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了这么远,就看见那些厢兵,往车厢里塞禁品。
这几乎是当面栽赃,一点的不带背人的,认定吃定他了!
大虎、黑甲、退伍老兵、护卫队少年目眦欲裂!
来的路上,王渊说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还有些怀疑。
但亲眼看见才发现,这些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的无耻!
“既然你无话可说,已经认罪了,那就让你的人放下兵器!”
卫诚一脸志得意满:“否则,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嗡嗡嗡……
近百个弓弩手,直接拉开弓弦,搭上了羽箭。
王渊两眼一眯:“卫诚,你这样明目张胆栽赃,就不怕有人看见!”
“有人看见又怎样,本将军就是要栽赃你,谁敢为你作证!”
卫诚倨傲仰头:“在陇南郡,即便有人敢给你作证,案子也是知府大人审,你还是翻不了天。”
“不错,老百姓要是遇到这事,是翻不了你们的天!”
王渊眼中怒焰沸腾。
历朝历代,老百姓在这些达官贵人面前,的确翻了天!
黑的他们能弄成白的,最后把白的变成黑的!
众生牛马啊!
卫诚倨傲仰头:“你知道就好,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你想多了!”
王渊嗤笑一声:“我这个人就是死,也要溅敌人一身血,灭一灭他嚣张气焰。更何况你这种货色,眼睛像个瞎子一样看不清形势,又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敌人。”
“瞎子!”
一听在话里有话,再看王渊身后人丝毫不慌张,卫诚敏锐感觉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意思你不但蠢、而且瞎,脑子长到屁股上了!”
马车队后方,一个被从车厢扯出青年,满脸的怒不可遏。
“他屁股上要有一点脑子,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一个领兵的武夫,你指望他长脑子,还不如指望狗嘴里长象牙!”
“他不是没脑子,是在陇南郡一手遮天惯了,才敢无法无天!”
“怪古人言,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帮兵痞连土匪都不如!”
“土匪也只勒索财物,你们却栽赃陷害,要置人于死地!”
“跟着这群恶心玩意废话什么!”
车队后方,一个个被厢兵拉扯出来的男子,满脸怒气喝骂!
好似被一群厢兵拉扯,让他们受到了奇耻大辱!
“大胆,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卑贱的行商,也敢对本将军不敬,来人拿下他们,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卫诚勃然大怒,拔刀指着一群人。
他是从五品武官,地位虽不及文官,但也是官身!
商人地位最贱,见到他该卑躬屈膝,竟敢以下犯上骂他。
哗哗哗……
一群厢兵拔刀举起。
王渊面色平静,大虎、于铁山、黑甲老兵也稳如泰山!
“敢对我们动刀子,谁给你们的胆子,真是无法无天!”
十多个男子勃然大怒,一把扯掉身上的大氅,露出了里面的衣服,又取出方巾帽戴上。
如狼似虎厢兵,瞅着这群人衣帽,举起的刀僵在了半空。
咕噜!
卫诚额头冒出冷汗,经风一吹脑袋凉飕飕,清醒了许多:“你、你们到底什么人?”
十二人大氅下裹的,是秀才穿的襕衫。
光穿襕衫,说明这是一群秀才,没什么可怕的!
但他们还带着簪花帽,只有科举及第帽子才能簪花。
其中更有一人,带着乌纱帽、穿着进士服、官靴!
大业等级森严,什么人穿什么衣服,朝廷都有规定。
看衣裳,这十二个人:一个进士、十一个举人。
“庚县、罗士成、崇光十八年举人!”
“壑县、周正、崇光十五年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