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岚想了想，“背完。”
“大工程。”蒋恒失笑摇头，拿起旁边的腰包出门。
“七点还晨跑，真有精力。”柳青岚小声念叨，手上不甘示弱地做起了康复运动。
他腰上的腹肌已经快掉没了，之前是瘦的，现在是胖的。
回头得加练，不然下次可能就打不过徐娥菁了。
想想都丢人。
他这想法可不能让吴桐声知道，毕竟作为一个每周都要被按在地上打两次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脸面。
当然也没人敢嘲笑他，谁嘲笑他谁就会成为徐娥菁的下一个目标。
到现在为止年轻一代除了遇上那几个跟她一样疯的，这女人在其他人那还是毫无败绩。
柳青岚活动开身体，走到落地窗前打了一套拳法。
名字他不清楚，是最开始学武的时候那个师父自创的，据说融合了百家之长，可攻可守。
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并不生涩，可见没少练习。
只是在一招上卡壳，毕竟那招后面接的猴子偷桃......
他知道这在实战里很有用，但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总觉得练完手指上会有股味道......
没想到十年过去，他还是照样练不好这一段。
唐曌闭着眼又摸回了房间，好像只要她不睁开眼就一直还在黑夜，把自欺欺人这一招玩得出神入化。
可惜她再怎么想蒙骗自己，也骗不过时间。
九点钟蒋恒准时敲响她的房门，“起床吃饭。”
“嗯——哼——”唐曌在床上发出猪叫，翻来覆去就是不肯起床。
柳青岚看清楚桌上的早饭，“嚯，油条豆腐脑。真香！”
一听见豆腐脑三个字，唐曌生锈的大脑飞速运转，转眼间就得到了一个结论：起床。
再不起床豆腐脑会凉，凉了会腥，腥了难吃。
为了防止它凉，吴桐声不会给她剩下。
完全忘记昨天晚上吴桐声已经离开了。
不能小瞧高中生抢饭的意志力和速度。
蒋恒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再一看，唐曌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上。
十成十的一个吃货。
柳青岚把套好袋子的那碗给她，“这个加辣椒了。”
“谢谢。”唐曌无精打采道，“起猛了，脑壳疼。”
“早点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儿朱淇会拿衣服过来。”
“哦。”
“还有你今天的课我跟老师商量着停了，这几天的都停了。”柳青岚把吴桐声随口说的话听了进去，“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调课他就能知道你会去。我索性给你请了一周病假，理由是你去看漫展感染了流感病毒，半夜高烧。”
唐曌没意见，脑子还在上一句话里，“朱淇是谁？”
“蝎子。”
“哦。”她塌下腰觉得不对劲，立刻直了起来，起床气彻底消失，“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那么好了？”
怎么有一种突破次元壁被背刺的感觉。
柳青岚含糊道：“就这样那样就认识了。”
“你喜欢她？”昨天她可是亲耳听见，柳青岚跟吴桐声都喜欢身材火辣的女人。
“倒也算不上喜欢。”
“那你们关系那么好干嘛？”
柳青岚下意识想摸鼻子，轻咳一声，“她确实挺漂亮，所以——”
“所以你就见色起意了！？”
“倒也差不多。”他顺口胡诌。
没什么比看得顺眼想更进一步这种借口更好用，尤其是放在男女之间。
同性之间可能会被另一方打死。
唐曌鼓着腮帮子戳烂完整的豆腐，说出的话跟喝了两斤陈醋一样酸：“她哪里好了？”
她问别的柳青岚可能不知道，但论优点那真是十个手指头不够用，“独立，聪明，情商高，脾气好，身材好，自律，漂亮，善良，热爱和平，喜欢小动物。”
“你别说了，我不听了。”
“我都二十七了，总得试试谈个女朋友。”柳青岚没想跟朱淇发展出什么合作伙伴或者朋友以外的关系，但是可以用她来让唐曌彻底放弃自己。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唐曌更急了，“你怎么就二十七了？你才十七！十七谈什么恋爱？论辈分你还得喊我声姐！”
“年纪不能这么算吧？”柳青岚看着她，“你要说按照学历算，我刚上高三，十七岁完全没问题。但是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经历，我说我自己有个二十多岁大学毕业生的水平不过分吧？”
他在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不代表他是个傻纸。
“那你原来的女朋友呢？她不是失踪了吗？你就这么另寻新欢了？”
“柳青岚谈的女朋友关我什么事。”他假装不在意，“又不是我在跟邱可谈恋爱。”
唐曌语塞，求助地看向蒋恒。
男人不语，只闷头干饭。
刚发现自己闺女似乎喜欢上了一个比她大九岁，身上还疑似背着案子的男人。
蒋恒心情十分复杂，这份复杂还没办法消化，尤其是不能让唐旭知道。
“跟我过来。”蒋恒放下勺子，“不是你，是他。”
柳青岚对上他那双充满不悦的眼睛就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痛快地跟着他走到了主卧里。
“明明对你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吧？”
“我拒绝过一次了。”柳青岚直截了当，“她现在正好处在青春期，想学其他同学搞对象也正常。我最近在尝试着转型，从她哥变成她叔，从根源上绝了她的心思。”
蒋恒沉默片刻，“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柳青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起码她在学校里接触不到比我条件更好的异性，等她接触新人的时候，她也高考完了。”
“你确定自己能处理好？”
“包的。”
他还是不太放心，“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邓泽被害那天晚上。”柳青岚挠头，“她哭不是因为肚子疼。不过那回好像也跟朱淇有关系，她刺激着唐曌了。”
蒋恒颔首，“你对她没兴趣吧？”
“谁？”
“明明。”
“我不喜欢小豆芽菜。”柳青岚这句话比珍珠还真，“我喜欢朱淇那种类型的女人。”
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最喜欢邱可。
邱可白切黑之后身上的那种神秘感特别吸引人，难怪他梦见邱可就会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