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萧暨白走过去看。
“没、没什么。”
云向晚赶紧把盖子合上,并叮嘱他。
“不许偷看。”
这么一说,萧暨白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眼中的神光,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好。”
云向晚不太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随即抱着箱子就想丢进垃圾桶。
但转念想想,垃圾桶不仅装不下,而且有暴露的风险。
还不如先收进空间里,再找机会扔掉。
嘿嘿嘿,她可真聪明。
把东西收好后,她走过去挽着萧暨白的手腕。
“老公,我们去睡觉吧。宝宝蛋失温太久,不利于生长发育。”
“好。”
萧暨白颔首。
孕育那三兄妹的时候,他们夫妻俩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如今在极难孕育血脉生命的情况下,意外又有了这么一颗蛋,算是弥补了没有清醒受累的“缺憾”。
萧暨白当得知他存在的时候,准备和云向晚商量着不要的。
结果被那三兄妹知道了,一个比一个更可怜的祈求一定要给他们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云向晚也就答应了。
反正岁月漫长,多点新奇玩意也是好的。
反正她神力无边,孕育个生命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的。
“宝宝,你都待里面五百年了,还准备待到什么时候呢?”
临睡前,云向晚摸了摸已经有半米高的巨蛋。
圆滚滚的,外壳有龙鳞一般的纹路,泛着冷光。
想着刚刚诞下他的时候,不过鸵鸟蛋大小。
后续不间断的输送能量,他便一直在持续长大。
云向晚在怀上他不久之后就感知到了他的性别,只是看不透他的未来,只有一片血腥的迷雾。
那时,萧暨白心情还有些低落。
因为他便是伴随着不祥降生的。
并因此被冷落被虐待,险些夭折。
云向晚好一顿安慰,累得自己腰膝酸软,他终于不再胡思乱想了。
“他喜欢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吧。”
萧暨白说完,把蛋推到大床最里面,然后捞着云向晚躺了上去。
“睡吧,砚清不是也游历到这个世界了吗?他传讯来说,明天一早就到。”
“对啊,我差点把这事忘了。”
云向晚说罢,赶紧闭上眼。
可睡到半夜,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紧接着,就爆出女人痛苦绝望的哭喊声。
“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
同时,还有小孩的哭声。
“爸爸,别打妈妈了,你快把妈妈打死了……呜呜呜,妈妈……”
可施暴者丝毫不知收敛,拳拳到肉,砸出闷响。
云向晚几乎是和萧暨白一块睁开眼睛的。
两人对视一眼,萧暨白便坐起了身。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你在家,我去。”
云向晚一个鲤鱼打挺,比萧暨白先一步下床起身。
真是受不了。
自从这家人搬来,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吵得上下邻里苦不堪言。
关键家里还有个恶婆婆,无理占三分,别人上门理论她就撒泼装疯。
她原本并不打算介入这个世界生灵的因果,但这人万一招惹到她身上了,她断然也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吧。
“好,那我继续在家里孵蛋。”
萧暨白说罢,又笑着躺了回去。
像是早就料到自家老婆忍无可忍,就不会再忍。
楼上那些人,是时候该受点教训了。
“乖,等我回来宠幸你。”
云向晚临行前,还不忘给他抛一个飞吻。
萧暨白立即伸手捧住,并摁进自己的胸膛里,一副幸福到晕过去的模样。
“哈哈哈…”
云向晚笑着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她眼里的笑意立即消失无踪。
随着电梯升到上一层楼,她单手插兜走出电梯,随后抬起另一只手敲门。
咚咚咚——
敲了好一会儿,门还没打开,不耐烦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谁啊?敲这么急,急着去投胎吗?”
云向晚就那么看着,直到门打开,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们天天这么吵,楼上楼下的还要不要睡觉了?”
“睡不着你就不睡,关我们什么事?我劝你,最好别来瞎吵吵,否则我让我家刚子把你一块收拾了。”
老太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叉着腰把云向晚一顿骂。
唾沫星子横飞。
云向晚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躲过那些唾沫星子,一边戏谑的看着她。
“这么猛的吗?来,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拾我。”
“呸!都是贱皮子欠收拾,但我儿……哎哟!”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掀翻在地。
云向晚瞥了她一眼,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你!你给我站住!哎哟快来人啊,杀人了……”
老太婆愣了一瞬,因为她根本没看到云向晚伸手啊,自己就倒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她,下意识的便是在地上翻滚撒泼。
可云向晚的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了大厅。
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电视也被砸烂了。
女人就倒在茶几旁,头上血流如注。
而小女孩跪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惊惧不安的呜咽着。
“还哭,还哭!给劳资闭嘴,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男人满脸横肉涨红,眼神凶狠,看着小女孩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小女孩不敢再哭出声,只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落。
“不、不要……我、我错了……”
女人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贱人,以后再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劳资打死你!”
男人说着,抬脚又想朝女人的身上踹去。
云向晚眸光一黯。
男人的一脚没踢中,整个人往后仰倒,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晕死过去。
随后,她再度看向那个小女孩。
哇哦,好纯粹的灵体,气韵自成。
这要是放在一个有灵气的世界,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啊。
可在这个世界,她是一个饱受异样目光的自闭儿。
嗜酒暴戾的父亲逼得她连基本的自我表达能力都没有。
“啊!”
男人不知怎么的,又痛醒了过来。
云向晚挑眉,走向那可怜的母女俩。
她朝那女人伸出手。
“能起来吗?”
“谢谢。”
女人苍白一笑,随即搭上云向晚的手。
?
癌症晚期?
云向晚怔住,不由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