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
惠妃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皇上，不要把静芊从臣妾身边带走好不好？静芊可是臣妾一点一点带大的。”
惠妃想起来，静芊从宜妃那里送来的时候，小小的，眼睛亮亮的，她接过来抱着她的时候，并不爱哭，那个时候，她就想这一定是个仁意的孩子。
她自己生过两个孩子，皇三子承庆，和大阿哥胤禔，还带过冬常在所出的八阿哥胤禩。
阿哥到底精力大，多由奶娘和嬷嬷们上心，算不上是她亲手所带的。何况那时候，她还受宠，哪来的时间应付孩子？
可静芊不一样，静芊那么小，又是女儿，她自是欢喜。加上，皇上不大往钟粹宫去，她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陪静芊。
后来，静芊会翻身了，会爬了，会走了，会说话了……
若是皇上把静芊带走了，她怎么办？她想都不敢想！
“你说什么呢？”玄烨显然被惠妃的话给惊愕住了。
“皇上，静芊是臣妾的心头肉，你不能把静芊带走，”惠妃以为玄烨生气了，顾不得自己，还是上手扯了玄烨的衣摆，“皇上，臣妾求你了，臣妾以后一定照顾好静芊，再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玄烨脸色黑了下来，伸手拉回了自己的衣摆，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你先起来，还有荣妃和玥贵人在呢，你这成何体统？”
“臣妾……”惠妃被玄烨的说话，拉回了快要崩溃的理智，惠妃回头看了一圈，只得让知画扶着站了起来。
可即使站起来了，惠妃看向皇上那满满的期盼眼神，也没有转移开来。
“噗嗤，惠妃妹妹，”荣妃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做什么呢？皇上可没有说要把静芊带走呢。”
“……”惠妃一听，抽泣声嘎然而止，有些讪讪的看向玄烨，他好像是没有这样说。
玄烨白了惠妃一眼，既然惠妃都说了以后要好好照顾静芊，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重申一次了。
玄烨开了开口，刚准备说话就见之前带走刘嬷嬷的一个侍卫返了回来。
“卑职参见皇上。”侍卫刚一进厅就单膝跪了下来，“刘嬷嬷招了。”
“说。”玄烨脸色沉了下来。
“刘嬷嬷她说是见那雪花霜是个好东西，想私吞了送出宫外换银子，至于给静芊公主用的雪花霜，那是她动了手脚，拿以前的空瓶子装了从宫外买来的廉价雪花霜。”
“她是从何处买来的雪花霜？”玄烨冷冷的问道。
“这个……”那侍卫迟疑了一下，“这个刘嬷嬷没说。”
“哼，那就再继续用刑。”玄烨冷哼一声，想要责骂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卑职只问出了这些，”侍卫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刘嬷嬷就咬舌自尽了。”
“什么？”玄烨一听，不由得吃惊，“自尽了？”
“是。”
“没用！”玄烨瞪了侍卫一眼，“还不退下去，在这里碍眼。”
“是，卑职告退。”侍卫在皇上怒气爆发前，连忙离开。
“皇上……”惠妃有些胆战心惊的看向玄烨，“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
“好了，”玄烨皱着眉摆了摆手，“那刘嬷嬷是内务府送来的人，要说失职，也该是内务府的错，你不必再自责了。”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惠妃保证道。
“再有下次，朕可就真的把静芊带走了。”玄烨没有好语气的警告了惠妃，“朕是看在静芊亲近你的份上，才饶你一回的。回头让内务府的送几个人来，你重新挑选一下。”
玄烨话音一落，一旁语常在的表情就万分失落下来，她还以为虽然静芊委屈了一些，可若是能回到她身边，不就值了吗？
随即，语常在又反应过来，不由得在心里自嘲，静芊就是回了清语轩，怕是和她也不亲近吧？
何况，她能亲自带着十三阿哥，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福气，再带静芊，就当真是奢望了。
“臣妾多谢皇上。”惠妃脸上的表情才缓和回来，连忙对皇上笑了笑，“快晚膳时间了，要不，皇上和荣妃姐姐、玥贵人、语常在都留在钟粹宫用晚膳吧？”
“不用了，”玄烨见事情都处理好了，便回绝了惠妃的提议，“乾清宫还有事情要忙，朕就不留下用膳了，你们姐妹之间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是。”虽然有些失望，但惠妃不敢多想，只得应了下来。
