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后,大尧国年,在大尧国局势整整动荡了十八年之后,大尧国已经风雨飘摇,朝廷举步维艰,民众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一直繁荣富强的大尧国,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之中!
在大尧国的首都盛京,在盛京最大的法场上,此时,几十个犯人一字排开,跪在法场边缘,几十个拿着大刀的刽子手站在犯人身后,随时准备行邢!这些跪着的犯人中,主犯名叫颜承志,据说他收留了几个孤儿,其中的一个被传言是意图谋反而被诛灭九族的严言志将军的儿子严寒,这事传到路瞿星的耳里,于是,路瞿星下旨诛灭颜承志九族!
法场的主席台上,一大队身穿黑色劲装,披着黑色斗篷的追魂堂弟子,立在两位朝廷重臣管海和朱无勤后面,管海是这次行邢的主审官,朱无勤是副审官,两人都是当今皇上路瞿星的宠臣,对路瞿星忠心耿耿,替他办了不少事情,特别是管海,路瞿星上位这些年来,抓了不少朝廷命官,诛灭了无数家族,这些都是管海一手操办的。
追魂堂隶属朝廷,其实是路瞿星一手创办的,是一个杀手组织。追魂堂的势力遍布大尧国的每一个地方,势力非常强大,加上追魂堂办事心狠手辣,一经追魂堂插手的事情一定会不死不休,被追魂堂盯上的人就算死了,追魂堂追到地狱也不会放过他!所以,追魂堂凶名在外,人人谈而色变,而追魂堂经手的案子,老百姓看都不敢看,就像今天,如此巨大的案子,法场下围观者寥寥无人,下面那些稀稀落落的围观者都是胆大包天,命如草芥的混混流浪汉,这些人活一天算一天,最不怕的就是朝廷,也就因为这些人,今天的行邢总算没那么冷清!
除了这些人,天空深处,一位脚踏雪羽,身穿白色纱裙,披着白色披风,蒙着白色面纱的年轻女子也在默默的盯着法场。她阴冷的目光落在追魂堂弟子黑色衣袖中绣着的血色骷髅上,转眼再扫向主席台的管海和朱无勤,看到朱无勤脸上那颗花生米大的黑痣时,阴冷的目光立刻龟缩成一把利剑,恨不得将那颗人头剁下来一脚踩成烂西瓜!
就在九年前,在莫愁城的法场上,朱无勤和刚刚上任的莫愁城城主欧阳陌,带着追魂堂弟子诬陷了莫愁城原城主东陵无憾,说他勾结前朝太子,把他拉上了刑场!
法场下,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带着八岁的弟弟,对着法场哭喊:“爷爷!爷爷!”
被折磨得披头散发没有人形的东陵无憾看着幼小的孙子泣不成声,他用眼神瞪着他们,警告他们快点离开,否则,丧尽天良的追魂堂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在朱无勤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毫无犹豫的挥动大刀,砍下了东陵无憾的人头,东陵无憾的人头滚出去很远,依然恋恋不舍的看着俩孩子,死不瞑目!
“爷爷!”俩孩子凄惨的哭声冲破天际,被骚动的人群淹没!
往事永远定格在爷爷死不瞑目的那一刻,天空上,白衣女子冰冷的眼角泪水滚落下来,她紧紧抿着嘴,眼神可以杀人!
就在此时,管海扔下一支令牌:“时辰已到,行邢!”
立刻,一个个人头被斩落,鲜血流满了整个刑场,又汇流成河,流向刑场外!
天空上,白衣女子坐在雪羽上,一把知音琴放在她的双腿上,她轻轻挥动手指,悲愤的琴声一声声狂泻而出,如泣如诉,控诉着这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在白衣女子悲伤的琴声中,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越来越阴沉,突然北风忽起,六月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白衣女子就飘在雪风中萧索的弹琴,琴声悲鸣哀怨,时而激奋,时而低沉,令闻者心神俱碎!
“那是白衣魔女!”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人群纷纷看向空中的女子,神色恐惧!
白衣魔女是谁啊?她可是厄运的化身,不管她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厄运降临,死伤一片!白衣魔女的凶名比起追魂堂有过之无不及,人们惧怕追魂堂,但是,只要不犯事,躲着点就是了,可是,白衣魔女一旦出现,那一片必然阴气冲天,厄运会降临哪一家?谁家会因此而死人无人可知!这种不可知不可避的厄运才是最最令人恐惧的!所以,人们见魔女如见瘟神,纷纷死命避开!
