾乐祸。
乾武帝缓过神来后淡淡的道：
“你说的这些案子朕都知晓，但只是嫌疑没有证据，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朕便将他革职查办。
至于你说他将朕赐给他的宝物以三十万高价卖掉之事，是四海钱庄的老板为了向朕示好。
朕让秦爱卿收下也是为了表示接纳四海钱庄的老板，为后来四海钱庄改为大乾银号做铺垫，这些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
很明显，乾武帝这是在向着秦羽说话。
秦羽本以为这事儿到此就应该结束了。
哪料张辽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那么这笔三十万两的银子，就该归陛下所有，秦羽岂可独占？”
听到这里秦羽脸黑了下来。
这是咬住他不放了？
该死的！
秦羽暗暗将其列入了敌对势力的行列。
乾武帝闻言摆了摆手：“爱卿此言差矣，虽然是因为朕宝物才卖了高价，但毕竟宝物已经赐下，将所得银两收回朕的脸面往哪里放？”
“陛下……”
“此事无需多言。”
张辽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乾武帝抬手制止。
秦羽本以为大朝会就要结束。
却见乾武帝脸上突然迸发出些许杀机。
“年前同福楼一案查出了不少乱臣贼子，朕等不到秋后再处决这些混蛋，三日后在城外公开处决，以震慑天下！”
“散朝！”
说完乾武帝起身离去。
群臣拜退。
秦羽趁机盯着张辽，暗自吩咐系统对其展开时光回溯，想搞清楚这个家伙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怨，竟然在大朝会上跟自己对着干。
就在这时。
秦羽注意到一个小太监上前，在张辽耳边低语了几句，张辽便跟着小太监朝后殿走去，想来是乾武帝也搞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找其问话去了。
秦羽收回注意力放在脑海中时光回溯的画面上，大理寺卿郭远怀凑了过来。
“你以前得罪过他？”
“没有啊。”
秦羽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从脑海中的时光回溯画面中收回注意力，梳理前身记忆，想搞清楚有没有得罪过此人。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他，以后做事也要小心仔细一些，别被都察院抓到把柄了。”
郭远怀一脸认真的说道。
秦羽拱手道：“多谢大人提点。”
“灭门案你要抓紧了。”
“是，大人。”
交代了几句，郭远怀便朝刑部官员走去。
乾武帝突然要提前处决案犯，因为有许多人犯的灭九族的罪，总人数加起来得数百人，虽然复核工作已经结束，但流程上还需要走一走。
这种大事需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办。
秦羽又将注意力放在脑海中的时光回溯画面上。
很快他便快进到了关键画面。
昨夜。
张辽跟他带到京城来的幕僚小酌，期间表示上次没有参加苏柏山的邀请，算是表明了跟苏家划清界限，现在是时候跟秦羽闹不和了。
幕僚闻言长叹了口气，表示这又是何必，走上孤臣这条路将来未必有什么好下场，应该跟秦羽报团取暖才是。
张辽却是坚定的摇头。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都察院都御史干的本来就是得罪天下百官的事情，和稀泥的话只会让陛下厌恶，陛下叫他来就是做孤臣的，褚安平老大人也早有明言在先。
既然是孤臣，那就必须做到底，连秦羽都视为肉中钉眼中刺，这样才能更加让乾武帝放心。
因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过些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臣，比如现在的三公九卿大部分都会退下去，秦羽和我必然会得势。
我们要是抱做一团，陛下岂能放心？将来的继承大统的皇帝岂能放心？只有我们都起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甚至互相攻伐，陛下才能放心啊！
不是我想跟秦羽作对，而是为了我们将来都能有个善终，我们必须作对，希望秦羽能理解我的苦心吧。”
听到这话，秦羽不由得怔怔出神。
思索一番后不由得暗暗点头。
别说。
说的还真有道理。
还是这些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想的深远。
既然如此。
那配合他便是。
秦羽接着往下看，张辽随后又表示，在具体案子的配合上，他肯定不会给秦羽使绊子，但肯定还会继续盯着秦羽，但凡有丝毫违法乱纪之事，便直接向乾武帝检举。
反正秦羽以前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要不是侥幸救了肃亲王王妃，两人为了还这个人情去都察院做假证，这次怕是要跟着一切被处决。
秦羽看到后暗暗咋舌。
这事儿都闹到人尽皆知了吗？
除了这些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倒是晚上张辽就寝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女人没了兴趣，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其喝骂出去，暗自嘀咕可惜那日没有赴苏柏山的酒宴，否则他也有两匹大洋马可以享受了。
对此秦羽只能呵呵干笑。
论身边女人的质量，他能甩张辽八条街。
回到大理寺，赵强依然没有回来。
倒是姜青山回来了，依然没有查到柳锦绣的什么把柄，倒是带来一个消息，说其身边那位叫史进的随从乃是其府上家丁，是个四品武师，学的是南派功夫，走的是阴冷刁钻的路子。
“南派功夫？意思是在南方拜师学艺的？”秦羽疑惑的问道。
“没错，南派功夫不如北派功夫大开大合，此人当年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竟然会给工部这等从五品的小官做个家丁。”
姜青山有些疑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