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里的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李修远缓缓靠近,来到墙边,然后抬起眸子,近距离的观察了一遍那幅挂在墙上的艳丽油画。
这幅油画的绘画方式十分抽象,绘画的内容都是由歪歪扭扭的线条连接在一起,才构建出来的。
黄的...............白的..............绿的..............蓝的.................紫的.................
整幅油画大概用了快十种不同的颜料绘制而成。
画里面那栋大楼,它周围的身体线条十分扭捏抽象,就像是一团被揉捏的多彩泥土一样,没有任何的规整轮廓。
而在这栋形似医院的大楼前面,还画着一扇黢黑的大门。
这扇大门的轮廓也和那栋大楼一样,歪歪扭扭的,极度不规整。
但是它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不对,细看的话,这扇黢黑的大门里面,还带有一些微不可见的血红色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修远总是感觉,这幅油画里面的场景有些眼熟。
忽然。
李修远突然发现那幅油画里面的色彩动了一下!
画里面那栋歪歪扭扭的大楼,它那抽象扭曲的身体轮廓,突然之间开始乱动起来!
所有歪曲的线条似乎都在此刻缓缓摆正,最终重新定格成为了一幅崭新的画作。
大楼整体的那些被揉合在一起的颜色,也在迅速分散,最后重新汇聚,成为了一幅崭新的画作。
在李修远眼中,此时油画里那栋“大楼”,他熟悉的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一栋精神病院..................
一栋名为“安康”的精神病院!
盯着油画里面那栋栩栩如生,宛若真实的安康精神病院,李修远愣了一下。
还不等他做出任何举动,安康精神病院前方的那扇黢黑大门,突然往外渗出一些血红的颜料。
这些血色颜料,看上去就和真的血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李修远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那幅挂在墙上的艳丽油画,神情震动。
普通寻常的画作是绝对不可能会“动”的!
这幅油画居然会自己修正绘画内容!
它身上绝对有问题!
难道碧园房区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是出自这幅油画身上!?
“这幅油画有问题!”
李修远迅速向后倒退,和那幅艳丽油画拉出一段安全距离,对着旁边的邓志渊大喊提醒一声。
因为李修远的突然出声,和他暴退的动作,吓了邓志渊一大跳,所以他下意识的也跟着前者向后倒退拉开距离。
退步来到李修远身边后,邓志渊盯着不远处那幅风格抽象艳丽的油画,表情如临大敌。
“画有问题?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刚刚我看见那幅画它在“动”!”
“它在“动”?”
听到李修远的话,邓志渊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又放下了警备。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李修远,然后叹了一口气道:
“看来你也着了那幅油画的道了。”
见邓志渊突然放轻松起来,不再提防戒备那幅色彩艳丽的油画,李修远眉眼之间满是不解,问道:
“怎么说?这幅油画是怎么回事?”
邓志渊伸出手指,指了指墙上那幅艳丽油画,开口解释道:
“这幅油画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你刚才之所以看见它在“动”,那是一种视觉错误。”
“因为这幅油画上的色彩很鲜艳,所以会给人制造色差偏离感。”
“要是你盯着这幅油画看得太久,那么你的思维就会被这幅油画上的艳丽色彩带偏,从而产生出一种“它好像在动”的视觉错觉。”
说完,邓志渊收回手指,然后回头看向李修远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李修远不语,因为在他还没开口说话之前,邓志渊的声音又落在了他的耳边。
“因为上次我来这里调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着了这幅油画的道。”
“不过之后我把这幅画带回了基地,让文队她看了一眼,结果最后文队说这幅油画身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吗?
心里嘀咕一句,李修远重新看向那幅色彩艳丽的油画。
这一次,油画上的线条轮廓没有再继续活动,先前画里面那栋神似安康精神病院的大楼,此刻也恢复了歪歪扭扭的样貌。
歪扭大楼前方的那扇黢黑扭曲大门,也没有再往外渗出深红的“血迹”。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虽然听了邓志渊的解释,也用精神力量全方位地调查了一遍那幅油画,确定它身上的确没什么诡异问题...................
