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把乔乔单独叫上来，自然是为了问她那根“香”的事。
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对“香”这么痴迷。
乔乔还有些惊讶，这香分明就是她拿出来的，为什么鱼清却不知道？
但看到鱼清那认真且充满探究的眼神，乔乔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你点的这根香非常神奇。”乔乔的声音微微颤抖，“它不仅能净化我们身体里的异常，让我们保持理智，还能填饱肚子，巩固修为。就好像……就好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乔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躲闪着，她几乎是破罐子破摔，没有再隐瞒自己是诡异的事，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言语间也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鱼清听到乔乔的描述，心中暗自点头，这和她之前观察到的情况基本相符。
乔乔告诉鱼清，成为他们这样的人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一开始他们也以为，从之前的样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罢了。
等真的变了才知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吃正常的食物了，但他们又不能不进食，还要面临随时失控的风险……
为了填饱肚子，为了买“净化石”，他们不得不到处“打工”，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当然了，做任务的时候，碰到合适的猎物，也是可以捕捉的。
乔乔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回忆的痛苦：“鱼清，你知道吗？有时候任务特别危险，可我们没办法，不做就没东西吃，身体里的……力量就会愈发失控。那些‘净化石’又贵得离谱，一块小小的石头，就要我们拼了命去完成好几单任务才能换来。”
乔乔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而且，在外面捕捉猎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猎物比我们还狡猾，还强大，稍不注意，就会被反制，甚至丢掉性命。”
小白：主人，她说的‘猎物’，不会是指你们吧？
小白：我是说，指你们人类！
鱼清：这不是废话吗？
龙国直播间里的人也觉得这是“废物”，人家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不过，他们也是刚知道，原来变成“诡异”也不是一件好事，不仅得继续填饱肚子，还有可能会随时“失控”。
“那不就是发神经吗？”贺小明转头对他哥说道，“就像有精神病似的，受不了刺激，稍微一刺激，就跟我们楼下那个疯子似的，拿着东西就打人……”
他哥贺大钟：“你又招惹那个疯子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离她远一点远一点，你听不懂啊？”
“我又没惹她，我只是路过……”
贺大钟想给他弟一下。路过个屁路过，他弟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
就是闲事没事干，非要惹一下。
“不过说真的，我想不明白，李叔穷是穷了一点，但怎么讨了这么一个疯子当老婆？他当初怎么想的？”
贺大钟听着他弟弟的念叨，忍无可忍，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老婆到底是怎么疯的？”
“不是说娶回来就疯了吗？”
“呵！”贺大钟冷笑。
贺小明一看有问题，让他哥赶紧说，他想吃瓜。
贺大钟本来不想说的，但他实在不想他弟干蠢事，便将他无意中听到爸妈叨咕的事告诉了他。
原来，李叔的疯婆娘是花钱“买”的。
“什么？！”贺小明震惊，“这年头还有买的？怎么可能？！”
他知道世界上有拐卖人口，拐卖妇女，但从来没想过，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花了5000块钱，还跟爸妈借过钱。”
贺小明咽了咽口水：“5000块钱，就能买一个人了？这……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没有人报警？”
“谁报？疯子自己吗？她都疯了，还怎么报警？她儿子、女儿又不知道……”
贺小明想说，既然爸妈知道，为什么不报啊？或者，他们现在报警也行。
贺大钟直接问了他一句：“你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说的就是证据了？有没有可能我是骗你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我哪知道真假……我这么跟你说，就是不希望你以后再去耍人家。人家已经够可怜了……”
……
乔乔也不想害人，可没办法，她想要“活”，就得做任务。
只有做任务才会赚钱，有了钱才能买吃的、买净化石，才不会饿肚子，更不会“失控”。
“要是任务失败呢？”
乔乔顿了一下：“不知道，有可能会死，有可能会残，也有可能白忙一场……反正失败了，肯定不是好事。”
但她没有问鱼清，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赢。
鱼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张纸条，让她明天以后再打开。
又送了乔乔一支香，让她藏好，别让人抢了。
乔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接过纸条和香，转身回了房间。
鱼清看到她主动离开，就知道乔乔的意思了，她是想给鱼清一个“逃跑”的机会。
鱼清笑着说了一句“回见”，便也转身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鱼清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轻声唤道：“小纸人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的角落里瞬间涌出一群小巧玲珑的纸人，它们动作敏捷，形态各异，整齐地排列在鱼清面前，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我们要开始‘逃跑’了，大家赶紧收拾行礼。”
小纸人们立刻忙碌起来。
鱼清一边指挥着小纸人，一边在脑海中仔细规划着逃跑路线。
刚刚她拿零食问了他们那么多问题，可不是白问的，这两天在楼子里转，也不是白转的。
鱼清深知，想要出去，最难的并非路线本身，而是路上随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其中最棘手的便是那些不受控制、四处流窜的诡异。
但对此，鱼清并不惧怕。
毕竟她留下的那支香，在短时间内足以稳住公寓内众人，令他们不会轻易乱跑。
而且，倘若外面真的有“人”闲逛，她也还有后手——再点一支香，便可将那些不稳定因素引开。
鱼清闭上眼睛，公寓的布局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浮现，每一条走廊、每一个转角都如同被精准绘制的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