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脸上迟疑了一下,才道:“不收手机也可以。
但要把手机卡抽出来,放保险盒里。
我们也是怕人乱发消息。
是为了人的安全。”
说完,从小棚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保险盒。
保险盒上面有四个数字转轮。
像行李箱上的那种。
四个数字对上了,才可以打开盒子。
小伙这么顺当地拿出保险盒,说明也有人不想交手机。
这边是早有准备。
代建斌骂骂咧咧,从小伙手里接过卡针,把两张电话卡给挑出来,放在一个小塑料袋中。
小伙用一张贴纸随意做了个记号,贴在袋子上,把袋子放在保险盒里。
有代建斌打样,官勇和丁俊丰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关机,把电话卡取出来。
代建斌让开车的小弟,也把电话卡取了出来。
保险盒被小伙打乱了数字。
丁俊丰抢先把保险盒子拿在手中。
这东西有点沉,看来是金属的质地,一时半会想要砸开,肯定不容易。
代建斌见丁俊丰把保险盒装在口袋里,也没有在意。
只要保证丁俊丰不往外打电话,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过了棚子,转了个小弯,便看到一条超市船,贴靠在一条沙船的边上。
四人先上了沙船,再登上超市船。
超市船是江面上流动的超市,专门给跑船的人提供生活物资。
好点的超市船上,还有一些维修船只的机修物品。
不过,眼前这条船,显然只是售卖一些生活物资产。
和普通的生鲜小超市,没什么不同。
船上已经来了不少赌,都在超市里等着。
船不开动的话,赌场是不会开放的。
陈老四看到官勇上船,便走了过来。
代建斌认识陈老四,便往官勇身前拦了拦。
陈老四看着代建斌道:“斌子,几个意思?”
代建斌笑了笑道:“四哥,给个面子,有事明天说。”
陈老四可不是什么善茬,淡淡地道:“老五说这个话,我也就给了这个面子了。你在我这里,有什么面子?”
代建斌看陈老四要闹,皱了皱眉,担心坏事。
便把陈老四往货架里面带了带,小声地商量起来。
过了一会儿,代建斌回来,手里拿了一张借据给官勇看。
“四哥要搞你的话,你今天根本上不了桌。
现在我给你做了保,借据我都给你拿回来了。
你现在总共欠我三百万!
官老哥,刚才在办公室,不好意思。
现在,我帮你挡了四哥,也算是给你面子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样,就怎样。
再有什么过份的地方,那也只好对不住了。”
官勇见代建斌这么给力,不由开心起来,笑道:“斌哥,你是这个!”
官勇比了个大拇指。
代建斌耸了耸肩,冷眼瞄向丁俊丰。
只见丁俊丰在看那些赌。
根本没有关注他和陈老四的交易。
‘哼,有和你算账的一天。’
掏烟递了一支给官勇,代建斌也懒得再多话。
丁俊丰的目光,在一众赌身上扫过。
他注意到一个年轻瘦高个的赌,正在船的角落里站着。
那瘦高个看到丁俊丰在瞧他,便扯开嘴角笑了笑,才把目光移开。
丁俊丰盯上这人,是因为官勇在看到这人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这人肯定是舅舅口中的那个朋友!’
船上又陆续来了三波赌后,十点也到了。
有人下去解了缆绳,发动机启动,船开始往江里退去。
转了个头之后,船开到一处水面开阔的地方,偏离航道,下了锚。
这时,船后侧的船壁上,才开了一道小门。
赌在指引下,鱼贯进了小门。
这些人手里、兜里都揣着筹码。
走路的时候,都能听到筹码清脆的碰击声。
相比较而言:丁俊丰手里那十个码,就感觉少得可怜。
过了小门,下去一道窄梯,进到下一层。
转个弯,再过一道厚门,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封闭的船舱内,灯火通明。
六张赌台占据了船舱内的大部份位置。
船舱的当头,似乎还有一间VIP厅。
舱内靠边的地方,有自助餐,水果,红酒免费供应。
舱内已经有二三十名赌,等着了。
可见这条船,晚上不止在一个码头停靠。
这些人看到又下来一大波人,便知道,今晚的赌场,算是正式开场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进来六名荷官,四男两女。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码箱。
六人走到各自负责的赌台前,开始摆码。
官勇见丁俊丰没见过这场面,介绍道:“六张台,玩德州,牛牛,金花,百家乐都可以。”
丁俊丰没心思听官勇说话,他在六名荷官中,居然还发现了一个‘熟人’。
黄永红!
那个洪禧酒店的前台。
她怎么在这儿?
官勇看到瘦高个,往金花的台子边过去。
也连忙拉着丁俊丰一起走过去。
金花的台子,正是黄永红负责的台子。
本地人玩金花和牛牛多。
德州有点技术含量,算是高端局。
江州人玩的相对较少。
丁俊丰站在官勇身后,看到瘦高个也占了一个位。
在椭圆形赌桌的侧边。
和官勇的位置,隔了三个位。
没占到位置的人,也不着急。
炸金花,来钱快,输钱也快。
不愁没位置。
有些第一次上船的,也会比较谨慎,还在观望。
赌船上有一个好处。
不论是赢家或者是输家,不到清晨船靠岸,都走不脱。
所以,上半夜赢了,想收手的人。
可能看别人赌的过瘾,还会重新下场。
输清了的人,还要想着办法借钱再翻本。
在这个封闭的赌场内,会把人的赌性,彻底激发出来。
黄永红看人坐齐了,按了一下手边的小铃,示意牌局开始。
“一千底!请下注。”
官勇把丁俊丰手里的码要了过去。
十个一万的码。
丢了一个到中间。
黄永红把官勇的码,换成十个一千的码。
把九个码推回给官勇。
七个台位,底池里就是七千的码!
黄永红看着众人问道:“限闷五千?”
闷五千,明注就需要下到一万。
炸金花必须是要限单注的上限,不然谁钱多,岂不是可以直赢?
有个赌嫌限注低了开口道:“闷一万吧?”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其他的赌。
丁俊丰听这人口音不是江州的,应该是江对岸外省的老板。
粗壮的手指上,金戒指也是大号的。
财大气粗的感觉。
他面前拿出来的码,也是最多。
估计有两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