偌大的法场因为一声“白衣魔女”,人们吓得四散而逃,法场下顷刻间不见一个人影!
追魂堂弟子纷纷抬头看向空中,管海和朱无勤也是好奇的抬头望,空中,一抹白色身影依然在悠闲的弹着琴,雪花飘在她黑色的长发上,使她看起来越发的神秘,越发的遥不可及,神圣不可侵犯!
管海和朱无勤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并不觉得白衣魔女是如何的可怕,反而发现她琴声悠扬,身材婀娜,美丽不可方物!
“大人,此女扰乱法场,罪不可赦,末将请求把她射下来!”追魂堂里带头的走到管海身边,恭敬的抱拳道。
“不用管她,清理法场,我们走!”管海不以为然道,在追魂堂弟子的簇拥下离开!
管海和朱无勤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今天砍了别人的脑袋,晚上,他们自己的脑袋也被人砍掉了!
第二天,管海和朱无勤双双惨死,两人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被利器割断了喉咙。
管海和朱无勤都是朝廷命官,他们的死震动朝野,而且,恰恰他们还是路瞿星最忠实的追随者,于是,路瞿星震怒之下派遣了大尧国最有名的断案专家黎事清来破这件案子,黎事清也是当今太子路天涯的老师,所以,路天涯也跟随老师一起出来查案。
路天涯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他长成了一位帅小伙,一米九几的身高,菱角分明的脸,剑眉英挺,温和的双眼深邃而明亮,头上的玉冠昭示着他贵不可言的身份,一袭白袍套在他修长的身材上,更显飘逸潇洒,举手投足间一派贵气!而他的老师黎事清却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身材高挑,双目如电,身上一身书卷气,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不愧为太子的老师。
首先,路天涯和黎事清来到了管海的案发现场,当日管海是来执行处决人犯的,事情完了以后他就近回到了追魂堂总部。如今,他就死在了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尸体倒在梳妆台的椅子上,他的脖子已经被割断,只剩一层皮还连着脑袋,脑袋在这层皮的支撑下软塌塌的吊在背上,鲜血从书桌前一直流到梳妆台尸体的下方,血虽然已经凝固,但整个房间还是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追魂堂是个纪律严明的杀手组织,他们把案发现场保护得很好,最先发现管海死亡的那名追魂堂人员只是打开了房门,甚至连房间都没有进,所以,房间里只有管海的脚印,除了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扇外,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经过检查,打开的窗户上也没有攀爬的迹象,窗外也没有脚印,检查结果显示,管海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靠近他,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黎事清来来回回的仔细的检查了整个房间,又到打开的窗户外面向屋里观看,最后,黎事清得出了一个结果,他走到书桌前道:“昨晚管海在死前就是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看书的时候忽然感到脖子一阵刺痛,于是摸了摸,没有发现什么,说明利器割断他喉咙的时候是非常快的,快到管海只感到一下刺痛。过后,当脖子上的血流出来之后,管海才发现不对,然后,他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到梳妆台前观看,此时他脖子上已是血流如注,惊吓之下,管海想要叫人,可是,一抬头,没有脖子支撑的头颅就软软的倒到了后背,挂在背上,此时,管海还没有死透,所以,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致死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黎事清又来到窗外,站在窗下,他看着屋里道:“我想凶手一定是从窗外将管海杀死的,由此可以断定,凶手是一个飞镖高手!”
“可是,老师,屋里并没有发现飞镖之类的暗器,那么,凶手是用什么暗器把管海杀死的?”路天涯怀疑的问。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看管海的伤口非常齐整,伤口很细,说明割断喉咙的利器非常锋利,而且非常薄,薄如蝉羽。”黎事清沉吟道。
“这个世界上还从未听说过有人使用这样的暗器,老师您有听过吗?”路天涯问。
“我也不曾听过!”黎事清老实回答,陷入了沉思之中,到底是谁杀了管海呢?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管海这一生杀了无数人,他的仇家数不胜数,他今天刚执行完颜承志的案子就被杀了,难道是颜承志的亲属杀了他?可是,颜承志已经被诛灭了九族,他家已经没有人了。
“追魂堂总部防守严密,明哨暗哨几步一个,可以说在这样的防守下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来去自如,无声无息的杀了人之后又安然离去呢?”路天涯自言自语道。
“我们去朱无勤的案发现场看看去!”黎事清也理不出头绪,索性先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或者,在那里可以发现什么。
朱无勤死在自己的家中,他是一城之主,家里的防守也是很严密的,不过,他仍然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的书房里。不过,和管海不同的是,朱无勤的头已经被割走了,只剩下一具无头尸,由此断定,凶手一定是近距离作案的。只可惜案发现场没有保护好,屋里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早已经分不清那一双是凶手的了。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拿走朱无勤的头?如果说案犯是为颜承志报仇的话,那么,管海才是主审官,朱无勤只是副审,他为什么只拿走朱无勤的人头?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吗?难道说凶手真正想杀的人是朱无勤,只不过他来杀朱无勤的时候恰恰碰到了管海在执行颜承志的案子,所以一并把管海杀了?
