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今年才十五岁，爸妈就让你嫁人了？”
回到家，何明霞一问，这才知道畜生父母干了什么。
何秋霞不足十六岁，但模样好看，被村里一个老光棍儿看上了，年纪比她爹小不了几岁，脑袋还有点问题。
何秋霞不同意，被逼城里打工挣钱。
“哥买了一辆拖拉机，准备结婚给女方彩礼，家里没钱，所以……”
何秋霞委屈地直抹眼泪，但她没有办法，谁让她一出生就是女孩子呢？
“明霞，赶紧给你妹妹弄点吃的，找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李建国见不得人哭，关键越想越气人。
十五六岁的女娃娃打什么工？出去可不就被人欺负吗？
何建设、刘淑芬两口子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儿子就那么重要？没有女子，哪里来的儿子？用泥巴捏吗？
出了门，李建国拿着烟先去了一趟工地。
老刘头正在跟泥瓦匠工头聊天。
“建国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何超雄，跟你老丈人一个地方的，常年在外面包工盖房子，手艺没得挑，经验丰富，也是我老朋友了。”
“何叔，你好，房子的事，你费心了。”
李建国递了一根烟过去，闲扯几句，便步入正题。
“我要盖两层小楼房，带至少两米高的院墙，要求很简单，结实耐用。”
就算是老刘头介绍过来的熟人，先说断后不乱，盖房子是一辈子大事儿，李建国可不想讲究，自不希望泥瓦匠糊弄，做什么手脚。
“工钱方面，刘叔跟我说过了，我也不说五块，算上装修在内，我给七块一个平方，可提前支付百分之二十的工钱，主体完工后，再付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等房子盖好一次性结清。”
“可以可以，老刘都跟我说过了，你媳妇儿娘家跟我一个地方的，我还能信不过吗？”何超雄咧嘴笑道。
“嗯。”
李建国点点头，提到了食宿问题，“吃饭搁我家，住宿在刘叔家里。对了，建房工程中安全问题你们自己负责，出了事儿可别赖我。”
想了想，李建国又补充了一句，“晚上吃完饭，咱们立个字据，刘叔跟咱们村村长做一个见证人。”
“没问题啊。”
何超雄没有意见。
“唔，那你们先忙吧，刘叔房间需不需要打扫，被褥棉絮够不够使？”
虽然是夏天，可晚上山里还是比较冷的。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甭跟着操心了，老何是我朋友，我能亏待他吗？”
老刘头突然发出一声长叹，“哎，可惜了。”
“嗯？咋了？出啥事了？”
老刘头待自己不薄，虽然有点财迷，还是个老色批，但对自己没影响。
“哎，杨秀华昨晚就提桶跑路了，你刘叔我又得当和尚咯，要是杨秀华还搁村里做生意，高低得请老何爽一爽……”
李建国一听，脸都绿了。
他还以为老刘头叹气，因为别的啥呢。
“咳咳，建国，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家里也没啥好招待老何的，这不只有花点小钱，让杨秀华上了吗？”
“咋也算是照顾村里人生意，你说对不？”
“……”
李建国可不想跟老刘头废话，离开的脚步更快了些。
回到家后，何秋霞换上了何明霞的衣服，吃了点东西，脸上总算有了点红润气息。
“建国，秋霞这事儿咋整，要不让她留在咱们家帮忙干点活啥的吧，我妹妹虽然年纪小，但人懂事，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也好，帮忙算算账啥的，指定没问题的……”
何明霞私下找到李建国，小心翼翼看着男人。
何明霞也知道自己娘家人不是东西，自己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全都靠李建国，要留下何秋霞，就得多一张嘴吃饭，里里外外都是开销。
“留在家里？这算怎么回事？”
李建国眉头一皱，“将来你爸妈找上门来，你怎么跟他们解释？”
“还有你妹妹才多大，这个年纪干什么活儿？”
“那，那算了，我，我回头给她一点零花钱，让她回去吧。”何明霞眼神暗淡了下去。
“回去？回去被你爸妈卖给村里的老光棍是不是？”
李建国知道何明霞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解释道：“让秋霞住咱家没问题，可秋霞才多大点年纪？她学习本来就好，干嘛不送她上学？一学期学费也不过百八十块钱，加上生活费啥的，一学期就五六百块钱而已。”
“这才几个钱？送她回去，跟把她推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啊？你，你要送秋霞去上学啊？”
何明霞没想到会迎来这么大的反转，眼眶一红，差点感动哭了。
“送呗，那有啥啊，咱家又不是没钱。”
李建国不以为然。
“建国，谢谢，谢谢你，我以为，我以为你……”
何明霞还是没绷住情绪，眼泪掉了下来。
“以为啥？以为我跟你爸妈没人性啊。”提到何建设老两口，李建国直摇头。
何明霞突然蹙起眉头，“对啊，我爸妈要是找上门来，不让秋霞去上学怎么办？”
“以我爸妈的脾气，我妹妹不打工挣不来钱，估计还得问咱们要钱，我怕……”
“怕个屁！”
李建国哼了哼鼻子，“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
还想要钱？
惹急了，李建国把老两口送派出所去，他家丢了四千多块钱的事儿，还没影儿呢，乡下人没几个禁得住吓唬的。
“嗯，那好吧，我回头跟秋霞说说。”
何明霞点了点头，看男人在忙，也没打搅男人，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何秋霞去，小姑娘最近过得不太好。
李建国在茶叶房忙活到天黑，等工人回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何秋霞忙着搭桌子端菜，很是勤快。
何超雄一帮人只扫了一眼，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啥家庭啊，用盆儿装肉菜，居然还有酒？
“姐夫，谢谢你，我……”
李建国一家人在屋里吃饭，刚坐下，何秋霞就站起身来冲李建国鞠躬，眼眶都红了。
“你这妮子，谢啥谢，你就踏踏实实去学校读书，别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姐夫给你担着！”李建国摆摆手，让何秋霞坐着吃饭。
不过，何秋霞这边刚坐下，外面却是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