玄烨的眼神略过柒玥等人，看向了语常在，有些许无奈的喊了一声，“语常在。”
“奴婢在。”语常在不明所以，怯怯的应了。
“你只管带好十三阿哥就是，静芊还是交给惠妃吧。”
玄烨的考虑还是站在了静芊的立场上，至于语常在，他能说出这些话，已经足够了，再让他怎么做也是不可能的。
“是，奴婢……”语常在的内心很是挣扎，迟疑了一下，才应了下来，“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奴婢多谢惠妃娘娘。”
“语常在你放心，当年本宫生下静莫的时候，本宫只是一个贵人，皇上虽然把静莫送去到孝昭皇后身边，但也允许本宫经常去见静莫呢。所以，你不必担心以后不能经常见到静芊的。”
荣妃的话一说完，玄烨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并没有人注意到。
“妹妹，”惠妃上前握住了语常在的手，很是内疚的说道，“这次是本宫没能照顾好静芊，本宫有错，还请妹妹原谅。”
“奴婢不敢，”语常在摇了摇头，“惠妃娘娘为静芊做的够多了，奴婢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误就否定了惠妃娘娘这么多的付出。奴婢相信，静芊若是大一些，也一定会原谅娘娘的。”
“好妹妹。”惠妃听得语常在说的这么一番话，很是欣慰。
她是做额娘，心里自然是明白语常在现在的心情。她刚刚去求皇上留下静芊的时候，也很是纠结，很是自责。
她承认自己自私，可是做额娘的，为了孩子，有几个不自私的？
“惠妃娘娘不用自责。”语常在微微笑了笑，算是将此事揭了过去。
“惠妃妹妹和语常在妹妹说开了就好，”荣妃笑盈盈的上前一步，“惠妃妹妹今晚要破费一番了，本宫就和玥贵人作陪。”
“朕待会儿让御膳房多送些美食过来，”玄烨笑了起来，“份例记在乾清宫吧，就当你们给静芊庆祝生辰了。”
“臣妾多谢皇上赏赐。”惠妃高兴的接了口，没一点推辞的意思。
“……”玄烨失笑的摇了摇头，“好了，朕先走了。”
“臣妾（嫔妾）恭送皇上。”柒玥也随着荣妃和惠妃福身行礼送走了玄烨。
玄烨走了之后，厅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下来，惠妃连忙招呼知画给荣妃等人换了热茶来。
知礼抱着静芊回来，几人一看，静芊脸上的冻疮已经消了肿，便对王太医的保证放下心来。
果然没多久，御膳房的就派了人来，让惠妃等人定菜，御膳房好派人准备。
惠妃和语常在都没有太多的心思，便让荣妃和柒玥定了，柒玥随意选了几个，其他的都是荣妃定了。
又说了不小一会儿话，御膳房才传了膳。这一顿晚膳，一直到戌时初才结束。
……
从钟粹宫出来，柒玥双颊已经沾染了一些红晕，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才有了几分清醒。
“本宫就不送你们了，惜若、翡翠你们可要照顾好你们的主子，知礼，一定要把语常在送回清语轩。”惠妃不放心她们，一直送到了钟粹宫门口，又让人抬来了三顶肩與。
“你快回去吧，”荣妃也有了一些醉意，扶着额头赶惠妃进去，“你放心，本宫从承乾宫绕一圈，她们进了承乾宫，本宫再回延禧宫。”
说着，荣妃在翡翠的搀扶下上了肩與，无力的半靠着椅背。
“奴婢多谢惠妃娘娘。”语常在小心翼翼的谢过，才在知礼的搀扶下，慢慢的爬上了肩與，却不敢随意，紧张的双手扶着肩與的扶手。
柒玥也上了肩與，刚抬肩與的太监刚将肩與抬起来，就见柒玥连声叫停，“停下，停下！”
“怎么了？”惜若有些担心的问道。
柒玥摆了摆手，“惠妃娘娘，嫔妾还是走回去，坐这肩與会晃的嫔妾更头晕，嫔妾还是吹一吹冷风醒一醒酒吧。”
“玥贵人，那你这样岂不是跟不上咱们？”荣妃眯着眼睛，笑着问道，“还是你打算跑起来？”
“荣妃娘娘，”柒玥不由得失笑起来，“嫔妾作何要急着回去？娘娘和语常在宫里都有惦记的人，嫔妾可没有。”
“保不准皇上这会儿就在清心堂等你呢。”荣妃打趣道。
荣妃的打趣也不是毫无根据，皇上忙起来的时候，不翻绿头牌是常态，或是宿在乾清宫，或是随意去后宫的某一处，全凭皇上自己的喜好。
今儿她们都聚在钟粹宫用晚膳，皇上今夜没有翻绿头牌的消息，自然也在钟粹宫听到了。
“……”柒玥有些哑口无言，愣了一下，才嗔道，“荣妃娘娘怪会取笑嫔妾的，小心皇上这会儿是在延禧宫等娘娘回去呢。”
“本宫老了，年老而色衰，”荣妃叹了口气，“皇上喜欢像玥贵人、语常在这样年轻貌美的，所以皇上怎么会去延禧宫呢？”
荣妃恍惚中都快想不起来，皇上上一次宿在延禧宫是什么时候了。
