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自然不全是何永贪墨的,他只是听于福的命令行事,便是那两千两银子,也是打算交给于福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云舒派人搜了出来。
院中的下人见了这两箱子物什也是震惊,看着何永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
证据都摆了出来,若是云舒不饶他,这条命今天定会交待在这里。何永面色如纸,当下便喊道:“奴才知错了,小姐,奴才都招!”
云舒冷哼一声,“你最好说些我不知道的!”
“小姐,这些物什不是奴才的,都是于管家让奴才做的!”
于福先是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闭嘴!你自己贪图侯府富贵才做出这等丑事,与我何干!”转过头哭诉道:“小姐,这等见利忘义之人的话万万不能信啊!”
云舒挑了挑眉,看着何永道:“大胆!竟然污蔑二管家!若是没有证据,你不仅是贪墨之罪,还要罪加一等!”
何永见他不认账,心中恐惧更甚,指着他道:“于福,你不能全推到我头上!”
他跪行到云舒面前,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小姐小姐,你相信我,都是他指使的,我就是外院的管事,根本拿不到那些东西。他在外面有个院子,对,去那个院子里查,肯定有东西还没来得及转移!”
云舒点头,“既然这样,秋菊冬生,立即带人去他说的院子里搜!”
两人领了命立即点人出发,于福哪想到何永竟然知道他的院子,心下一紧,看来只能等二夫人来救了。
谁知她们刚走,就来人禀报,说二房一家和齐元昭到了。云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让人领了他们进来。
云舒面色不见半点慌乱,上前行礼道:“见过叔父、婶母,你们怎么过来了?”
余氏笑着拉她起身,“今日齐大人来拜访你叔父,正好听闻有人欺上瞒下,你叔父怕你吃亏,就匆匆赶来了。”
闻言云舒怒道:“是谁私自去了碧荷院?拖出去掌嘴二十!”姜嬷嬷带着几个管事婆子就将红芍拉过去掌嘴。
纪敬荣面色微沉,“云舒,你这是做什么?”
云舒淡淡一笑:“叔父,这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一点小事就跑去院惊动了您,若耽误了您和齐大人的正事如何是好?”
说完挥了挥手,“都愣着做什么,没看见叔父还站着么?快看座上茶。”春迎和夏清早就等着,她话音刚落,就迅速带着小丫鬟们搬了椅子上来。
红芍的哭叫声响起,云舒道:“快堵了嘴,别污了大家的耳朵。”
余氏目光闪了闪,道:“云舒,你这样对一个小丫鬟兴师动众,怕是不好吧。”
云舒诧异道:“有什么不好的,我栖梧院的丫头,没经过允许就往外跑,长期下去还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这何永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余氏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边掌嘴都快结束了。听到这句话,才看清院中还跪着一地下人,只是红芍报信时只说了于福被捆,她一时有些摸不准情况,问道:“何管事这是怎么了?”
春迎道:“二夫人有所不知,这何永贪墨府中财物,被查出还不承认,竟诬陷是二管家指使,真是罪不可恕。”
纪敬荣看到院中打开的两个箱子,面色更沉,看来何永世保不住了,“于福在侯府伺候了许多年,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云舒挑了挑眉,“二叔真是心系侯府,连管家都如此了解?不过我与二叔想得一样,当然要为于管家做主的。”
她这话意有所指,若他再开口,就说明确实与管家很熟悉。真是牙尖嘴利,纪敬荣心中早已窝火不已,面上只能不露声色,在椅上坐了端起茶碗,却不好反驳什么。
余氏笑着圆场,“莫要多心,你二叔也是担心你年纪小被人欺骗。你能信任二管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也省得府中的老人寒心。”
院子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小丫鬟上前禀报:“小姐,秋菊和冬生姐姐回来了。”
“传!”
秋菊和冬生满脸愤愤地回来,“小姐,这于福好大的狗胆,竟然私藏了许多侯府之物,其心可诛!”护院们抬着箱子落后几步跟着一起走进来。
听到她们直接将矛头对准于福,余氏心中一惊,呵斥道:“大胆,主子还没发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秋菊却是没理她,径直走到箱子面前,将七八个大箱子打开来,光是金子就有两整,院中的丫鬟婆子惊呼声此起彼伏。
这些箱子他都处理了,怎么还会被搜出来?于福脸色变了几变,想来云舒早就知道他的行踪,暗暗派人将物品截住了。
云舒被那些黄白之物闪了闪,禁不住站起身来,“好啊,真是好啊,我还想着是何永冤枉你,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果然是好大的狗胆!”
那些东西本就是变卖了与二房分的,只是他还等着二夫人救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只好叫冤:“奴才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放到我院子里,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京兆府报案!”
余氏立即接道:“就是,于管家说得有道理,婶母也相信不是二管家做的。云舒,不如我们报案好了,相信官府会给我们交代的。”
之前姜嬷嬷被冤枉时,就是京兆府黄大人来府里问案,那处处袒护二房的场景她可是历历在目。现在让京兆府来查?只怕到时黑的白的就由着他们说了。
云舒眯了眯眼,指着那一排箱子道:“那你倒是说说谁能冤枉你堂堂侯府二管家?去京兆府?你是不相信侯府能查清真相?若是真让你闹到官府,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于福看这条路不成,当下也顾不上其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余氏。
他们以为云舒是冲着于福不敬她才闹了这一出,没想到来了直接就将几箱子证据摆到面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