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各种手段审讯。
就为了得到他口中的答案。
或许是他濒死之时的诅咒太过恶毒，这个男人，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退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留退路的人。
他不知道段枭林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那么他就将答案告诉他好了。
而且，他有直觉，杀了他，段枭林也活不下去。
自信？不是自信，是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感觉。
最直接的感受。
反正他也落到了这个地步。
真希望他和嫣婷死前的诅咒都能灵验。
“是吗？”段枭林将刑具缓慢地刺入他眉间。
随意的动作，却仿佛在挑动他的每根筋脉每寸皮肤。
脖子上的锁链几乎窒息。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萧越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面前，好整以暇地看他出丑。
“我留你的命，只是为了证实猜想，既然现在我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了，那你就去死吧。”
“你不敢。”萧越头皮都在紧绷，“杀了我，你也会死。”
“何以见得？”
“三种异能的融合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说我为什么会有三种异能？”
“你的意思是，你背后有高人指点？”
“不是高人指点，是天意。”
男人侧头，嗤笑：“天意……你不会想说，这是天给你的指示吧？”
萧越：“我不知道，我只能确定，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就是在和天做对，所有的一切都会出现问题。”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愣。
求生之下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的话，似乎身体都在不受控制。
这些话明明并不是他想说的。
想要阻止却来不及。
段枭林捏住他的脖子，逼迫他抬起头。
“诅咒我，想要借力，让所谓的命来惩罚我，都没什么用。”
手掌用力。
他脖子上的筋脉暴起。
萧越张着嘴，瞪大眼，听见自己陌生的声音：“段枭林，你杀了我，你会遭报应的，天道不容，天诛地灭！未来的一切都将成为变数！和天注定的事情抗衡，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很期待，你所谓的天意，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男人似乎在笑，充满了讥讽：“我要杀你，谁也拦不住。”
要是有后果，那就来好了。
萧越瞳孔瞬间扩散。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身体所有力气被抽空。
最终无力垂下头颅。
影上前，看见萧越死后依旧不肯闭上的眼，凸出来有些恶心。
当时在鬼市里，段哥留了一手，并没有真的杀了他，没想到还真的从他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
这个世界，真的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吗？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萧越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能走到三重异能天赋，能和段哥叫板的这一步。
如果没有那些看似巧合，却像是精心安排的事情，萧越恐怕连基地的门槛都摸不到。
“段哥，他死前说的那些……”
段枭林并未回答，摘下手套，“尸体秘密处理。”
“是。”
“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
段枭林走出水牢。
冷静地擦了擦镜片，擦去上面沾染的灰尘。
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只是永远潜藏在黑暗，时刻都在被黑暗吞噬，就算有光照进来，也只是片刻又消散。
所谓的诅咒幼稚至极。
天意，何为天意，亲手抹杀天意，又能怎么样。
男人缓慢回头。
但一步之遥，一墙之隔，是那片郁郁葱葱的村庄。
里面还有人在等他。
他将眼镜重新戴上，浑身杀意褪去，朝村庄里走去。
……
裴西情牵着小白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男人从不远处过来。
他动作随意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看过来，“收拾好了？”
裴西情提着一大盒的东西，快要走不动了。
男人接手，掂量了一下：“里面是什么？”
“吃的。”
“嗯？”
“我想来想去，给村子的大家送点什么礼物，但我身上没什么东西，晶核也不够分，就做了点吃的。”
段枭林打开盖子，“甜点？”
“嗯嗯。”她挽住男人的手臂，又不准他仔细看里面的东西，催促道：“快走吧，不然等会儿冷了，口感就不太好了。”
段枭林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笑了笑。
和她十指相扣。
“走吧。”
段枭林提着一大盒甜点，和裴西情刚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几个村民。
那几个人先是看到了段枭林，刚想要上来说几句话，又看到他身侧的长发女人，都愣了愣，顿时惊喜不已，纷纷冲她示好。
“宴席就在前面！不远！往前走就好了！”
“我们马上到！把这点柴火搬回家，就来了！”
裴西情冲他们点点头，和男人往前走去。
这村子周围全是青山绿水，路两侧全是小麦和各种蔬菜，不远处还有条连到他们家里的溪水，干净澄澈。
前面五十米左右，有一些矮平房交错相邻，淡淡的饭菜香味飘荡在空气四周。
远远就看见有不少人正在里面忙活。
洗菜、炒菜、砍柴……村里的人聚在一块，其乐融融。
有人率先看到了他们。
主动和他们挥了挥手：“我的老太爷啊！真是段大哥带着一个女人来了！”
“我去，段大哥说自己有老婆，还真没骗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