“朱无勤的家也是三步一小岗,五步一大岗,凶手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杀人的?难道他会隐身术?不然就是会飞,从天而降杀了人!”路天涯默默的问黎事清。
“有可能,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隐身的东西,据说聚义宗宗主成海山就有一件隐形披风,穿上披风之后便可以隐身。至于会飞嘛,那便只有白衣魔女了,好像,死者在执行处决犯人的时候,白衣魔女就在刑场,我们可以把她列为一大嫌疑!”听了路天涯的话,黎事清眼睛一亮,分析道。
“可是,如果是白衣魔女做的,那么她和朱无勤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她拿走朱无勤的头颅去做什么?”路天涯沉吟道。
“我们现在就去聚义宗,看聚义宗宗主的隐形披风是否还在?一方面,我们也好好调查一下白衣魔女的身份,看看她与朱无勤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能够找到她最好了!”黎事清做出了下一步计划。
“没有人知道白衣魔女的背景,她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到她难如登天!”路天涯叹道。
“我们先去聚义宗吧!”黎事清道。
在一间栈的房间里,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向一位身穿白袍的高大的男子背影道:“老大,管海和朱无勤是被利器割断了喉咙,朱无勤的人头被割走了,不过,两处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凶器,太子殿下和黎事清都没有找到,我自己也找了,还是没找到!”
男子转过头,他有一张坚毅而英俊的脸,一双眼睛很温和,却隐藏着锐利的锋芒,此人叫无根,是路瞿星收留的一个孤儿,路瞿星把他培养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他旁边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叫无名,是无根最忠心又能干的小弟。因为,无根和无名只听命于路瞿星一人,他们也从不和朝廷的人接触,所以,他们的身份很秘密,除了路瞿星,没有人知道。
路瞿星这个人很多疑,他明面上叫黎事清查案,但暗地里又派了无根,近年来,无根一直在追查前朝太子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有明目,现在,又接手了这个案子。
“黎事清他们是怎么说的?”无根淡淡的问无名。
无名立刻恭敬的道:“他们也是毫无头绪!”
无根沉吟了一下,道:“他们一定会去聚义宗,探查聚义宗宗主的那件隐身披风,如果成海山的隐身披风没有问题的话,那么,白衣魔女就将成为最大的嫌疑。你去查一下白衣魔女的身份,看看她与朱无勤有什么恩怨.”
“是!”无名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无根看着窗外的夜空,淡淡道:“白衣魔女!有趣!”
就在路天涯和恩师黎事清打算去聚义宗的当天夜里,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接下来又将发生一场灭门惨案!
夜深人静,盛京郊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坟地里,在惨淡的月色之下,显得更加的阴森人,猫头鹰偶尔的一声啼叫如魔鬼的催命符,恐怖的笼罩着这片死地!
忽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坟地里掠了出来,迅速的往坟地外奔去,只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这道白色身影来到盛京郊外的一处宅子,可是,这片宅子久已荒废,白色身影呆呆的站立在院子里,仿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荒芜!
近看才发现,这道白色身影是一名女子,女子的脸上戴着白色的狐狸面具,完全看不到脸,在她身上那袭有些破烂不堪的白色纱裙下,身躯婀娜,这是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
只是,为何她从坟地里出现?为何穿得如此破烂不堪?她又为何来到这里?这片荒芜的宅子在惨白的月光下,和那片坟地一样的荒凉!
女子默立了片刻,立刻飞身进了屋,首先她去了主屋的主卧室,卧室里到处是蜘蛛网,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依稀可见有两人在睡觉,女子奔到床边:“爹,娘!”
可是,她的爹娘毫无动静,露在枕头上的两个头颅只是两个骷髅头,女子发疯般的掀开了被子,被子下只剩下了两具白骨!
