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
“他真的是鬼！”
“你们信我.............真的要信我啊！”
曹丹的嗓音颤颤巍巍，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惧。
就算邓志渊给李修远做保证，他前天晚上不在闸北市，而是出去做任务去了，但曹丹依旧还是不相信李修远是人，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她现在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似乎眼前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假”的，都是前天晚上出现在对面房顶的那些人影鬼！
见曹丹精神激动，邓志渊回头看了一眼李修远。
望见邓志渊的眼神暗示后，李修远有些无奈，转身离开了厅，回到了外面的电梯走廊上。
没过几秒，见那几个手持防爆盾的保安也被“轰”出来后，李修远思索了片刻，然后上前，朝那领头的保安问道：
“老哥，这位曹丹小姐................她以前或者现在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刚才在曹丹“指认”自己是“鬼”的时候，李修远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以前精神病发作时的景象。
李修远刚开始患上臆想症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幻觉，李修远当时的情绪状态，也和曹丹现在差不了多少，
虽然根据碧园房区事件报告上的调查结果来看，曹丹并没有什么精神病历史，但李修远却总感觉，这位曹丹小姐和自己可能是“病友”。
“曹丹小姐她应该没有什么精神病.................”
那位年纪有些老练的保安想了想，然后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反正曹丹小姐在这里住了六七年了，而且我也天天会和她碰个面，这些年我是没见过曹丹小姐她有什么精神问题的。”
没有精神问题？
难道是我感觉出错了？
就在李修远陷入沉思的时候，那手持防爆盾，才被招进来的年轻保安突然开口说了两句：
“不对啊周队，最近这段时间，我看曹丹小姐她好像每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表情很疲惫啊。”
“前几天，曹丹小姐她开车出去的时候，精神浑浑噩噩的，还差点撞到小区里面的那些绿化带。”
“这算不算是精神出了问题？”
听完那年轻保安的话后，李修远双眼微微一眯。
见状，那年纪老练的领头保安，还以为李修远是在怀疑自己隐瞒了他什么事，赶紧装出一副年纪大脑子不好的模样，迅速开口解释道：
“对对对，我现在也记起来了，曹丹小姐她前几天开车出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了小区绿化带里，发生了车祸。”
“不过曹丹小姐她这些天之所以每天心不在焉，精神萎靡，好像是因为她最近在和她丈夫打离婚官司。”
“曹丹小姐她本来是某个公司的高层副总，前些年她突然和某个男人结婚了。”
“听说曹丹小姐的这个丈夫，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员工而已，在闸北市没车没房，于是便“入赘”住到了曹丹小姐家里.............”
说到这，那年纪老练的保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半开的房门，然后降低声线，小声的继续说道：
“据我听说，曹丹小姐她丈夫，这些年借助她的人脉和资源，事业可谓是高歌猛进，没过两年就自己开了家公司，当了老板。”
“可是前两个月，曹丹小姐发现她丈夫在外面包养小三，曹丹小姐气不过这件事，就准备和那个男人离婚。”
“可是在离婚的时候，曹丹小姐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悄悄地把她名下的财产和公司股份，都转移到了那个小三名下。”
“如果曹丹小姐她主动离婚的话，她不仅连这栋房子都保不了，甚至还有可能会破产。”
“于是这两个月，曹丹小姐一直在和她丈夫打官司，争夺她名下仅剩的那点财产。”
“所以这段时间，曹丹小姐她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每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说完，那年纪老练的领头保安，又试探性地朝李修远说了一句：
“这应该不算什么精神疾病吧？”
李修远点了点头，回道：
“这的确不算什么精神疾病。”
年纪老练的领头保安闻言，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至于泄露业主的隐私，还是协助李修远这个“公职”人员的办案调查...................
