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账上钱不够
因着苏蕴兰松口，谢怀谦回到葳蕤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欢天喜地的给沈氏报喜。
“母亲，我可以纳阿依入府了！”
“阿依虽是平妻，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仪式！”
“还请母亲帮怀谦操办！”
一连串的要求砸下来，让沈氏不经有点恍惚。
她是清楚二房账上才有多少银子的啊。
就那点钱，如何能办个盛大的纳平妻仪式啊？
“谦儿，账上……”
但欢喜过度的谢怀谦根本没关注她在说什么，只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说：“城中不是有不少嚼舌根的人吗？母亲正好趁这次机会对外大肆宣传，就说我谢家要大操大办，给阿依最盛大的仪式！”
“母亲还可以……”
沈氏面露难色，一边是自家谦儿欢喜的打算，一边又是现实。
但听到最后，沈氏不得不打断了他的畅想。
“谦儿，我们二房的账上所剩银钱不多，根本不够办你纳平妻的仪式……”
谢怀谦登时怔住，惊得瞪大了双眸：“母亲，这怎么会？”
他们二房与大房并未分家，是以每年国公府的田宅铺子都能有一大笔营收，那笔钱足够他们二房用了啊！
沈氏无奈地摇摇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谦儿，你才归府，不理后宅内务，自然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
“上到官场打点、四处走动，下到平日的一餐一食，哪样不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往外流？”沈氏提到此处，话语中难掩心酸。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苏蕴兰掌家的时候，这些事事都不用她操心。
可自从苏蕴兰住去长公主府后，她亲自接管了二房的账册，这才明白苏蕴兰掌家的不易。
“实话跟你说了吧。”沈氏心一横，干脆如实说来：“账上剩的那些银钱最多支撑你简单办场纳平妻的仪式。”
“那怎么行！”谢怀谦急切地否定了她的话。
他的阿依当然配得上最好的！
不然往后让上京城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怎么看阿依！
母子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为难。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谁都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纳平妻这种事，不能不办，也不能办得太简单让人让人看扁了。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没钱啊！
“就没有办法了吗？”谢怀谦喃喃自语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沈氏忆起往昔，颇有微词：“往日都是蕴兰用自己嫁妆的体己银贴补，但你如今纳平妻，蕴兰那边只怕不会答应出钱……”
“不！她会答应！”谢怀谦自信满满地开口：“母亲，我今日已经试过了，她的确对我还情深不移。”
“先前她反对阿依入府，是替我顾虑崔国公那边，所以这才需要嫁妆单子送去北疆让崔国公安心。”
“母亲只要出面，请她亲自操办阿依纳平妻一事，那空缺的银钱，她为了保全我们二房的脸面，自然会补上。”谢怀谦说得信誓旦旦。
但沈氏仍持怀疑态度：“谦儿，这样当真可行吗？”
“当然可行！”
左右苏蕴兰对他的情深，他不用白不用！
“那就照你所说的办吧。”沈氏沉吟片刻后应了下来。
……
云溪院。
晌午刚过，院中就迎来了第二位不速之。
沈氏提着各式各样的补品前来，还不停地招呼仆从：“这是我给蕴兰准备的血燕，你们放在桌案上，那株是百年山参，你们轻拿轻放，还有那……”
沈氏像报菜名一般高声嚷嚷，苏蕴兰想不听都不行。
不过送上门的大鱼，可没有赶走的道理。
“母亲，您快请坐。”苏蕴兰贴心地搀着她在桌案旁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又惊又喜：“您来看蕴兰居然带来如此多的补品，蕴兰真是受宠若惊。”
“不必谢，都是我的一点心意。”
眼看沈氏神情透着说不上来的古怪，苏蕴兰不由得在心中起疑。
沈氏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是为了谢怀谦的事情找她，也绝不会大方地带这么多补品。
她特意看了眼那些补品。
有半数以上都四分五裂，像是……特意被人摔过一样。
“其实我早该来看你，只是近来二房事务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苏蕴兰气地回道：“蕴兰多谢母亲挂念。”
“今日我来也是有一事想让你出面。”沈氏亲昵地拍拍她手背，直接说明来意：“谦儿不想我们被外人再议论，所以纳平妻的仪式就想办得盛大些，但办仪式宴这种事，我……”
沈氏的话恰到时候停下，苏蕴兰知趣地为她补上后半段。
“蕴兰愿替母亲分忧。”
“你能出面操办仪式是再好不过的。”沈氏激动地承诺：“一会我就让人将二房账上所有的余钱、库房的钥匙全部送来，任何银钱、东西你都随意支取。”
只随意支取吗？
苏蕴兰牵了牵唇角，故意请示地问：“不知母亲希望仪式以何规格操办？”
“越盛大越好，最好是能让满上京都高看我谢家一眼！”
盛大？
这可是她说的。
“母亲放心，蕴兰定照着母亲说的办。”苏蕴兰微微颔首，笑意不达眼底。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沈氏后悔那日呢。
见她答应，沈氏随口胡诌了个由头就匆匆离去。
“瑛月，你去帮我查查这些补品从何而来？”等她走后，苏蕴兰特意吩咐道。
至于沈氏，她在回院之后立马让人送来了二房所有库房的钥匙。
“二少夫人，这是夫人遣老奴给您送来的。”
苏蕴兰看着眼前盛着一串钥匙的托盘，眸色暗了暗。
存放她嫁妆的那个库房的钥匙也在其中。
库房的钥匙终于到手！
那么再下一步，她就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有劳嬷嬷。”
刘嬷嬷前脚才走，瑛月就慌张地跑回来。
“夫人，奴婢查到了！”
“这些补品昨日是那位夫人送去讨好长公主殿下，谁料殿下不仅没收，还派人扔到了葳蕤院。”
说什么送补品，沈氏这分明是送了一堆没人要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