“爹!娘!”女子凄厉的惨叫一声,扑到床上痛哭不已。
哭了许久,女子飞一般掠到各个屋里,看到的是一具具白骨,她的全家在某天夜里集体被屠杀了,如今只剩下一具具白骨在控诉当夜的惨剧!
“是谁!是谁干的?啊啊啊啊……”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如一头发狂的狼!上掠下跳,拳风如电,她所到之处一片飞沙走石,顷刻间,这片荒芜的宅子已变成一片废墟!
发泄够了,女子跪倒在院子里,低低的嘶鸣:“爹,娘,您们一直以人为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横祸?是谁这般丧尽天良要屠杀无辜!天!你为何如此不公?为何有眼无珠?!”
忽然,女子在院子里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一点亮光,她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一只玉坠,她颤抖着把这只玉坠和自己的那一只放在一起,恰好是一对!原来这只玉坠是他们家祖传之物,她曾经把其中的一只送给了心上人,当今的新科武状元舒尚,可是,这玉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我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我不惜冒犯家族祖训,带你去祖先陵墓盗取秘籍,你达到目的后无情的把我关在那里,让我六年来生不如死,可是,你还不至于屠杀我全家吧?就算我被你害死在祖先的陵墓里,我的家人也不会怀疑到你,你没有理由要杀人灭口啊?那么,这玉坠为何被你丢弃在这里?为什么?”女子喃喃哭泣,痛彻心扉!
“舒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女子喃喃自语了一阵,忽然凄厉的冲天嚎叫!她是那么了解那个人,事实是那么清楚的摆在眼前,纵然她曾经对他生死相许,可理智就像一面镜子,把一切清清楚楚的映照在她心里,她无可逃避!
当夜,在新科武状元家的大厅里,黑压压的跪着一地的人,武状元舒尚跪在这些人的前面,跪在一个白衣女子的面前,他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浑身哆哆嗦嗦,冒着冷汗,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舒尚,我问你,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女子悲哀的叫。
舒尚急忙跪爬几步,双手抓住女子的裙摆,诚恳的道歉哀求:“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你要罚就罚我吧,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那么善良,不会迁怒于他们的,是吗?”
“他们是无辜的,那么我的家人呢?难道他们不无辜吗?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他们?”女子流着泪,抬头望天:“你丢弃了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人灭口?他们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为何要丧尽天良屠杀我的全家?!你这种人也有亲情吗?你的心也能体会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吗?”女子突然拔出舒尚身上的佩剑,一个转身就抓起一个人,看也不看就是一剑穿心,那人哀嚎着一命呜呼!女子顺手就把尸体丢在了地上。
舒尚痛苦的大叫:“爹!”
“原来他是你爹啊,那么,这位应该是你娘吧?”女子又抓住一位老妇人,举剑便要刺下去,舒尚立刻爬起来抱住了女子的手,痛哭涕淋的哀求:“求求你,要杀杀我吧,不要伤害我娘!”
女子想也不想就一剑刺了下去:“你有爹娘,我也有爹娘,你杀他们的时候可否想过会有今天?”
女子疯狂的哭着,笑着,飞进人群里大肆屠杀,一时之间哀嚎不断,血流满地。
“妖女,我跟你拼了!”舒尚飞身想去拦截女子,女子回头冷笑,一个闪身就到了舒尚背后,然后,舒尚一声哀嚎,他的双手已经被女子砍了下来,舒尚痛苦的跪在地上嚎叫:“你这个妖女,我就是看不起你这个狐狸精,我就是要利用你,我就是不要你,我与你势不两立!”
“哈哈哈!我是妖女,我是狐狸精,可是,我从不害人!你呢?你这个人类却卑鄙无耻的欺骗他人,丧尽天良的屠杀无辜,你!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你不是人!”女子说罢又砍掉了舒尚的两条腿,舒尚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女子点住了他周身的穴道,不让他死,然后狠狠扇他耳光,又把他扇醒了:“你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让你尝尽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女子说罢,又把跪着的人一个个抓到舒尚面前,一剑一剑的杀了,舒尚痛苦的哀求:“求求你,我错了,你放过他们吧!”
“你求我放我偏不放!”女子说罢又杀了几个。
“那你杀吧!”舒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当然要杀,你以为你叫我杀我就不杀啦?你做梦!你屠尽我家人,我也要屠尽你家人!”
