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以夫君为天?
谁跟他“你我”了!
刹那间,苏蕴兰就涨得面色通红:“大哥的话,蕴兰不敢当。”
“你有何不敢当?”那只大手忽然下移,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毕竟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苏蕴兰心跳漏了一拍,诧异地抬眸。
谢怀瑾眼神晦暗幽深,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沦。
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行!
理智迅速回归,苏蕴兰挣扎着推开他。
“大哥,蕴兰身子不适,先回房了。”她匆匆行了个礼,也顾不上他的回答,就转身跑进屋内。
谢怀瑾看着那抹落荒而逃的倩影,反而轻笑出声。
“砰!”
房门被重重阖上。
仿佛替这里的主人下了逐令。
墨安捧着锦盒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世子,属下这……”
“给她放在桌上吧。”谢怀瑾轻含笑意,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柔情。
啧!
墨安忍不住连连啧舌。
“世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回府的路上非要拿着一堆补品绕路来见二少夫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把人给吓走了。”
“而且那玉肌膏千金难求,您也只是从陛下那……”
谢怀瑾收回笑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多嘴!”
墨安立马识趣地闭嘴。
但他仍在心底暗暗腹诽。
从昨晚到今日,自家世子活像变了个人似的!
素来清冷的世子居然变得温和……贴心,甚至今日还关心他有没有受累。
简直人间奇迹!
“走罢。”谢怀瑾又痴痴地愣了半晌,才终于迈开脚步。
……
清源院。
“谦郎,你回来了。”那古兰依笑意盈盈,小跑着奔向院中的谢怀谦。
环佩叮当,佳人入怀。
谢怀谦将她拥在怀中,细嗅着她发间的馨香,颇有些沮丧:“阿依,是我不好,今日还没能说动母亲。”
他今日一早上就去葳蕤院,试图说服沈氏再与苏蕴兰谈谈,让纳平妻一事有回旋的余地。
可沈氏像是突然被人喂了迷魂药似的,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原来是这等小事。”那古兰依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肩膀,柔声细语:“谦郎不必忧心。”
“我曾听过中原有句古语:‘好事多磨’,想必我与谦郎之间定是如此。”
“对,好事多磨。”谢怀谦挑起她一小撮青丝,缠绕在指尖:“可秉恩年岁渐长,在他启蒙前若不给你个名分,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谦郎。”那古兰依那双柔嫩的玉手攀上他的腰间,含情脉脉地望向他。
“早在西域时我就听人说过,中原讲究‘妻以夫为纲’,谦郎是我的夫君,我什么都听谦郎的。”
听者有心。
谢怀谦眉心动了动。
凭什么要因为她的以死相逼妥协?
夫纲夫纲,他该是苏蕴兰的天才对!
那古兰依眸中不经意地划过一抹得意和恨意。
今日在花园居然让她逃了!
她腹中那个孩子,绝不能生下来!
否则这个偌大的谢国公府,哪还会有她的位置?
只有她当上平妻,一切才会有转机……
“谦郎莫气,姐姐想必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才情绪有些激动。”那古兰依看似柔声劝慰,实则暗中拱火:“我相信过几日姐姐定能想通,会听谦郎的安排。”
苏蕴兰听他的安排?
谢怀谦听得窝火。
他今日就要重振夫纲,让苏蕴兰睁大眼看看,到底谁是她的天!
谢怀谦怒气冲冲地起身:“阿依,你就在院中等我。”
话才落下,他就步履匆匆地离去。
那古兰依还装模作样地追了两步:“谦郎,你……”
“我去去就回!”
云溪院。
谢怀瑾已经走了一阵,但他送来那一锦盒的补品还摆在院中的石桌上。
“夫人,您看这些补品奴婢该如何处置?”瑛月看穿了自家夫人的纠结与为难,主动问道。
苏蕴兰心烦意乱,整颗心都“扑通扑通”乱跳。
明明她已经在刻意躲着他了,可这几日,他总是突然出现。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该止于那一夜。
从此以后,他只是孩子的父亲……
她的沉思被一道呵斥声打断:“苏蕴兰!”
熟悉的男声从院外传来。
都不用细想,她就知道来人是谁。
谢怀谦语气不善:“给我开门!”
“今日我就要好好教你该如何以夫君为天!”
以夫君为天?
前世她也曾对这话信以为真。
可结果呢?
她守了半辈子的活寡,到头来两个白眼狼却将她生生害死。
这样的以夫君为天她可要不起!
“哐当!哐当!”
“苏蕴兰,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不气了!”谢怀谦猛踹院门,愤怒地威胁道。
“夫人,可要奴婢给二少爷开门?”
“不用,把院门锁好。”苏蕴兰冷声道。
她早就不吃他这一套威胁了。
瑛月有些迟疑:“可是二少爷他……”
“不必理会。”苏蕴兰起身径直往房间里走。
“等他喊得没力气之后,你且去告诉他。”苏蕴兰眉眼冷漠,一字一句道:“我有孕在身,需要休息,不便见他。”
“若他执意要见我,就派人去请长公主殿下。”
她就不信在长公主府的地界,谢怀谦敢嚣张到什么程度。
不得不说,作为前世夫妻,苏蕴兰对他足够了解。
待瑛月隔着院门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谢怀谦时,他立马没了声响。
可恶!
竟敢用长公主压他!
是,在长公主府的地界,他不敢乱来!
但她别忘了,她还是他的正妻!
只要他在一日,她就得以她为尊!
“你给我等着瞧!”谢怀谦阴沉地撂下这句话狠话,悻悻地离去。
碰了一鼻子灰,他心中实在烦闷。
那古兰依见他这种神情,当即猜出了几分缘由。
她眸中飞快地划过几丝阴冷。
苏蕴兰这个人,当真不好对付!
那古兰依适时地端着盏热茶迎了上去:“谦郎,快喝盏热茶暖暖身子。”
谢怀谦愣了愣神,难以启齿:“阿依,我……”
纤细的玉指封在他唇间:“谦郎,我懂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