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可定军心安
于兵脑海中不由想起,司马迁的史记中对范增的描述。范增,乃是居巢人,七十多岁了也没有当官,平素就住在家里。可是喜欢出一些奇妙的计策,很有谋略。
他正在猜测此人的来历,项梁却已站起。原来项梁将两人来到,便站起发话。
却听项梁说道:“这位是居巢人,范增老先生。蒙他不弃,到我帐下献计。日后范先生便是我帐下的第一谋士,你们都不得无礼!”
项羽不解,当即站出问道:“大将军,此人不过一白发老叟,有何本事,竟敢为我楚军第一谋士?”
项梁大怒,正要喝骂项羽,去见范增转头看向项羽,问道:“将军,你既然说老朽无知,那么请指教,为何陈王在大泽乡起兵后,天下景从。如此声势浩大,却不过半年便兵败身死,是何缘故?”
项羽一愣,他们本来也是依附陈王之命,因而起兵的。没想到刚刚成军,陈王便败亡,的确是太多迅速。
项梁见项羽不答,大声说道:“竖子!再不得无礼,且听范先生教训!”
范增笑道:“大将军说笑了!教训可不敢当。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说给诸位将军。”
项梁早已和范增交谈过,深深佩服范增的深谋远虑,当即点头称善。
范增深深看了项羽一眼,说道:“少将军,你要称霸天下,还要尽知天下大势才好!昔年秦召楚怀王入秦,后冤死秦国,乃灭楚国。故楚人最恨秦国。有谚云: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不知少将军可曾听说?”
项羽一直忙于军中事务,哪里听过这些小事,因此茫然摇头。
范增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陈王起事,以楚之名,因此天下皆响应。可惜陈王贪名,起兵后而自立,因此其势不长。故而秦军一到,兵败身亡,意料之中而!”
项羽见范增侃侃而谈,每句话都说道极有道理,不由得越来越是佩服。忍不住前行一步,施礼道:“范先生高论!项某佩服!只是陈王已败,我等该如何行事,请范先生指教!”
他乃是项梁麾下将官,虽然心忧楚军日后情势,可是直接如此相询,却有些越俎代庖了,问的有些唐突。
项梁却毫不在意,突然插口道:“项籍,范先生折节相助,我楚军便是如虎添翼,你当以父事之!”
项羽一听季父如此发话,心中也极为钦佩范增的见识高妙,当即前行一步,拜倒在地,道:“项羽拜见亚父!”
范增又惊又喜,急忙扶起,连称不敢。
项梁却笑道:“范先生无需气,我是他季父,你是他亚父,日后一同教训这小子便是!”
范增虽然被项羽成为亚父,可是依旧极为气,说道:“项小将军头角峥嵘,气成龙虎,乃是人中龙凤,日后自然会成就霸业!我不过一介老朽,如何敢当!”
项羽问道:“亚父,现陈王已死,天下起兵的英雄没有了首领,该如何处理,还请亚父教我!”
范增点了点头,道:“群龙无首,的确是大乱之象!你看的很准。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没有首领,为何我们不能再新立一个首领呢?”
项羽一愣,问道:“新立首领?”
范增点了点头,却向项梁说道:“大将军,自你渡江以来,众多楚地的旧将,纷纷依附于你,你可知其中缘故?”
项梁一想,的确是这样。当初起兵渡江,不过是项羽和于兵,率领着八千江东子弟。接着便是陈婴,黥布,蒲将军的等人都纷纷来投。而且基本上大家的兵力,都远在项梁的八千兵丁之上。
项梁一直很是得意,认为有天命照应,未曾细想。今日范增一说,项梁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当即施礼问道:“项梁愚鲁,还请先生教我!”
范增点点头,说道:“项大将军武勇无敌,不必气。更是你项家世代为楚国大将,而大家纷纷跟随你,大部分人是因为心中怀念故国,认为你能恢复楚国的江山社稷,这才一心相随。”
接着顿了顿道:“陈王虽然以楚为名,实际上却是自立为王。因此离心者众,故而秦兵一到,便即败亡。前事不远,还请项大将军引以为鉴!”
项梁一听,不由得出了一身汗。他和项羽的确没有想过,众人依附他,乃是看在他叔侄二人,世代在楚国为将,有希望光复楚国社稷,因此纷纷来投。若是两人不知,也像陈王那般自立,只怕后果和陈王一般。
项梁深深施礼,道:“请先生不吝指点,项梁感激不尽!”
范增急忙扶起项梁,道:“老朽为大将军出谋划策,分内事而!将军不必气。当前之事,我们顺水推舟便可。”
项羽略有不解,道:“顺什么水?推什么舟?”
范增道:“既然众人都是心念故国,想恢复楚国的社稷,那么我们便顺从民愿,扶立楚王的后裔为王,大家便知道我们乃是一心想恢复楚国。这便是顺水!”
项羽忍不住问道:“那推舟呢?”
范增捻须微笑道:“名正则言顺!有楚王后裔为王,昔日楚国故将便会纷纷来投!等到大将军实力足够的时候,只要轻轻推动,推翻暴秦,掌控天下便是反手之事,便是推舟!”
项梁和项羽,叔侄二人,都是听的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于兵早在原本的地球上,读过史记,没想到范增献计和判断,和原本地球上却也一般无二,也是建议项梁立楚国后裔,以此来号令群雄。
不过这一计策最是符合当前的情势,于兵却也不由的心中佩服,跟着连连点头。
却见范增转过头来,看着于兵忽然皱了皱眉道:“这位小将军,你先是一言不发,现有连连点头,莫非你能听懂其中的道理?”
于兵哑然失笑,没想到这范增竟然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军士,智力浅薄,听不懂他的计谋。刚要说话,却听得项羽说道:“二弟,不得无礼!范先生乃大哥的亚父,你也须以亚父相敬!”
接着项羽对范增说道:“亚父,这位是我的义弟于兵。性子最是顽皮,不过战场打斗用兵所向无敌,很是厉害,亚父也不可小视我这二弟!”
范增盯在于兵看了半天,似深思,似发呆,隐隐又一丝惧意,却不言语。
却听那项梁回过神来,猛地大喝一声:“来人!击聚将鼓!立刻升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