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杨硕浑身肥肉一颤,官窑瓷器杯子摔得粉碎!
扑通!
刘志平面色煞白,瘫软在地上:“不可能,怎么可能。我认真观察过,那小子十一人,就四个是练家子,怎么能对付十二个练家子,还有一个黑甲军退伍的!这不可能、不是真的!”
砰!
杨硕一脚踹过去,骂咧咧道:“没用的东西,你说的万无一失呢!一点小事,让你办成这样。现在衙门既然来了,证明已经是铁案了,已经翻不过来了。”
“少爷,救救我,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为杨家卖命这么多年,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刘志平抱着杨硕的腿求救。
杨硕两眼一眯:“你老实去府衙吧,你的儿子杨家会照顾的,我让他做我儿子的伴读,会保证你老刘家的香火的。”
“……是!”
刘志平浑身一颤开口:“去了府衙我会交代,这是我报仇心切,才动了歹念买凶杀人,跟任何人没关系。”
这是威胁他,去了衙门若乱说,妻儿会保不住。
不多久!
衙门官差过来,将刘志平上枷锁带走,并未传杨硕过堂。
“姓王的小儿,真是没有想到,你手底下的人竟然这么强!”
杨硕咬牙切齿:“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折一条狗而已。等你运盐回去,本老爷再跟你算账!”
“不好了,三少爷!”
突然,费仓的管事杨漠冲了进来,急得是满头大汗。
杨硕蹙眉:“又怎么了?”
杨漠道:“费仓十八个村子,说要我们斑纹一斤收他们的盐,不然不卖给我们盐了。”
杨硕嗤之以鼻:“这点小事,把你吓成这样。他们不卖我们盐,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买柴、煤,给官府煮盐!他们那点家底,能够撑几天!”
杨漠哭丧着脸道:“原本是这样的,不过昨晚那姓王的没睡,带人跑遍了费仓十八个村庄,一个个庄子一个庄子的说,他愿意借给灶户钱,而且不收利息,并且告诉灶户,只要团结起来,肯定能把盐卖到八文,并且还发了一些银子。有老费庄灶户帮腔,很多庄灶户都信了,甲头也半推半就,说压不住他们,都想把盐买到八文!”
“王渊……”
杨硕嘶吼咆哮。
反手将旁边桌椅推倒,摔着架子上瓷器,发泄着心头怒火。
杨家压制灶户,一靠小吏、二靠甲头、三是灶户太穷。
如今小吏有汪家白萍,甲头半推半就,灶户团结起来!
杨家再想四文一斤买盐,根本不可能了。
但若加四文,杨家一年买盐,就要多花八万四千两。
此刻,他恨不得将王渊撕成碎片!
突然,又一个家丁跑进来大叫:“三少爷,不好了,出天大的事了!”
杨硕吼道:“还能出什么事情?”
谋杀失败、灶户造反,还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么!
家丁小声道:“全城贴满了大告示,说我们买盐钞五文、盐引五文、盐四文,一共十四文,卖给百姓三十五文,一斤赚了二十一文!”
“谁贴的告示,肯定是姓王的小儿,在后面搞鬼!”
杨硕咬牙切齿:“杨家就算一斤赚二十一文,他又能怎么样,以为这样煽风点火,就能撼动杨家位置!”
除了买盐、盐引、盐钞,杨家还要上下打点,分销商再赚一部分,一斤根本赚不到二十一文,只能赚十文。
不过,就算杨家一斤赚二十一文,姓王的小儿又能怎样!
家丁心有余悸道:“告示上还说,九山郡一年卖三千万斤盐,一斤赚二十一文,杨家大概一年赚六十三万两,杨家把持盐业一百年,一共赚了六千三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