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曌理直气壮地反驳他：“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会在这脱衣服吗？”
“说什么脱衣服？”
柳青岚的头原本隐隐作痛，现在变成疼得厉害。另一个不敲门的二货也来了，他们仨莫名其妙又凑到了一起。
“刚进大门就听见你这两嗓子。”吴桐声垮着一张脸把手里提着的零食点心放到桌上，“说什么呢？还扯上脱衣服了？上头有监控拍着呢，别这么开放。”
“他不让我留在这陪他！”唐曌先告状。
柳青岚举手投降，“你跟我，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房间，等唐老师回来了不得把我剁成肉泥？”
“谁让你不避嫌......”
吴桐声左看看右看看，“小鱼让我过来跟他聊聊案子细节，要不你先出去？”
“哦。”
“别忘了带上门。”吴桐声微笑道。
卷子被柳青岚拿起来叠好塞到唐曌手里，“别忘了写作业。”
唐曌脸上的表情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哼！”
她不高兴归不高兴，但关门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没有制造出太大噪音。
门一关上，柳青岚立刻松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们那不是有各种各样的文件吗？非得听我说？”
“不是为了这事儿。”吴桐声趴在桌面上抻着脖子凑到柳青岚面前，“漫展那边情况怎么样？听说是齐平川出的警，要不要咱们把案子接过来？”
“齐平川，怎么了？”
“他跟蒋队有点龃龉，咱们跨区执法不太合适。”
柳青岚点头，“我现在还不知道受害者的情况，更不清楚他们内部调查的进展。”
吴桐声郁闷地嘀嘀咕咕：“你说，这漫展都是刷电子票进场，买电子票的时候也得绑身份证和手机号，查起来有那么困难吗？”
“黄鱼APP有代买票，查起来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人还没死，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那倒是，我还以为他们能查到那个疑似第三个跟郑晓燕长着同一张脸的女人的身份呢。”吴桐声略带失望地缩回了脖子，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小蛋糕，“巧克力车厘子，这是你的。”
柳青岚接过那个还没自己巴掌大的精致小蛋糕，“你今天这么舍得下血本？”
“害，于汀喜欢吃，我就买了点儿。”吴桐声扒拉出来自己那个芒果蛋糕，“总不能只给她买，别人没有吧。”
“那我应该谢谢她还是谢谢你？”柳青岚似笑非笑地拿着蛋糕盯着他，“好事将近了？”
吴桐声像金毛甩头一样摇头，沮丧道：“没进多少，反而更远了。”
把被咬的前因后果美化一番之后说给柳青岚听，他脸上的神情越说越悲伤，仿佛这辈子和于汀没戏了。
柳青岚叼着叉子暗暗点头，“我也觉得于汀能看上你是个奇迹。”
“兄弟，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不能现在插我两刀啊！”
“奇迹这不是发生了吗？”柳青岚拿过旁边的书，从里面抽出一张便签纸，“喏，于汀落在我这里的，我本来准备下次见面还给她，没想到你先来了。”
粉色的便签纸上画了一个男人的侧脸，旁边还画了一个猪头，并标了个箭头。
见吴桐声还没看明白所以然，柳青岚拿回便签，将他的头掰向一侧，“你看看，像谁？”
吴桐声用清澈中透着些许愚蠢的目光看着他，诚恳道：“我看不见啊。”
“......”柳青岚深吸一口气，“别动。”
他拿出手机，一手举着便签放在吴桐声脸侧，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打开相机拍摄。
咔嚓——
柳青岚把手机递到吴桐声面前，“看看，像谁？”
“像我吗？”吴桐声一脸懵逼，随即转化成中了千万彩票般的狂喜，“我？真的是我？”
全世界都知道于汀喜欢吴桐声，只有这个傻子自己不知道。
柳青岚看着吴桐声高兴地跟个村口撒欢的哈士奇一样转着圈跑到门口又跑回来，再跑到门口......
他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小鱼喜欢我，嘿嘿。”
“你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要跟小鱼表白！”
“你们知不知道第二个被害人的身份？”
触发关键词，吴桐声瞬间收敛：“还在查，现在小鱼正在带着郑晓燕的照片去各大医院进行排查。”
“社会关系呢？”柳青岚追问，“单靠查医院整容的户得查到什么时候？”
“就是没查到杜佳文和郑晓燕除了工作同事亲人朋友之外的社会关系，才会去各个有整形外科的医院碰碰运气。”吴桐声非常坦然，“现在的人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待着，杜佳文不打游戏整天加班，偶尔夜跑，社会关系简单到令人发指。郑晓燕的社交圈同样只有家人，同事，学生，学生家长，连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柳青岚托着下巴，总觉得其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吴桐声一巴掌拍到他背上，“担心什么呢？”
“嗯......有一种她想要取代郑晓燕的感觉......”
不然无法解释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成功融入郑晓燕原本社会关系。
“你说的也有道理，肯定是之前跟郑晓燕接触过很长时间的人才能这么自然地继续她的工作，甚至就连郑晓燕的同事和学生都没发现异常。”吴桐声激动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第二位被害人喜欢杜佳文，想代替郑晓燕跟他在一起！”
柳青岚汗颜：“倒也不必把所有事情都和情啊爱的扯上关系。”
吴桐声擦掉嘴边的奶油，“不是爱情也是别的情，不然她为什么会想要变成郑晓燕？郑晓燕所拥有的哪一部分会是她想要但得不到的？”
“不清楚。”柳青岚戳弄着蛋糕上的那一枚樱桃，“不管怎么说，两人一定是熟人。”
即便不是熟人，第二位被害人一定对郑晓燕进行过相当长时间的跟踪观察。
郑晓燕的长相不算大美女，只能说是耐看的普通长相。男朋友家庭条件不好，她一个人的工资养两个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人羡慕，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变成她，享受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