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把手站在后面，让唐曌坐在轮椅上休息。
唐旭还想说什么，被蒋恒拦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唐曌脑袋上顶了一个和于汀吴桐声同款的发箍，再看徐娥菁的头发上已经空空荡荡。
得到礼物的唐曌格外开心，戴着发箍拍了很久的照片才恋恋不舍地摘下。
蒋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三个。
“真够乱的。”柳青岚在他身边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他爱她，她爱他，她不爱他爱她。”
然而蒋恒对此想说的只有一句话：“希望不要影响工作。”
柳青岚把空掉的包装袋扔到他手里，“蒋扒皮。”
唐旭把车开到他们家楼下，蒋恒接过司机的职责开回自己家。
折腾了一天两个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欲望，有序的洗过澡点了个外卖对付晚饭之后就各回各的房间睡大觉。
睡醒之后一个还得去老实上班，一个还得去唐旭家陪孩子。
柳青岚打开唐家的大门时十分意外，“你也来了。”
于汀竖起食指在唇上比了一下，“她还没醒。”
“哦。”他把带来的早点放到桌上，“那个，你吃了吗？”
他就买了两人份的早饭......
“吃了。”她把厨房里温着的早饭放进冰箱里，“我过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唐老师他们。”
柳青岚看了眼角落的监控，尬笑着保证，“好。”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于汀瞪大眼睛，“你怎么唔——”
她马上改口，“不是我，是我朋友，我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
好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
柳青岚笑了笑，没拆穿她，“你过来是觉得唐曌能帮得上你......朋友？”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于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脸颊绯红，“我是想......想找你......”
声音细如蚊呐。
“你说。”
“我有个朋友喜欢......”她瞟了眼柳青岚，“绝对不是我！是我朋友！”
柳青岚呛了口水，“嗯，你朋友，你朋友怎么了？”
“我朋友喜欢桐声，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吴桐声。”说着说着她的头越垂越低，耳朵已经变成樱红色，“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看......看看......”
“看看他喜不喜欢徐娥菁？”
“啊，啊。”
她呆呆的表情很像柳青岚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CPU烧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青岚笑了下，“他喜欢。”
但这种喜欢是朋友间的惺惺相惜，还是恋人间的缱绻情意......
巧了，他还真就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喜欢徐娥菁吗？呃......我是说你那个朋友。”
吴桐声看徐娥菁的眼神和看好兄弟一样，可以看得出他已经从心底里把徐娥菁认作了自己的亲大哥！
于汀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只能照实回答，“喜欢。”
虽然徐娥菁表面看起来很凶很不好惹，像他们上学时候最害怕的那种大姐头，但相处之后她发现这人其实还不错，对她好一分她恨不得还十倍。
如果吴桐声不喜欢她而是喜欢徐娥菁......
好像也不是一件那么让人难过的事了。
“一样的事。”柳青岚摊开手，“再说了，徐娥菁的态度你昨天没看明白吗？”
于汀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发箍，你，他，她，你们三个人戴着一样的发箍，但是徐娥菁特意把自己的那个送给了唐曌，这说明什么？”他十分期待地看着对方，“说明什么？”
结果她还是没听明白，“说明......她不喜欢那个发箍？”
柳青岚倒吸一口冷气，恨铁不成钢道：“她不喜欢那个发箍为什么要特地挑着你在的时候送给别人！”
“因为她不喜欢我？”
“你说她为什么不再买一个，而是......”他一点点引导着她往另一个方向思考。
但低估了恋爱脑钻牛角尖的程度，于汀眼里含满泪水，“因为她不想和我用一样的东西！”
“......”
桥豆麻袋。
律师，他需要律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徐娥菁压根就不喜欢吴桐声呢？”柳青岚想了想，“她要是喜欢吴桐声，想跟他发展，为什么还要带上你呢？嫌三十九度的太阳没有灯泡亮吗？”
于汀逐渐接受，“可是昨天是我死皮赖脸跟着去的。”
敲门声响起，柳青岚迫不及待地跑去开门。
徐娥菁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运动装戴着一顶鸭舌帽站在门口，“我听说于汀在这。”
见到于汀哭红的兔子眼，她放轻声音，完全不像刚才跟柳青岚说话一样充满尖锐的攻击性，“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于汀瞄了眼柳青岚，又把头埋回了徐娥菁怀里。
被徐娥菁充满不善的眼神盯着，柳青岚警惕地后退，“这可不能怪我。正好当事人在这不如你们当面对账？”
“对账？”徐娥菁被他这个形容搞得摸不着头脑，她低下头握住于汀的肩膀推开，“什么对账？对什么账？”
于汀不敢看她，“你昨天......是不是和桐声kiss了......”
徐娥菁好像听见一件特别好笑的故事，“我？吴桐声？亲嘴儿？”
“你小声一点。”于汀赶紧捂住她的嘴，“小曌还在睡觉。”
她改成用气声重复了一遍，表情比之前还要生动地表现了裂开是个什么样子，“你确定？”
“我亲眼看见的。”
“有没有可能，那是错觉，是类似借位产生的错觉？”徐娥菁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和他，以前没有可能，以后也没有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于汀收起眼泪，弱弱出声八卦：“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
“我......”徐娥菁手指在胳膊上点了点，随手一指柳青岚，“他这样的。”
“啊！？”一般疑惑加惊讶，这是于汀。
“啊——？”十分疑惑加惊恐，这是柳青岚。
“哇——”
柳青岚瞪向偷偷猫在门口看戏的唐曌，“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