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娥菁松开手任由布料垂落，“我看起来不胖，但实际体重一直保持在75千克左右，未经过训练的男性也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一米八才刚养到一百五十斤的细狗柳青岚不敢说话，悻悻摸了摸鼻子，“从这方面来判断凶手的体型和性别有点困难，只能继续排除邓平昌。他看起来斯文，但是身上的肌肉紧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按凶手的谨慎程度来看，不留痕迹肯定更为稳妥......”
“这说明凶手力气不大，只能通过拖曳的方式把小徐弄进414。”吴桐声化身懂王，“那我觉得那对夫妻也可以排除，他们双人作案，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第一，徐娥菁到警局验伤就能让他的栽赃嫁祸前功尽弃。
第二，受伤带来的疼痛可能会让原本因药物作用昏迷的人醒过来。
柳青岚点头，“你说得没错，同理也可以把康经理和他侄子这个双人作案的可能排除。”
“对。”徐娥菁摩挲着手臂的擦伤，“根据队长他们确定的动机论，我们也能排除掉他们。”
“可是这样不就只剩下保洁了吗？！”吴桐声痛苦地抱着头尖叫，“她的动机是什么？纯粹心理变态吗？”
保洁员穆英住的那个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必备的生活用品。
柳青岚抬头看向天花板的空洞，“说不定真是呢？”
“季小雨还教她识字！”
“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柳青岚站起身从吴桐声身前跨过，“愣着干什么？先把人控制起来。”
他是闲人他不怂，直接把人扣下再说别的。
整个影厅里只有两根蜡烛在努力发出光芒。
沁沁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坐立难安，一点点挪到徐娥菁身边，“姐姐。”
在她动第一下的时候徐娥菁就已经拉满了警惕，“有事？”
“小雨姐姐的死......和我有关系吗？”她鼓起勇气问，“我能不能帮上你们？”
“老实待着。”
“哦。”
门外，二楼大厅。
吴桐声举着手机满屋找蒋恒，最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逮到了一身黑还没有半点声响的男人，“卧槽！吓死我了。”
“嗯？”蒋恒半边脸庞引入黑暗，眉头紧皱，让人窥探不出他的心思。
“没什么，跟小徐聊了点东西。”吴桐声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注意着柳青岚的动向。
青年像一条灵活的泥鳅钻入人群，有意无意地向着穆英的位置靠近。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啊——”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柳青岚自动忽略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那两道视线，专心做他认为正确的事。
比起要抓住证据才能动手的蒋恒，他的行动更为简单粗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青岚站在穆英不远处观察着她，行动之前下意识看向蒋恒。
对上视线，蒋恒没有阻止他，微微点头，直接纵容了他的行为。
天色已晚，把可疑的人控制住是正确的做法。
只是没想到柳青岚突然变得这么果断。
柳青岚脱下没用的拖鞋改为赤脚，下意识屏住呼吸向穆英方向过去。
她坐的位置离众人很远，周围没有燃烧的蜡烛当光源，整片区域几乎隐藏在黑暗中。
十米。
八米。
五米。
穆英突然转头看向柳青岚，脊背绷紧，完全的防御姿态。
柳青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想也不想冲了过去将她压在地上。
她不是一直低着头把头搭在双膝中间，视线范围只有膝盖往下的一小块地面吗？
她不是聋......
“穆英。”柳青岚使用全身力气压制住她，咬开手臂上缠着的布条将她双手反绑于身后捆起。
做完这些，他气喘吁吁地起身，“你不是聋哑人。”
穆英仍旧是那一副愤怒和仇恨交织的模样，看起来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她承不承认和柳青岚接下来要做什么没有关系。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其他人都投来恐惧和诧异的视线。
吴桐声打着手电筒走到柳青岚身边，“大家稍安勿躁。”
嘴上很有礼貌，手上悄悄拧柳青岚大腿，“什么情况？不是让你悄悄地进攻？”
“她可能不是聋子。”柳青岚抬手揉了揉鼻子，“刚才被她肘了一下，不严重。”
“是不是聋子，试试就知道。”吴桐声狞笑着打开音乐软件，“我存的这些大宝贝们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平时扣扣搜搜没钱开会员，有时候能耗到体验卡就疯狂下载音乐。以至于里面混了一个名为鬼哭狼嚎的歌单都没发现。
如泣如诉的歌声响起，柳青岚拿过吴桐声的手机，把音量开到最大放到女人耳朵边上。
下一秒女声消失，变成长达三十秒的核嗓......
核嗓响起的瞬间，穆英下意识地偏头躲避。
柳青岚追着她放，随着音乐步入高潮，核嗓唢呐合为一体，融合挠玻璃和黑板的声音，成为完全体的噪声。
穆英光秃秃的指甲快要扣进肉里，偏头不语。
“你听得见？”康经理腆着一张大脸凑到他们身边，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那我他妈的岂不是做了假账？！”
柳青岚关掉音乐捂住耳朵，“小声点。”
这难道很光彩吗？
“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因为她这骚操作我可能得去吃牢饭！”康经理手指颤抖，“我要开除她，开除！现在补税能不能来得及......”
没人搭理他，全场目光聚焦在穆英身上。
柳青岚大刀阔斧往旁边一坐，“你为什么要装聋哑人？”
穆英死死瞪着他，迟迟不语。
“你们招残疾人的时候没确认过她的证件？”蒋恒伸手拍了拍悲痛欲绝的康经理，“她能听见怎么办的残疾证？”
康经理一把鼻涕一把泪，“证肯定是真的，我都去相关部门核实过了，证件，身份证，人，每样都能对上。”
“如果是套用别人证件呢？”
他的悲伤卡了壳，“啊？”
“没事。”蒋恒抬起手，“让开。”
鸡贼的吴桐声在发现她能听见之后，立刻端起蜡烛往影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