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指挥使薛盘同时蹙眉,眼角冷光瞥向身后!
唰!
后方的杨万里,直接面色煞白,额头冷汗流了下来。
诗会,谁能文压全场,谁才是最大!
谁敢扯什么身份地位压人,传出去会被天下读书人骂死。
他刚才那番话说的太急,扯上了薛盘、章函、严复古身份,还想借刀杀人,正犯了诗会大忌!
气氛正僵持着,突然高喝连连响起。
“海天先生到!”
“九边先生到!”
“峦青先生到!”
“童古先生到!”
三个须发皆白、古服大袖老者,以及两鬓微白的汪海天到了定龙台下。
“不用下来接我们,我们几个老家伙,手脚还好着呢!”
汪海天笑嘻嘻喝骂,连同三个老者,一起踏上高台!
指挥使、知府、同知、举子们连忙转身,便连王渊、白飞飞也起身。
大业是读书人的天下!
能在定龙诗会被称先生的,都是名满天下的大儒。
这些大儒每一个都桃李满天下,门下有弟子或在朝或外放为官。
谁不尊重这些老先生,别看他们无权无知,有人替他们动手。
勋贵薛盘在最前,知府、同知落后,杨万里一众举子居中,而王渊、白飞飞则吊在了最后!
“见过海天先生、九边先生、峦青先生、童古先生!”
“见过先生!”
“见过师公!”
薛盘、章函抱拳行礼,许多举子也抱拳行礼!
而随着严复古跪下,大多数举子,一同跪了下去!
只抱拳的王渊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懂了吧!”
白飞飞一手遮着小嘴低声道:“近年来,成州战乱频发,一路山匪为患,定龙台诗会能来的举子越来越少。
官方眼见办不下去了,便请有影响力的大儒来办。
这不,轮到海天先生头上了。
这些大儒一来,他们的徒子徒孙,岂能不来捧场。
那些跪下行大礼的,都是子孙辈的!”
“今日诗会,不论师生关系,只论尔等文采。”
汪海天一摆手:“上台、喝酒、作诗!”
三个老先生调笑:“好你个小汪,感情答应做这个诗会主持,不是为了选拔英才,而是借着作诗的名义,来混酒喝的啊!”
“哈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
众人陆续上了高台、各自落座!
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定龙台诗会,又一次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这场诗会!
谁能文压全场?
谁能扬名天下?
谁能文载青史?
汪海天名义上主持,实际上干活的却是知府章函。
章函起身道:“海天先生,请为此界诗文命题!”
咕噜!
灌下一口酒,汪海天摆手:“此界无题,自由发挥,只要新作,皆可呈上,取最优奖赏。”
许多举子兴奋了!
若是现场命题,就要现场来作,这个难度可大!
但若不限制,那就好办了。
都是读书人,谁平时不写诗啊,拿出存货就行了。
“好主意!”
三个老先生轻笑颔首。
诗文一命题,固然可考教急智,但出佳作便难了。
这届参加举子少,只能放宽要求。
“嗯!”
王渊心不在焉点头!
命不命题他都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来作诗的!
来这个诗会,主要是找有钱人,将唐刀卖出去。
但在诗会上卖东西,肯定被轰下台,说他有辱斯文!
得想个办法!
四个评判一点头,知府章函也点头!
杨万里却起身:“知府大人,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每届诗文都有命题,这是开国以来的祖制,海天先生能改?”
王渊两眼一眯!
大业立国之初,以‘孝’字治天下,极为推崇祖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