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沁沁想养狗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她没有居住证。她的身份证还没到手,没有租赁合同也没有劳动合同,依然借住在徐娥菁家里。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唐曌坐直身体,“老唐让我问问你介不介意养只猫。”
柳青岚疑惑道:“猫?蒋叔想养猫?”
“吴桐声带了只长毛橘猫回来,现在猫被他无情地扔在了宠物医院里,你要是不排斥的话咱们就把它接回来。”
“蒋叔什么意思?”
唐曌蹲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蒋爸说你同意就养,毕竟是你在家的时间多,喂饭铲屎清理猫毛这种活都是你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忍心把那么可爱的一只猫猫丢在医院里,关在出租屋冰冷的铁笼子里面吗?”
柳青岚看着眼前两颗泪眼朦胧的流泪猫猫头吓得缩进沙发最内侧,“我,我没意见。”
大不了把一周一次大扫除改成一周两三次。
“耶嘿!”唐曌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转身和胡沁沁击了个掌,“我明天就把小家伙带回家!”
柳青岚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啊?什么事?”
他无语扶额,“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接猫回家之前是不是得先把猫粮猫砂猫砂盆准备好?”
“额......忘记了......”她看向胡沁沁,“一会儿要不要出去逛宠物店?”
胡沁沁有些为难,“小徐姐姐让我在这里等她。”
“哎呀,她的工作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们偷偷出去买点东西,绝对没问题!”
眼看着唐曌就要狗狗祟祟地打开门出去,柳青岚一把将人拉回来,“你可以网购。”
胡沁沁猛点头,“对呀!对呀!我们可以网购!”
“网购多没意思啊......”唐曌瘪嘴坐在一旁,“肯定还是去线下购物比较痛快。”
“人还没抓到,你想出去当活靶子?”
唐曌跟胡沁沁低下了头,齐声道:“我错了。”
胡沁沁的妈妈能够找到那家旅馆并笃定她就生活在那里,他不信背后没人推动。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完美犯罪追求者。
他们看着胡爱兰进监狱,可警察完全查不到他们身上,一定痛快极了。
柳青岚捏了捏眉心,“等事情过去,再接它回家可以吗?”
分明是吴桐声要养的猫,怎么她俩一个比一个积极。
“行吧。”唐曌满脸不情愿,拿过桌上的可乐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炫了大半瓶,“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很快。”他有一种预感,只要这次的案子能破,那些人绝对跑不了。
连同伴都能舍弃的组织,绝对不会成为一块铁板。
郑晓燕,埋在花坛里慢慢腐烂的那具白骨,还有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女人......
三个人居然能够做到几乎无缝衔接。
听闻白骨的身份已经初步确定,现在只需要将白骨的dna和杨玉洁生前削下来的那些骨头做个比对就可以完全确认死者身份了。
“我带了扑克牌,要不要打牌?”唐曌从书包里掏出一堆玩具,“你们想玩什么?三国杀?我这还有五子棋象棋跳棋......”
柳青岚收回全部思绪,托着下巴看向门口,“随便。”
唐曌拿着那盒崭新的三国杀看向胡沁沁,“玩哪个?”
“都可以。”
她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我说,你们两个,支棱一点好不好?”
胡沁沁下意识抓过旁边的书包抱在怀里,“对不起,我很担心小徐姐姐。”
“她可是荆市第一女魔头,你担心她?”
“嗯,听说这一次的罪犯很难缠......”
唐曌疑惑地歪着头:“罪犯再难缠,她只是去审问他,又不是跟他打一架。人都拷着呢,有什么可担心的。”
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她立刻拆开了手里的扑克牌,“三个人正好斗地主,来玩!”
房间里三个人各有心思,伪装着玩得非常开心。唐曌笑得尤其夸张,熟悉她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在害怕。只是怕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别人,所以在用力地强颜欢笑。
蒋恒和唐旭是她的两个父亲,如今这两个人都在与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的前线,她怎么可能没心没肺地嬉笑玩闹。
门外的徐娥菁透过门上的玻璃扫了一眼贴满纸条的三张脸,放下了开门的手。
一旁的于汀疑惑道:“怎么了?”
“玩得很高兴,咱们就别打扰他们了。”徐娥菁拉着她的手腕往茶水间走,“一会儿还得回去,在外面转一圈算了。”
杜佳文拆下面具之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审一个小时,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张嘴就是各种污言秽语,和他分享的杀人心得。郑晓燕和那个女人是如何反抗挣扎,又是怎么无力松开手,他是怎么将人埋起来,将凶器放在日常穿着的鞋子里又有多么痛快......
“别生气,这种人渣见得还不够多吗。”徐娥菁拿出一袋红茶粉放进一次性杯子里用热水冲开,“认得这么痛快,刚好可以加一条侮辱尸体。”
于汀手里的纸杯被她捏成一团废纸,“简直是毫无悔改之心!”
徐娥菁掰开她的手指,把那杯温热的红茶放到她手中,“这样的人只会在死刑执行之前后悔,而且也不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他只会觉得是自己没能处理干净线索,后悔将那两根鞋带留到了现在。”
“郑晓燕死在他手里,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另一个和郑晓燕长着同一张脸的女人生活一段时间,再将那个女人杀死......”于汀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寒意,“娥菁,我感觉自己还是没办法适应现在的生活。”
她向往安宁喜乐,选择成为一名警察也是为了更好地帮助应该受到帮助的人。可是现在却要整日面对这些事情......
“人性本恶。”徐娥菁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