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整整五年,两人总算是把宗门的历练任务完成。
这五年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见过许多人和事之后,易子夜的心性也得到了极大的变化。
曾经的他,可以说孩子心性,对于修仙更是出于年少轻狂,略带无知。可如今见识的多了,他也明白了,修仙并不是玩闹,选择这一条路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过家家游戏。
易子夜原本可以说是稚嫩少年的长相,如今的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已经从幼稚变得成熟,就连长相也更加的充满棱角。
眼神也变了。
看事情不会再只局限于表面,更多的则是试图掌握内在。
甚至身高也长高了不少,以往白芨站在他身边,可以到下颚的位置,如今,只能到肩膀了。
倒是白芨,这些年过去了身高是一点没长,就是变得更加成熟了而已。
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虽然白芨本来就不是个小孩子。
两人回来没多久,就被掌门传唤。
“弟子白芨,”
“弟子易子夜,”
“拜见掌门!”
清冥特地走下来扶起易子夜从而忽视了白芨。
没办法,白芨只能自己站起身。
不过,易子夜还是掌门亲选弟子,能够被特殊对待也是正常的。在掌门教导下没多久就请求下山历练,易子夜也是够乱来的。
“不错,已经是元婴期的强者了,历年来的弟子,都没有你这样优秀的,为师还真是欣慰啊。”
如今单论身高,易子夜已经高出清冥小半个额头了。
“身为师父,却没能好好教导你,我还真是有点失败啊。”清冥调侃一般说道,他的确没能教给易子夜什么有用的东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靠他自己。
“您言重了,师父就是师父,若不是您,徒儿也不会有这样的机遇获得今日的成就。”
若是换做以前,易子夜断然说不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
白芨始终被晾在一边,既如此,那这个掌门叫他过来又是为何?
白芨的右手手背上还留着晏折的法印,这五年来,因为易子夜突破导致他们遇到的事情都被轻松解决了,所以根本用不到这个法印。
如今这个痕迹倒是跟个胎记似的一直存在在自己的手背上,而且,自己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这个印记还蛮适合自己的。
后面他们聊了什么白芨压根没听,大多都是清冥在夸奖易子夜什么什么的,其中也就偶尔提起了白芨一两次。
不知道聊了多久,白芨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反正掌门的主要关注点是易子夜,即便自己偷偷溜走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
每天的日常就又变成了修炼,睡觉,发呆,然后修炼。
截止目前,她的修炼始终停滞结丹初期,甚至没有一点要往上涨的意思。
杂灵根,顾名思义灵根属性混杂,一般人修炼一种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是这样杂乱无章的了。
属性乱得不能再乱。
而且,这还不是最致命的问题。
最致命的是,你若是选择其中一个属性努力修炼,很快你的灵力就会被其他属性瓜分吞噬,不论哪个都没法得到足够供养,甚至杂灵根不能很好储存灵力,该说不说,她能修炼到结丹初期且保持灵力不散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
说实在的,虽然自己是炉鼎体质,但似乎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件事了。难不成这体质突然就没有那么抢手了?
即便是白芨,在那么些年里总共也就见过两个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下场也是十分的凄惨。
只要跟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睡上一觉,哪怕对方不愿意,修为都能得到大幅度提升,可以说是修炼的一大利器啊。
不过,最奇怪的就是,杂灵根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炉鼎这一体质,首先其灵力就不允许。
自己的都存不住更别说供给给别人了。
这具身体远没有白芨所见的那么简单,只是,暂时发现不了任何的异样。
白芨曾三次对这具身体进行检查,整整三次,都是杂灵根不会有错,可这与炉鼎又互相矛盾。
旁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但她是绝对清楚的。
莫不是需要一些其他的触发条件?
白芨打算今晚再去一趟百草园,把那些有用的草药全都收入囊中。
嘿嘿……
其实,这五年间,白芨带着易子夜回了那个自己当初的家。
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小屋。
风吹日晒之下,那间屋子已经不可以称为屋子了,只剩下点点废墟。
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被洗劫一空,这附近的山匪向来如此。
这里有许多回忆,当然是原身体主人的。或许是因为用了这具身体的原因,她的情绪也或多或少会被影响。
他们甚至把小屋恢复了原样,在那里住了三天。
之后白芨又去母亲的坟墓祭拜,那里早已经是杂草丛生,就连碑上的字也不再清晰了。
这样一个普通女子,却把两个孩子培养长大,在这样凄苦的环境下,真的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祭拜结束,他们从小屋搬走。去了城镇。
在那里,有白芨的仇人。
齐府依旧是那样的富丽堂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选中修仙,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前来拜访的人踏破了。
纷纷来询问齐老爷是如何教育和培养孩子的,竟然能被仙人选中那一定很不简单。
不巧了,白芨他们到来的这一日,这家人正在举办宴会,是齐老头的七十大寿。
虽说七十岁了,可那老家伙还真是够肥的,难怪他的儿子也如此。
去的时候,白芨两人以宾的身份混进去,这里面比当初白芨被抓过来的时候更大了。
看来这些年,他们没少受到奉承啊。
人群中,一个女孩子引起了白芨的注意,原因也是,她跟当年的自己很像。
身着破布衣衫,脸上和手臂上全都是伤痕,低着头站在角落,时不时就有人到她面前说什么,白芨注意到,她的双手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