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把齐平川送回岗位，自己也回了警局。
办公室里的人总算是齐了，他刚一露面，吴桐声就开始起哄：“师父，请！”
他爽朗一笑：“说万盈楼就是万盈楼，今天不加班，我请。”
“老大万岁——”
今天所有人下班都格外积极，着急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去狠狠宰蒋恒一顿。
晚上八点，所有人准时出现在万盈楼。
蒋恒和柳青岚提前点了菜，人一来就招呼着开始上菜。
“嚯，鲍鱼，龙虾，你不过了？”吴桐声看得口水直流，“这一顿顶我一个月工资。”
方芷拍掉他拿筷子的手，“唐老师跟小曌呢？”
“红霞今天出差回来，一家三口回家团聚。”蒋恒拿起筷子，“愣着干嘛？吃饭啊。”
他们又不搞什么酒桌文化，为了保持随时到岗，沾酒的东西都很少碰。
朋友们聚在一起吃个饭，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吴桐声举起杯子，“咱不整那些虚的也得敬您一个，要不是您，兄弟们还不知道在哪打灰搬砖呢！”
“敬一个！”
柳青岚也站了起来，“谢谢蒋队收留！”
“好好好。”蒋恒笑着跟他们一饮而尽，“到此为止，咱们好好吃饭。”
“师父，能再续一份龙虾不？没吃够。”
“续！”
“哈哈哈哈哈——”
蒋恒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深感欣慰。
说着笑着闹着，不知道又戳到了吴桐声哪根神经，红着眼端着杯子过来，“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除了小曌，我也给您养老送终。”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养老送终。”方芷赶紧把他拉走，“有你什么事儿。”
吴桐声看看她，再看看蒋恒，“也是，有芷姐给您养老。”
这下换成蒋恒给他一脚，“滚蛋，我还没老呢。”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众人吃饭都很快，结束时才刚九点半。
吴桐声看了眼时间，“那什么，九点半了，大家早点回家。”
他第一个开溜。
柳青岚陪着蒋恒等人都离开，“刚才他是不是点我呢？”
蒋恒默认，“走吧，总算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一夜安眠。
虽然唐曌今天回家了，但蒋恒也没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夜。
幸好当时买沙发时选了个又大又宽敞的，不然这一觉下来他的脖子跟腰得废。
早上七点，他刚起床门铃就响了。
“这么早？”蒋恒打开门接过唐曌手里的东西，“你这跟以前送唐曌上幼儿园似的，大包小包。”
唐旭手指被这些袋子勒得生疼，“红霞让我拿过来，都是给柳青岚的。”
“嚯，还有人参，你俩中彩票了？”
“你俩一个伤员一个病号，给你俩补补。”唐旭指着有人参的那个袋子，“这里头的东西明明不能吃，她容易上火，中医嘱咐过不能碰这些。”
蒋恒点头，“一会儿我发消息告诉他。”
“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儿。”蒋恒拿过旁边的包跟他一起往外走。
正好蹭唐旭的车去上班，他就不用开车了。
舒坦。
唐曌把两份早饭扔进冰箱，两条腿往沙发上一盘，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柳青岚数不清她输了多少把，感觉闭上眼梦里全是defeat。
熬到九点多，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唐曌，十点还有老师来试课。”
昨天那个教育学博士被唐曌气跑了，说她是反驳型人格，她非说不是，两个人就这一个小问题居然吵了起来。
柳青岚合理怀疑她就是想要第一个那个刚毕业的学生来给她当家教。
再看几个，唐曌要是故意找麻烦那就只能和第一个签合同。
今天上午过来的这位男老师符合蒋恒和唐旭的要求，老。也符合柳青岚的要求，脾气温和，不重男轻女。
就是不太能满足唐曌这个颜狗的喜好。
九点五十七分，家教老师到达战场。
柳青岚简单介绍了两边情况之后就退出了房间，让他们自由发挥。
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发生，里面这位老师甚至已经开始踏踏实实地讲起了课。
有点意思。
举的例子都很生动，很轻易地就调动起了唐曌对学习的积极性。
柳青岚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唐曌给人使绊子。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能看得出来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
唐曌高高兴兴地跑到柳青岚身边，“就要他行不行？”
男人很淡然地站在一旁，好像结果的好坏与他无关。
柳青岚点头，“行。”
三十八岁，曾经是一大型教育机构的金牌讲师。前不久因为机构被收购而失业，现在只接一个学生的一对一。
“您能保证从这个暑假开始稳定地一直辅导她到高考结束吗？”柳青岚拿出合同，“能，咱们就签合同。”
一小时一千，他犹豫了一下，“可以。”
唐曌看清那个数额感觉这个世界已经疯了，“一千！一天就是四千，三天就是一万二，一个月就是十二万！”
“九个月就是一百零八万。”柳青岚把她的头发揉乱，“没那么贵，只有暑假是每天四个小时，等你恢复上课之后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有补课。”
暑假还能有几天。
刨去周六周日，最多再上十几天。
唐曌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那好像还能接受。”
“你能考上，花多少钱都行。”
她不太高兴，“我会还你，但一百零八万我得还到死才能还完。”
还没买房就背上贷款了，她上哪说理去。
柳青岚照例进去转了一圈，没有异常。
沉寂了两天的江延川终于忍不住了，主动给他发消息：“你又琢磨什么坏点子呢？”
现在换柳青岚不搭理他了。
风水轮流转。
在江延川不说清楚之前，他是不会先低头的！
回头还是得从蒋恒那边打听打听案子细节......
“阿嚏！”蒋恒打喷嚏打得停不下来，“谁念叨我？”
他忙了一上午，到中午刚坐下吃口饭，齐平川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就过来了。
他们翻遍了酒吧附近的监控，还真就发现了那辆马宝，并且它出现的时间和彭卉去酒吧的时间差不多，放大画面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齐平川报完喜，人也有了动力，干劲十足地继续带人往下查。
“吃饭还想案子？”方芷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那边什么情况？”
“确认了精神分裂，现在还在发病，完全无法沟通。”蒋恒叹了口气，“好在物证齐全，证据链充足，定罪不成问题。齐平川现在在往下查她身上的伤，经侦那边把杜雯雯带走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