最后,女子杀光了所有人,她心力憔悴的坐倒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哭泣:“为什么会这样?原本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断了我的生路,你毁了两个家,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我恨你!我恨你!”
“人和妖怎么可以在一起呢?你太天真了!哈哈哈!”舒尚绝望的大笑。
“你既然看不起妖,那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你招惹我也就罢了,为何又要欺骗我?你欺骗我我也可以原谅你,为何你却要屠杀我的家人?!”女子一把抓起舒尚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啊!”
“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做的,是红的还是黑的,为什么这么狠毒!”女子说罢,一剑划开了舒尚的胸膛,她把手伸进他的胸膛,一把掏出了一个心脏,舒尚惨叫一声咽了气,女子却哈哈大笑:“看看,你的心果然是黑的,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这个魔鬼?!”女子把舒尚的心丢在地上,一剑一剑刺在舒尚的胸膛上,直到舒尚的胸膛变成一滩肉糜!
浑身是血的女子终于丢掉了手中的剑,飞身上了屋顶,她大笑着,像个醉鬼,一边舞一边哭一边笑:“哈哈哈!报仇了!我终于杀了他,杀了我最爱的人!哈哈哈,我要屠尽天下无情汉,杀尽人间负心郎!我要撕了这无情的天!哈哈哈……”
第二天,京城盛京再次传来噩耗,新科武状元舒尚一家惨遭灭门,舒尚的尸体还被挖了心掏了肺,非常惨不忍睹!
目击者声称,惨案发生的当夜,案发现场上空,一名白衣女子,在飞快的舞动狂笑,状似疯癫!大家都说这人就是白衣魔女,而白衣魔女是狐狸精,她吃了人的心肺之后,高兴的在那里发狂。
得到消息后,路天涯和黎事清急忙奔赴现场,现场的惨状不比刑场好,鲜血流满了整个院子,几里之外都能闻到血腥味。正如传言那样,新科状元舒尚被挖了心,惨不忍睹的躺在一堆尸体前。
黎事清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最后,他点点头,将地上的一把血剑捡了起来,吩咐衙门弟子:“把这些尸体拉去掩埋了,并将这里打扫干净!”
衙门弟子得令而去,路天涯看着老师了然的表情,知道他已有定义:“老师,已经有线索了吗?”
“嗯,我们回去谈!”黎事清沉吟了一下,率先离开了现场。
回到总部,黎事清立刻吩咐调出新科状元的资料,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惨案一桩接一桩发生!”
“老师,这些案子有没有关联,凶手这样做是不是专门对付朝廷命官的?”路天涯走到老师身边问。
“依我看,这两件案子应该没有关联。”黎事清肯定的说。
“为什么?”路天涯疑问。
黎事清走到书桌边坐下,淡淡道:“首先,凶手使用的凶器不一样,杀害管海和朱无勤的凶器是飞镖类的利器,而杀害新科状元一家的是一把剑,这把剑好像还是新科状元本人的,凶手是拿他的剑杀人,杀完人之后就扔在了地上,从这一点来看,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也并不绝对!据目击者说,凶手是一名女子,虽然,大家都说她就是百衣女魔,我却不那么认为,或许,此女非彼女!”
“怎么说?”路天涯来了兴趣。
“我只是觉得百衣魔女一向表现淡定,不会这般疯狂失态!”黎事清淡淡道。
路天涯沉默了,这么说确实如此,百衣女魔!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路天涯对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为了调查新科状元的案子,黎事清和路天涯不得不又留下来几日,这样便延迟了去聚义宗的时间。
“老师,经过调查,新科武状元舒尚是今年才考上的武状元,他在朝中的表现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大家对他的口碑都不错,他也没有得罪任何人,没有仇家!”晚上,路天涯来到黎事清的书房,黎事清正在翻阅一些文件。
“如此看来只有情杀这一条了。”黎事清头也没抬,继续道:“据说,舒尚以前和一个女子交好,还定了亲,此女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家住盛京东郊。”
“凶手是一名女子,难道?老师,我们现在就去此女家中调查去!”路天涯急忙道。
“不必了,已经差人去了,马上就会结果。”黎事清自信道。
果然,没有多久,一位衙门弟子进来报告:“大人,我们已经去了一趟盛京东郊的上官家,上官家已经废弃很久,里面!里面到处是尸骨,上官一家都死了,全部被人杀死在床上!”
