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尚书满眼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是个哑巴？”她是他府上的嬷嬷，是他特意安排在张世兰身边控制她，并见机拉萧霆衍下水的人，她是不是哑巴，他岂会不知。
他语气笃定，顾卿卿听后不由得弯了弯唇角，人是她毒哑的，为的就是防止她当众喊冤。
“那依照张大人所言，岂不是我侯府冤枉了您？”
顾卿卿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尚书，嘴角勾起一抹似是嘲讽的弧度，使得张尚书看向她的时候，眼眸微微一缩，很是不悦。
“哼，那是自然。”
“看来大人对她很熟悉，所以才会如何肯定？”顾卿卿双眼看向张大人，眸光平静的像在陈述事实。
张大人不悦，“笑话，若她是哑巴，你们如何确定她是我府上的人，又是如何确定是她谋害的世子？”
“难不成，这一切就是你侯府故意污蔑我尚书府？这就是你们的待之道？”他语气急促、阴森森的出口，显然是不再顾忌情面。
“本官好意上门探望，你们竟然如此，简直是太寒人心了......”他咄咄逼人道。
他话刚落，“嘭！”的一声，镇国侯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个不要脸的老匹夫，竟然妄想用你那三寸不烂金舌就将这脏水泼向我侯府，你做梦。”
“本侯忍你很久了，你再胡说八道的污蔑我侯府，本侯打得你满地找牙！”
随后他看向呆愣住的顾卿卿道，“和这种斯文败类，讲道理是没用的，就该用拳头，今日本侯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他再逼逼，本侯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儿媳受教了。”顾卿卿微微颔首，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默默为镇国侯竖起了大拇指。
镇国侯点点头，目光看向宁氏安慰道，“夫人尽可放心，本侯绝不会放过伤害墨儿的人。”
不等宁氏回答，镇国侯就再次抓着张大人的衣领怒道，“你不是觉得委屈吗？不是不承认这一切吗？不是说我侯府污蔑你吗？走，本侯与你一起到陛下面前理论去。”
“本侯倒要看看，到时候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要如何狡辩！哼。”
镇国侯和宁氏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他相信宁氏一旦出手必然是有了十足的准备。
此刻，他只要负责好好把这场戏演好，将镇国侯府的脸面维护住即可。
事实上，还当真是如此。
宁氏早在押着老嬷嬷到来之前，就已经命人对她和与她有奸情的奴仆签字画押，就连她为何会变成哑巴都早已想好了理由——
无非就是背后指使之人暗下黑手。
至于再具体的，宁氏表示一概不知，毕竟她又不是背后指使之人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她的这个回答让镇国侯、张尚书以及明德帝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偏偏细细一品，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加上宁氏聪慧之名在外，若是她有心布局陷害尚书府那只会设计一个近乎完美的局才对，怎么会是如今这般，错漏百出的呢？
因此，明德帝心中更加信任镇国侯府，他眸光不善的盯着张尚书。
“张爱卿，你还有何话说？”明德帝将证据狠狠往地上一摔，恰好摔在了对方面前。
张尚书吓得瑟瑟发抖，“陛下息怒！”
他将头贴在地上，语气之中满是畏惧，再也没有了在侯府时候的那股无赖劲。
“息怒？你不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吗？”明德帝怒道，“怎么？如今满地的证据，你要不要看看？过过目？”
“臣惶恐啊，陛下，臣惶恐。”张尚书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没有心思去看地上的证据，因为能够呈到明德帝面前的东西必然是真的，他没有看的必要，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逃脱一劫。
“呜呜呜......陛下啊，老臣有罪啊，臣有大罪，非死不足以明志啊！”他期期艾艾的低声哭诉着。
“呵呵，你个老东西还当真有脸喊冤？”明德帝气笑了。
他本就对萧霆墨中寒水之毒一事讳莫如深，下令封口，绝不能让别国知道，为的就是害怕动摇江山社稷。
结果天水之毒的消息确实封锁的很好，但却被昨晚突如其来的莫名中毒的事情搅乱了。
现在外面百姓都在议论萧霆墨中毒一事，而他这个皇帝想封口都不行，总不能把百姓都抓起来吧。
那样不仅会引起更大的恐慌不说，可能还会被敌国认为他这是心虚，于大魏更加不利。
这简直就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明德帝为此连早膳和午膳都吃不下，一心要查明到底是何人敢无视他的心意、与他作对，偏偏皇家暗卫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有何可疑的地方。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明确的可疑之人，这才是最让人不放心的地方。
明德帝不是没怀疑过这或许是侯府故弄玄虚，可太后和皇后亲自去侯府验证真伪，她们见过萧霆墨中毒后的样子，又加上太医院三位太医的医案......
这一切，无不在证明侯府的无辜，使得明德帝不得不放下对侯府的怀疑，重新审视一切。
结果这一审视，让他的心不由一惊————
他发现这一切，若是带入萧霆衍，便全都说得通了，这个认识让他甚是恼怒。
还不等他传令萧霆衍进宫问话，镇国侯和张尚书就在御书房外吵吵嚷嚷着要他评理，这种情况下，明德帝哪里还有半分好脾气？
当所有证据摆在明德帝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幻不定间，又不断阴沉再阴沉，整个人被浓浓的阴森之气笼罩着，似是下一秒就会大开杀戒。
看着这些证据，更加实锤了明德帝先前的猜测，这让他的心怒火中烧。
感受到明德帝威压更甚，张尚书不敢大意，他小心翼翼道，“回陛下，老臣不敢喊冤，但...老臣也确实没有那个动机和理由啊！”
理由？动机？
明德帝抬眸不悦的看了一眼张尚书———呵呵，这个老东西当真他这个皇帝什么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