但李修远他直到现在,心里都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一幅画居然能自己“动”?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诡异污染或者超凡力量造成的,只是一种视觉偏差效果?
想了想,李修远还是打消了对那幅油画的想法。
既然之前文司琼已经看过了这幅油画,而且她也确定了这幅油画身上没问题,那应该就是真的没问题了.................
“那个王总他到底是什么癖好,居然收集这种怪画..................”
听到李修远的嘀咕声,邓志渊突然说了一句。
“这幅画好像值两百万。”
“啥?两百万?就这一幅破画?”
“嗯对,就这一幅破画,它当初就卖两百万,而且这还是有价无市那种。”
“之前听王总说,这幅画它好像是西方那边某个大画家的得意画作之一,当初他花费了很多精力才把这幅画搞到手。”
“原来如此。”
李修远瞬间恍然大悟。
因为他明白,不管画作本身好不好看,有没有收藏价值,都是看绘画人的名声来判断的。
有时候,不管你的画画得有多好,但只要绘画人一点名声都没有,那这幅画就是不值钱的。
相反,只要绘画人的名头大,那不管他的画有多烂,可总会有人出高价买下这些“烂画”,然后美名其曰为艺术。
而“艺术”这个词,对一些有钱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墙上挂着的那幅色彩艳丽的油画,的确有它的特殊之处,但李修远认为它的价值不应该那么高。
但是有大画家名头的加持下,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看来王总他也是一个喜欢“艺术”的人啊....................
“不对啊。”
李修远突然反应过来:
“既然这幅画的价值那么高,那王总搬出去之前,为什么没有把这幅画给一起带上,反而是把它留在了这个“凶房”里?”
邓志渊解释道:
“这是文队她要求的。”
李修远愣了一下:
“文队要求的?这是为什么?”
邓志渊耐心地继续说道:
“因为文队她认为,这幅画有可能和这栋房子里的怪事有关联,所以文队说,让王总她把这幅画先放在这里,看看能不能为之后的调查起点什么作用。”
李修远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按照时间线来算,昨天文司琼不在闸北市,悄悄潜伏进了古占侗寨。
那么根据邓志渊的话来算,他至少得是前天文司琼还在闸北市的时候,才把这幅油画交还回来,重新挂在这里的。
这样推断,这幅油画已经又在这里挂了有一两天的时间了。
可这几天时间来,这栋房子里并没有再次出现什么诡异怪事,至少邓志渊他们目前没有在这里重新调查到什么问题。
这就说明,这幅油画应该和这栋房子发生的怪事没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些都只是李修远的个人猜测而已,他并不敢完全保证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调查完卧室里面后,李修远来到卧室的阳台。
阳台距离房顶大概还有两米的高度,
而且阳台周边,并没有能够登上房顶的安全道路,只能通过阳台外面爬上房顶。
但这是三十五层楼,要是中间出现了任何失误,都有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那两个受害者死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爬到这间卧室的房顶的?”
“而且他们又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在不惊扰王总他们一家人的情况下,悄悄爬上房顶,然后在上面死亡的?”
李修远很想上去房顶看看,但是他又不敢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去房顶。
似乎是看出了李修远的想法,邓志渊忽然说道:
“你想去房顶上看看?”
“我想是想,但这一没安全措施,二又没上去的楼梯,我咋上去?”
“要不等会我们去拿个梯子来................”
李修远话还未说完,邓志渊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腰,然后打开阳台上的窗户,一个跨步跳了出去,抱着李修远稳稳地站在窗户边缘上。
不等李修远反应过来,邓志渊迅速伸出左手,抓住阳台窗户上面的边缘,双腿再一个发力,整个人像是一只袋鼠一样,瞬间从阳台上跳到了房顶。
三十五层高的楼顶上,视野极其的宽阔,好像风一吹,人就会跟着飘走一样。
李修远整个人都是懵的,等邓志渊把他放下来后,双脚踏在楼顶的瓷瓦上,他这才回过神来。
望着楼顶下方,那让人头昏眼花的高度距离,李修远死死地抓住邓志渊,不敢放手,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颤颤巍巍起来。
“不...........不是............”
“大哥你出手之前能不能先争取一下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