“什么?!”黎事清和路天涯一同惊叫。
衙门的弟子底下头,喃喃道:“我们去的时候,上官家只剩一片废墟,我们仔细检查每个房间,发现床上有未移走的尸骨,尸骨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具具白骨。”
“走,去看看!”黎事清毫无犹豫的说道,举步就走了出去,路天涯急忙跟着他。
可是,当他们去到上官家的时候,除了看到一片废墟外,尸骨已经不见了。
“大人,属下说的都是实话啊,就这么一会儿,那些尸骨去哪里了?”衙门弟子急忙向黎事清解释。
“难道就这么一会儿,有人将尸骨拿去掩埋了?”黎事清沉吟道,突然转身出了门。
“老师,我们这就回去吗?”路天涯跟在黎事清后面问。
“不,我们去郊外看看。”黎事清头也不回的回答。
路天涯明白了,凶手就是上官家的女儿,她现在要把亲人的尸骨拿去掩埋。她为什么要杀了舒尚一家?难道是舒尚杀了她的全家?她杀他只为报仇?
来到郊外,大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一座新坟立在一颗槐树下,槐花一片片飘落在新坟上,夜光下甚是凄凉。
“我们还是来慢了一步,从此,再也难寻凶手的下落了!”黎事清立在新坟边叹息。
“是啊,凶手报了大仇,从此就隐身江湖,想要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路天涯也叹道。
“还不如大海捞针呢,大海捞针至少还有个明确的目标,而我们对她一无所知!”黎事清无奈道。
回去的当晚,新科状元的案子便有了结论,新科状元为了某种目的杀了未婚妻一家,最后未婚妻来报仇,杀了他一家,这是因果报应!
新科状元的案子结束,黎事清和路天涯急忙奔赴聚义宗,招待他们的是路天涯同父异母的兄弟路不归,路不归是聚义宗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在路不归的带领下,路天涯和黎事清来到宗主成海山的房间,成海山此时正在打坐休息,看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貌似有病在身!
“两位请坐,师傅重病缠身,已经多年没有下山了,不知两位来找师傅何事?”路不归招待路天涯和黎事清坐下,轻声问道。
“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成宗主!不过,如今,成宗主既然身体不便,那我们就劳烦德广王殿下了!”黎事清也是轻声道,怕打扰到成宗主休息。
“有什么事你们尽管问吧!”路不归被皇上封为德广王,他听了黎事清的话淡淡道。
“殿下,不知尊师的隐形披风可还在?”黎事清问。
“在的,师傅视隐形披风为宝贝,一直收的好好的,从未拿出来示人过,纵然是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想必一定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不知黎老问隐形披风是何用意?”路不归坦然道。
“哦,没什么,下官只是担心隐形披风被坏人盗去做坏事,只要隐形披风还在就好!”黎事清笑道,默默的打量成宗主。
路不归早就知道黎事清和路天涯此来是为了盛京的命案,看见黎事清的眼神,路不归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淡然道:“家师病重多时了,一直在宗里静养,家师有很多年都没有过问宗里的事情,因为身体的原因,最近几年很少有人来打扰他!”
“如此,那下官这就告辞,打扰尊师的清修了!”黎事清已经了解了事情,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于是起身告辞。
“太子殿下,黎老,既然家师的隐形披风安在,那么,还有别的线索吗?如果两位想要调查白衣魔女的行踪的话,不妨去百花城吧。我得到消息,前朝太子的宝藏就在百花城的神子峰,想必江湖上许多人如今都已经赶去凑热闹了,说不定白衣魔女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路不归淡笑道。
“哦,下官多谢殿下提醒!”黎事清眼睛一亮,不过,这个路不归还真不简单啊,连他们怀疑白衣魔女的事都知道,也难怪,如今他掌管着追魂堂,而追魂堂的势力遍布天下,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本王受皇上所托,定要夺得那宝藏,所以,本王立马就要启程赶往百花城,如果太子殿下和黎老也想去百花城,不如和本王一道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路不归淡淡的看了路天涯一眼,心想,皇上什么事都要依赖他做,可是,为什么不封他为太子倒要封路天涯为太子?路天涯从东方宗进宫这么多年毫无建树,他凭什么?
路天涯的母亲是东方宗的一位长老,在生下路天涯不久后就死了,后来,路瞿星来接路天涯回宫,路天涯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回宫后,路瞿星立刻封路天涯为太子,路不归一直对此感到不满。
“嗯,也好!”黎事清淡淡道:“那便有劳德广王殿下了!”
“无妨!”路不归大方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