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刚刚看过了,除了虎豹之外,狼熊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如果我推测不错,射杀这狼熊之人是个箭术极为高超之人。”

    “一箭穿眼而过,所以没有伤痕。”

    “至于这豹和虎,伤痕都在下颚。”

    “且是下颚进入,耳朵射出。”

    “这个明显就是有意而为之。”

    “证明了此人箭法之高,世间罕有。”

    中年男人笑着看着董宜说道:“宜儿既然将爹的宝雕弓送给了那段羽,就说明,那段羽的箭术造诣不俗。”

    “爹也听说了,救下你的段羽便是一箭射穿战马的头颅。”

    “这些相加。”

    “爹断定,射杀这四兽之人,便是段羽。”

    “不知道爹说的对不对?”

    董宜抿着嘴唇笑着,然后冲着中年男人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爹厉害。”

    “你说的不错,射杀这四兽的,就是段羽。”

    就在董宜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外走来了一名中年文士。

    进门之后先是冲着中年男人拱手,然后又和董宜还有牛辅打了一声招呼。

    “主公,牛将军,小姐。”李儒冲着中年男人拱手作揖。

    中年男人立马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将兽皮都拿下去。

    随后大马金刀的回到了主位上坐下。

    中年文士不是别人。

    正是李儒。

    “主公,凉州来信,说是武威那边最近又打起来了。”

    “烧当羌,白马羌,先零羌等部落相互攻伐。”

    “信上说,已经造成了几百人的伤亡,而且看样还在不断地扩大。”

    “估计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其他部落。”

    坐在主位上的董卓一手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案。

    董宜坐在一旁喝着茶。

    牛辅耷拉着脑袋站在大厅门口。

    “每年初春都是争夺草场的季节。”董卓沉声说道:“打也很正常。”

    “这两年我们不在凉州,没有人居中调停,战事只会越来越多。”

    李儒站在厅前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啊。”

    “这两年主公任并州刺史,对凉州的掌控不如从前,即便是调停,恐怕也不如从前。”

    “只是属下担心一旦羌族冲突加大,或许会牵连到主公陇西的基业。”

    “毕竟.....那里才是主公的基业所在。”

    “而且如今朝廷无暇分身顾忌凉州,属下担心事态越来越严重。”

    董卓皱眉。

    这的确是个难题。

    他如今虽然是并州刺史。

    但根基却并不在并州。

    而且这几年下来,在并州也没有什么建树。

    名义上的一州刺史,但处处都受钳制根本放不开手脚。

    如今就算是想要回到凉州任职,也脱身不开。

    首尾不能相顾。

    这让他很是忧心。

    “父亲。”

    正在董卓忧心的时候。

    坐在一旁的董宜互唤了一声。

    董卓扭头看向董宜:“宜儿可是有什么要说?”

    董宜点了点头道:“父亲,女儿今天听到了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卓笑了笑:“宜儿向来聪慧,没准你说的会是一个好办法呢。”

    李儒捻着胡须,也静声聆听。

    董宜回忆了一遍今天段羽说的那些话。

    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

    随即开口说道:“父亲,女儿知你所求,是想要入朝为官跻身朝堂。”

    “可这么多年下来,一路磕磕碰碰,始终在门前徘徊不得而入。”

    “父亲,那朝堂之上,公卿之列,九卿之位,真的就那么好吗?”

    董宜摇了摇头。

    九卿好不好她不知道,三公好不好她也不清楚。

    或许男人们所求的东西她压根也不了解。

    “女儿不清楚公卿之上究竟好不好,但女儿看得见,父亲现如今的笑容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