他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泄露业主的隐私，最多只会被经理骂一句，然后道个歉。
但要是不配合“公职”人员调查的话，那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两件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几分钟后，邓志渊再三和曹丹保证和肯定李修远不是“鬼”后，她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颤抖。
“进来吧李修远，曹丹小姐她已经平复下来了。”
听到邓志渊的喊声，李修远又重新进入了厅。
其余的那几个保安，则识趣地没有跟进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当门神。
来到厅。
见曹丹不再缩在沙发角落里，而是坐在邓志渊旁边双手还有些颤抖地喝着热水，情绪缓和不再惊恐，李修远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来到沙发边上，李修远小心地和曹丹隔着一段距离，就站在边上，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怕自己靠得太近或者发出声音，然后又吓到曹丹。
细心地发现曹丹的表情还是有些紧绷，邓志渊突然起身，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李修远的胸膛。
“曹丹小姐，鬼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吧？”
“可你看，李修远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他是鬼的话，那我又怎么可能碰到他？”
李修远尽量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出来，附和着邓志渊的话说道：
“是啊曹丹小姐，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可以回去局里，把我之前前些天离开闸北市的任务行程报告，拿过来给你看。”
盯着满脸笑容的李修远，曹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眼底又缓缓浮现出了一抹惊恐的情绪。
“你........你能别对我笑吗？”
“我.........我........有点害怕..........”
听到这话，李修远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从曹丹的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有些不明白。
不是说微笑能够治愈别人吗？
难道我的笑容很难看？
邓志渊对此，心里也感到有些疑惑。
看了眼李修远，邓志渊又把视线放在曹丹身上，开口问道：
“曹丹小姐...........他的笑有什么问题吗？”
曹丹点了点头，然后又矛盾地摇了摇头，说道：
“倒........倒是没.........没什么问题。”
“只是前天晚上的时候.............那个和这位警官长得很像的鬼..............他刚开始也一直在笑着盯着我..............所以我就有点怕这位警官的笑容..............”
等曹丹语气有些颤抖地把话说完，李修远眉头皱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你说那个“鬼”一直在对你笑？它为什么要对你一直笑？”
曹丹边摇头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
“当初我在对面那栋大楼房顶看见那些“鬼”的时候，其他“鬼”好像都看不见我一样，只有那个和你长得很相似的“鬼”，它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对我笑，所以刚才我才会那么怕你................”
李修远是越听越懵。
他不明白，为什么曹丹看见的那些诡影之中，会有自己的身影。
而且那个和自己长相酷似的“诡影”................它为什么又要盯着曹丹一直笑？
这些到底预示着什么？
“曹丹小姐，你能把前天晚上你看见那些诡影的事，仔细地和我说一遍吗？”
曹丹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把抱在怀里的那只柯基小狗放下，一边仔细回忆，一边开口说道：
“前天晚上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睡不着，所以我就起床，来到卧室的阳台上吹风喝酒...........”
“刚开始，我并没有在对面那栋大楼的房顶上看见什么东西，直到我喝完了小半杯酒，想要重新躺床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这些声音就像是好几个人聚在一起，然后都压低声线，在悄悄讨论着什么，声音很小。”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酒喝多了，听到的幻觉，直到我转身准备离开阳台的时候，我突然在对面那栋大楼的房顶上，看见了很多“人”................”
说到“人”这个字的时候，曹丹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一丝惊恐。
“这些“人”他们围聚在对面的房顶上，有的聚拢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有的则在对面房顶上大手大脚地跳舞...............”
“而那个像这位警官的“鬼”...................”
“它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我笑！”
“直到最后我害怕地喊了一声，它才收起了笑脸，然后凭空消失了！”
说完后，曹丹紧紧地抓住旁边邓志渊的衣角，语气近乎哀求地说道：
“当初那些保安和其他人，都以为我是被我家里官司的那些事搞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认为那些“鬼”都是我的幻觉而已！”
“但是我敢保证，那些“鬼”并不是我的幻觉，它们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精神没有问题，我也没有疯！”
“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