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气了。”
秦羽拱手应了一声。
楚淮安笑道：“家父时常夸赞大人，要我好好向你学习，大人连破数个大案要案，着实令人钦佩。”
“没什么好钦佩的，要不是有褚大人支持，我也不可能有所作为。”
“大人不必过于自谦，要是大人没有真才实干，家父又岂会鼎力支持？说到底还是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
“是极，是极。”
“……”
秦羽原本以为掐着点来就能逃过这种无聊的套话，结果还是被楚淮安堵在了门口，不得不耐着性子应承。
褚府管家现在一旁，看看秦羽，又看看姜青山，最后看看十个随行的打没高手，眼中满是疑惑。
楚淮安自然不会没完没了的说下去，套片刻后道：“秦大人先行入府休息，待会儿寿宴开启后，我再来向大人敬酒。”
“甚好，甚好。”
秦羽正要离去，却见褚府管家低声提醒道：“少爷，肃亲王王妃车驾到了。”
楚淮安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随即连忙说道：“快随我前去迎接！”
秦羽也很意外。
正常来说这种场合女人是没有参与资格的，毕竟属于是抛头露面的事情。
可王妃偏偏就来了。
人都来了，秦羽也不得不前去迎接，车驾停下后，打扮很朴素的苏王妃走了下来。
楚淮安连忙躬身行礼。
“拜见王妃，王妃能来参加家父六十大寿，是我褚家天大的荣幸！”
“平身吧。”
苏王妃抬手虚扶，然后看向赶过来正要行礼的秦羽：“好了，你也别行礼了，我有话要问你。”
闻言秦羽心中一紧：“王妃请问。”
“听说你连一个落榜书生的案子都要查，怎不见查我王府的案子？”
王妃虽然语气平静表情自然，但言辞之中却透着不满。
秦羽满心无奈。
老实说，上次王妃就提醒过他此事，但他还是没放心上，一是因为没有调查方向，二是没有时间精力。
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想查，敢对肃亲王家眷动手的人，是他能惹得起的？
但这种话肯定是不能。
秦羽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回王妃的话，不是微臣不查，而是实在没有线索啊！情况您是知道的，您是管家……”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妃打断。
“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你有什么困难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王妃拂袖而去。
秦羽心中暗暗叫苦。
这女人是有毛病吧？
死的不过是个王府的婢女，腹中胎儿也不是他的，要是个男孩的话将来还有可能影响她地位。
何必揪住此事不放？
女人的心思他真是猜不准。
楚淮安引导王妃入府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安排管家接待好秦羽。
他前脚走，后脚王妃带的随从就将一个大箱子抬了下来，看样子挺沉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管家再三朝秦羽来的方向瞥了一眼，见没有人带着礼物前来，朝侧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秦大人快快入府吧，您的随从请移步后院，那里也安排有酒宴。”
“好的。”
秦羽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府中大厅，给秦羽安排在最靠外的一张桌子上。
然后便在大厅忙活了起来，没有再出去。
显然，秦羽是最后一位人。
秦羽这张桌子上加上他一共有六人，另外五人都很面生，因该是褚假亲属。
跟秦羽打了个招呼后，几人便将目光放在最里面褚安平所在之处，王妃就在那里，周围都是朝中重臣，比如左丞相和太尉等人。
王妃没有落座。
她声音洪亮的道：“褚大人乃是我大乾栋梁，王爷时常在我耳边夸赞你，我兄对你也是极为敬重，如今他们都不在京城，我便代表他们前来送上贺礼。”
褚安平恭恭敬敬的躬身道：“多谢王妃，多谢王爷，多谢柱国大将军，老朽不甚惶恐！”
“寿礼既已送到，我便回去了，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寿，就不用送了。”
“岂敢如此？老朽怂王妃离开。”
褚安平都要送人，其他人更是不敢怠慢，秦羽屁股都没坐热，又跟着众人前去相送。
本以为回来就到了送寿礼的环节，完了就可以开席吃饭，结果连口茶都没喝上，外面响起褚府管家激动到瑟瑟发抖的声音。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得。
又得起来了。
在神色激动的褚安平的带领下，秦羽跟在在队伍的最后面，又出去迎接乾武帝。
一番朝拜后，褚安平激动的道：“陛下，您乃是万金之躯，老奴区区寿宴，怎敢劳您的大驾？老奴着实惶恐啊！”
乾武帝笑道：“当年我们打天下的时候，在行军途中不知道有多少次同吃同眠，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如今你过六十大寿竟然不请朕，着实有些令朕失望。”
扑通。
出安平跪倒在地。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声音略带颤抖的道：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不是臣不想请陛下，而是不敢也不能啊！
君臣有别，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有给臣子贺寿的道理？臣惶恐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寿，哭哭戚戚的像什么话？”
乾武帝亲手将除安平扶起来，笑道：“朕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话音刚落，一旁的曹景云从身后小太监的木盒中拿出一个卷轴缓缓摊开。
上面是龙凤凤舞的四个大字。
国之栋梁。
右下角的落款是乾武帝字号和年月日，还盖有国印。
褚安平刚刚压下去的老泪又哗啦啦的开始往下流，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皇帝在不受邀的情况下自降身段前来贺寿，还送了如此一副意义非凡的字。
算得上是恩宠至极了。
“陛下……”
“褚爱卿不必多言，入席吧，寿宴可以开始了。”
有乾武帝这么开头，接下来的环节便是送上寿礼，按照身份地位，从左丞相金兴腾开始。
在乾武帝到来开始，秦羽就暗暗观察褚安平的神情动作，发现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装的。
这让他暗自啧啧称奇。
难道真是真情流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