“荣妃姐姐可别这么说，”惠妃不赞成荣妃说的话，反道，“你陪了皇上二十多年了，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又岂是旁人能比的？”
“好了，”荣妃毫不在意的挥了手，“本宫不过是自我感慨了一下，倒是把你给吓着了。”
“……”惠妃。
“惠妃留步吧，玥贵人你就慢慢往回走吧，本宫和语常在先走一步了。”说完，荣妃拍了拍扶手，示意抬肩與的师傅往前走。
“奴婢多谢惠妃娘娘。”语常在小心翼翼说的说道。
送走了荣妃和语常在，柒玥便让惠妃进去了，她带着惜若回清心堂。
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经过钟粹宫，走到了绛雪轩。
宫人来报，说是玥贵人来了的时候，雪瑟正办倚在榻上看书。
“快请。”雪瑟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让宫人去请。
雪瑟自己也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去迎玥贵人，却见到了一个半醉的玥贵人。
“雪瑟。”柒玥冲着雪瑟笑了笑。
“……”雪瑟有些愣住，“玥贵人，你这是？”
“我醉了，你送我回清心堂吧。”柒玥毫不气的说道。
“玥贵人这是在哪喝的酒？怎么喝多了？”雪瑟很是不解，但也上前扶住了柒玥。
“在钟粹宫惠妃娘娘那里喝的。”柒玥撇了撇嘴，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反正这事情不到明日晌午，就合宫皆知了，也就不用隐瞒。
“那静芊她……”雪瑟一听，颇有些心疼，“怎么白白让静芊遭了这罪呢。”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送我回去吧？”柒玥扯了扯雪瑟的衣袖，“咱们走一走，说两句话，就当帮我醒酒了。”
“好。”雪瑟连忙让宫人给自己拿来了一件厚披风穿着，才扶了柒玥往再走去。
寂静的宫道上，柒玥和雪瑟主仆四人慢慢走着，一路上，并没有多说什么。
清心堂。
进了承乾宫，雪瑟将柒玥送到了清心堂里，看着柒玥坐下，才松了口气。
柒玥使了个眼色给惜若，才拉了雪瑟说道，“坐下歇会儿。”
“不用了，”雪瑟委婉的说道，“天色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明日我再来陪你说说话。”
“明日不用来，”柒玥摇了摇头，“最近都不用来。”
“这……”雪瑟先是一愣，随即有些苦涩的应了，“好。”
柒玥忍不住笑了起来，“傻丫头，你不会以为我不喜欢你来吧？”
听柒玥这么一说，雪瑟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心里的苦涩立刻消失不见，讪讪的说道，“我还以为……”
雪瑟还以为她不欢迎她来清心堂呢。
“你想多了，”柒玥朝着雪瑟翻了一个白眼，接过惜若取来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明后日不能给你送去，所以只能恰巧的骗你送我回来了。”
柒玥刚刚是故意折回去了绛雪轩的，今日给静芊送礼这事这么一闹，她都有些颤颤了，哪里还想着在这档口给别人送礼？
可是给雪瑟送礼的打算却不能改变，所以她才有了这么一出。
“送给我的？”雪瑟惊讶不已，“我……”
雪瑟接过盒子，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心里却感慨万千，进了紫禁城以后，她的生辰并没有被人记住。
那日在宁寿宫，皇祖母提起了静芊的生辰，却都没有记起她的，明明她只比静芊迟一天的。
这十几年来，她在这紫禁城收到的生辰礼物，用双手都能数过来。
柒玥看出雪瑟的情绪，伸手握住了雪瑟的手，轻声说道，“在这宫里，我的处境你也知道，贵妃和惠妃待我极好，可却都当我是妹妹来对待的，至于袁答应她……算了，不提她也罢，也只有你和我差不多年岁，平日里说话能往一块儿去。”
“于你是这样，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雪瑟眼眶都红了起来，扯着嘴里笑道，“孝懿皇后也待我极好，那是当我是女儿呢，和你却没有两辈的感觉，总觉得你就是我的闺中密友。”
她们在这宫里的存在，都太特殊，特殊到，找不到说话的知心人儿。
“是啊，姐姐拿你当女儿看，我却总觉得自己年轻呢，”说着连柒玥自己都有些害臊起来，“你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在这宫里待不了几年了，趁着有机会，给你送一次生辰礼物罢了，也好以后留个念想，你打开来看一看。”
