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他拍两下手示意众人看他，“现在所有人分成三组，第一组，继续排查陈凡松生前的社会关系，把他七大姑八大姨都得挖出来！第二组，由徐娥菁以及何彬彬负责，调查陈凡松生前的就诊记录。第三组，跟我去陈凡松家中调查。听明白了吗？！”
“明白！”
“行动！”
唐旭现在还在审讯室里熬陈星辰，势必要从她这找出点破绽来。
蒋恒带着人前往陈家。
“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方芷看着越走越偏的道路和定到南郊的位置，“这个陈凡松也不缺钱，他这样的人在市区买栋别墅也不是买不起吧？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到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连个监控都没有的破地方居住？”
小高来过两次，显得轻车熟路，“队长，还有个事儿也挺奇怪的，陈凡松给陈星辰配了司机接送她上下学，但连学校提供的六百一学期的宿舍都不让她住，一来一回每天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两个小时起步。”
处处充满了矛盾。
整个别墅区入住率极低，也就只有一两户亮着灯，透过玻璃扫上一眼就能看见一群在办公加班的社畜们。
“我问过物业，这里只有陈凡松是买了自己住，另外几栋都是用作办公使用。”小高一边往里开一边介绍，“现在经济下行，租不起办公楼的小公司就喜欢弄个小别墅办公。”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蒋恒打开车门下车，“这个别墅没有车库？”
“对，为了统一管理小区车辆进出，用的地下车库。陈凡松买的这栋别墅往北走一百米绕过花坛就是地下车库的出入口之一。”
难怪小区里除了他们再也看不见第二辆车。
蒋恒点了下头，抬手打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灰尘像是有阵子没人住过，可是他们明明是在凌晨才将陈星辰从这里带走的。
房间内的空气流动，他迈开腿走到角落的窗前，垂眸打量着这扇没有关闭的窗户，“小高，你们走的时候没关窗户？”
“不可能。”小高走到他身旁打开紫外线灯，“不对，我们下午收队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指纹。”
他话音未落，三个人默契地关掉了手电筒，切换成静步往前移动。
啪的一声轻响，三根警棍被整齐地甩了出来。
别墅中的装修基本采用的是无门无墙的装修方式，除了卫生间之外，一楼的空间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他们缓缓向二楼摸索。
二楼只有三扇门，通往三层的楼梯被水泥堵成了墙，似乎已经把作为阁楼的三层封死。
蒋恒微微偏头，示意他来正面突破。
三，二，一！
他抬腿踹开房门，瞬间打开强光手电筒，“别动！”
并无动静。
他接连打开另外两扇门，同样没有收获。
“罪犯喜欢回到案发现场定律。”方芷勾起唇角，“我叫人来采指纹。”
蒋恒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去吧，我再转转。”
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另一栋别墅从一楼到三楼灯火通明，反观这里除了一楼就是沉于黑暗的死寂。
他还是想去三楼看看。
毕竟通过那栋房子可以看出，别墅的三楼并非一个狭窄的空间，甚至可以容纳多人办公组成一个会议室。
纵然在建筑上有不同的区别，但整体的设计不可能相差太多。
那么陈凡松为何要封上三楼便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该怎么上去呢？
他看向天花板，换作他自己，应该会在这上面加一个折叠梯。
至于位置......
如果真的存有不得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入口他一定会放在最保险的地方，一个别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蒋恒踩上他的床头柜，踮起脚抬手轻推，“果然在这里。”
发信息通知楼下的人上来，他在众人的视线中掀开两格吊顶，按下里面的开关。
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一部折叠梯慢慢降下。
蒋恒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率先爬上梯子。
空间中最为醒目的就是中间至少四米乘四米的Kingsie红色大床，其次则是它周围的那些褐色木质柜子。
他走到一个柜子前，随意地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猛地关上了门。
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跟在他身后的方芷实在好奇，摸到旁边打开了另一扇门，点评道：“玩得够花啊。”
什么长的短的转的震的，样样都有。
她越看越啧啧称奇，“咱们调查里有陈凡松是阳痿这一条吗？”
“没有。”蒋恒面无表情地一个个看过去，人一点点裂开，“他的情人是谁？”
如此下功夫地调查他的社会关系，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今天发现了三楼的存在，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陈凡松还有个情人。
或许不止一个。
小高低下头拨通一个电话，“我问一下。”
将这边发现的事简单描述之后，小高放下手机摇头，“他们没查到，没人知道陈凡松有情人这件事。”
这里的陈设和摆放，有最近被使用过的痕迹。
“问陈星辰。”蒋恒看向四张床，“这个位置正下方应该是陈星辰的房间。”
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们警察更快一步地找到了陈凡松的疑似情人们。
之所以说是疑似情人还加了个们......
“什么？！”柳青岚克制不住嗓门大喊道，“他喜欢男人？！”
江延川嘘了一声，“你声音小点，这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他压低声线：“保真？”
“保一半。”
“什么意思？”
江延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只是发现这些人经常和陈凡松聚会，聚会之后他们不会回自己家，反倒是一股脑都跑到了陈凡松这儿。至于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
柳青岚：“......”
不过也能确认这些“合作伙伴”和陈凡松的关系匪浅。
根据江延川的调查，除了他们之外没人在陈凡松家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