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声蹲在唐曌面前看着她，“知道你会去这次漫展的都有谁？”
“额......嘿嘿......”
柳青岚白了她一眼，“很多人。”
单他知道的群就有七八个。
唐曌心虚地抱着手机退出聊天界面数了数，“不多，也就......五个两千人群，七个五百人群，十二个两百人群，还有六个小群。”
“你......”吴桐声哽住，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有多少人，“挺厉害啊。”
“一般一般，都是同担。”她心虚地戳着手机，“平时大家都会讨论哪个地方开了漫展要不要去，这次我也就接了几个龙......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柳青岚朝吴桐声摊开手，“你经验多，这种情况拜托何彬彬查IP地址还有用吗？”
吴桐声面露难色，“能是能......但是私人调查这东西那可是违规。”
“那就想办法自己找。”
“怎么找？”
他摸着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笑得神秘莫测，“哼哼，当然是——”
故意拉长尾音勾起两人好奇心，唐曌催促道：“什么办法？快说！”
“一个个筛过去。”柳青岚两手摊开，“技术手段不能用，只能辛苦点用用人力。”
唐曌木着脸转头看向吴桐声，“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就算小群里的人都在那五个两千人的大群里，那也是一万个人。
一万！
“你......”仔细说起来柳青岚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群里......有多少人知道你是谁？”
唐曌还是挺注重个人形象和隐私，“我没说过现实里的事，上次逆水行舟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直接销号转生，现在用的是小号，手机号我也换成齐女士的了。想开我盒应该挺困难......吧？”
柳青岚沉默着起身回房间抱了台笔记本电脑出来，插上电源给他们表演了一番当众开盒。
只用了唐曌没发过几条帖子的大眼新闻的小号，就顺着这个号码扒出了她的手机号和绑定的软件账号，还捎带手展示了一下盗号操作。
“卧槽......”唐曌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你上网不登录也不留言的原因吗？”
柳青岚把她的密码改回原来的那一串生日加手机号加三带一四口人的姓名缩写，闻言摇了摇头，“不是。”
他只是单纯地懒。
江延川都能随心所欲地入侵他手机，看游账户的浏览记录当然不是难事。
根据江延川所说，这都是基础地不能更基础的入侵手段，他得先学会入侵，才能更好防御。
可惜他现在还做不到。
即便有良好的自学基础，还有残留的肌肉记忆，但也只是比其他人少走一些弯路，短时间想到达顶级黑的水平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过......他为什么会想学计算机？
完全不记得。
唐曌登录上自己的账号，“既然这么简单，是不是谁都可以？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只能寄希望于那群人警惕性不高。”柳青岚慵懒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优先找那些在IP地址在本市的人......然后筛选出进群时间和你差不多还有在你之后进群的那些人......”
“意义是什么？”唐曌不明白，“他们冲着我来只要找在我之后进群的人就可以了吧？为什么还要找在我之前进群的那些人？”
吴桐声拉住她，“你上网的浏览记录在人家那就是透明的塑料袋！”
“嗯。所以才要找那些跟她差不多同时对这些动漫感兴趣，又积极加入各个群聊的人。”
“但你也说了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隐藏IP地址，咱们查本市的人能找得到他们吗？”
柳青岚托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运行，“不怕他藏，就怕他不藏。”
“我明白了！声东击西！”吴桐声激动到猛拍大腿，“你一查，他们心虚，就会换到别的地点。咱们的目的就是抓住这些不断变化地址的账号！”
“对。”
唐曌看不明白代码，有些忐忑不安，“哥，你查归查，不会看我聊天记录吧？”
柳青岚手上动作一顿，“呃......”
“你看了？！”
“那倒没有。”他心虚地摸了两下鼻子，“天地良心，苍天可鉴。”
一看就是骗她的。
唐曌气鼓鼓地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看了我的就得等价交换！不然你们嘲笑我怎么办。”
柳青岚假装忙碌盯着屏幕，只有吴桐声被迫卷入，“小姑奶奶，你跟别人说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都聊了啥啊，还等价交换上了。”
“也，也没什么。”女孩双颊泛红，“就是聊了一点点XP......”
“啥？”
“叉！屁！”
吴桐声既耳背又2G，“叉屁是啥？”
唐曌：“......”
“叉屁就是你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的性感美女。”柳青岚实在听不下去出言打断，“你既然喜欢那种辛辣刺激的，怎么会对于汀这种清淡小菜感兴趣？”
“哇哦。”唐曌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脸皮突然增厚了，抱着玩偶挪到吴桐声旁边，“从实交代！”
吴桐声被他们俩盯得手足无措，反呛柳青岚：“你不喜欢吃辣？”
“那不一样。”
十七岁的他跟二十七的他的审美能一样吗？
再说，邱可也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清纯无辜，起码在他半真半假的记忆里勾人得要命。
“收收你嘴边的口水。”吴桐声嫌弃道，“有老婆就是跟咱单身狗不一样。”
“怎么？我有老婆你嫉妒？我老婆愿意为了我违抗家族联姻离家出走，你连表白都得策划一万年害怕被人拒绝。啧啧啧——”
吴桐声握紧了拳头，“唐曌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唐曌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我也妹拦着你啊。”
一通吵闹，三个人完全没发现大门已经开了，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