“嗯。”雪瑟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只见是一套金镶玉的首饰，一对发钗，一根项链，一对手镯，一对耳坠，都是一样的玉色，白的温润。
“喜欢吗？”柒玥没有忽略掉雪瑟眼中一闪而过的喜色。
柒玥自己知道，这一套比起静芊那一套来说，贵了两倍不止，更贵重的是它的美丽和稀有。
同一块玉能做出这么多已是难得，更何况是无瑕的白玉。
这是她进宫的时候，额娘给她带进来的，只是因为上面有凤凰的花纹，她还不曾戴过。
以她贵人的身份，所用之物不得有凤凰的花样，这样也好，雪瑟是这紫禁城的大公主，将来嫁人之后，便可用凤凰的花样，这套首饰正合雪瑟。
“喜欢，”雪瑟点了点头，“但是，这也太贵重了。”
“不过是一套首饰，有什么贵重，你喜欢就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柒玥打断了雪瑟的话，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要是过意不去，不如明年也送我一份生辰礼物吧，我的生辰是八月初七。”
有来才有往，柒玥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厚着脸色讨礼物有何不妥。
“好。”雪瑟一听，如释重负。
果然还是柒玥了解雪瑟，一句厚脸皮的话，便让雪瑟心里没了压力。
“天太晚了，我让惜若送你回去。”柒玥站了起来，将雪瑟送到门口，“这几日有些事情，等过几日我再去找你说话。”
“我在绛雪轩，你随时来就行，”雪瑟笑着应了下来，“不过，就不用惜若姑娘送了，我和止音自己回去就行。”
“那好吧，”柒玥也没有强求，吩咐惜若说道，“惜若，给止音换一只灯笼。”
先前从绛雪轩过来，止音打了灯笼的，柒玥怕里面蜡烛快燃尽了，便让惜若换了。
送走了雪瑟，柒玥随意的梳洗一番，便睡下了。
……
第二日，柒玥照例卯时起来，随则安姑姑练功两个时辰。
一身热汗的回了内室，还没换下衣服，就听惜若有些鬼鬼祟祟的说道。
“小主，你猜，皇上昨晚宿在了哪里？”
“怎么了？不是乾清宫吗？”柒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皇上昨晚不是没有翻牌子吗？
“皇上昨晚进后宫了。”
“去了哪里？”虽然昨晚荣妃的话多有调侃的意思，可是最近以来，皇上临时决定宿在清心堂的次数的确比较多，可是昨晚皇上并没有来。
“那小主你猜皇上昨晚会去哪里？奴婢觉得小主肯定猜不到。”惜若一脸傲娇的说道。
“去了钟粹宫？”柒玥挑了挑眉。
皇上很少去钟粹宫，可是昨日那么大的事情，皇上忙完后去看看惠妃，看看静芊，也是很有可能的。
“小主猜错了，皇上去了延禧宫。”惜若一脸的惊愕，显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没少吃惊。
“延禧宫？”柒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延禧宫是荣妃的住处，“皇上去了荣妃那里？”
不怪惜若吃惊了，就是柒玥自己也很是吃惊。
柒玥进宫六年多来，在冷宫的时候不知道宫里的消息，可在清心堂也住了快两年，从未听说皇上翻过荣妃的牌子，也从未听说皇上对荣妃有过多的关切。
“嗯，刚刚小主去练功时，奴婢听到小宫女们议论的，”惜若点了点头，“奴婢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又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真的。小主，你说，皇上怎么就开窍了，去了荣妃那儿呢？”
“我也不知道。”柒玥摇了摇头，“你先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练功出了不少的汗，黏在身上很是难受，又因为这莫名的消息，柒玥心里烦躁不已。
荣妃……怎么会是荣妃呢？柒玥疑惑不解。
不对，怎么就是荣妃呢！不应该是惠妃吗？这哪里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昨日，她准备给静芊送礼，也打算好了是晚膳后溜达着去钟粹宫，再去绛雪轩的。
可荣妃来邀她同去，她便应了。到了钟粹宫，又碰上了静芊伤脸一事……惠妃还让人请了皇上前来，皇上来了以后就发现了荣妃的特别存在，又听荣妃说了那么一番话……
难道？荣妃就这么简单的入了皇上的眼？
也不对啊，荣妃虽然深居简出，但每每有宫中宴会，她极少缺席过，和皇上之间的对话也是不少的。
怎么就偏偏昨天说了那么一些话，就让皇上念着她，晚上去了延禧宫呢？
难道，昨日的事情跟荣妃有关，刘嬷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