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向易子夜所指的方向,很明显是自己刚砸的。
“那个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易子夜仔细检查起那些痕迹,看来是有人跟他们一样困在这里,想要砸墙出去。
但是他们压根不知道这堵墙究竟有多厚,究竟要砸多久。
既然四周都是实心的,那么就只能在头顶和脚底找出路。
白芨在易子夜刚才躺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拉环,该不会……她直接将拉环拉出,一阵地动山摇之后,身后的石墙遁入地底,露出一条路。
两人对视之后决定,一起进去。
不过,易子夜的巴掌印实在是太显眼了,有点好笑。
这是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很暗。而且,自从踏入这条走廊,它就会时不时的震颤,好似要坍塌。
突然的一堆蝙蝠怪物朝着两人冲过来,易子夜直接一道闪电将它们劈冒烟了。
可这些东西,就像杀不干净一样,不断的冒出来,虽然都可以一击毙命,但这样一直不停歇也会累的。
两人每走两三步,便有一堆蝙蝠冲出来,好不容易把蝙蝠杀干净了,又来了几十头魔狼,它们个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为首的,是它们的首领,相当于人类的结丹中期修为。
“阿芨,小心了。”
易子夜首先动手,魔狼虽修为不高,但奈何数量很多,而且不是一股脑冲上来,而是一批一批出手,攻守有序。
这条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白芨手中幻化出银针,尽数扔出,那些魔狼被命中要害,纷纷倒下。两人抓紧赶路,不敢有片刻的停息,冒出来多少,他们就杀多少。
白芨甚至不需要召唤自己的佩剑,只要银针便可把这些玩意杀干净。
不知跑了多久,这地方看不到太阳月亮,完全是密闭空间,或许跑了一天,或许跑了一个月,又或许跑了一年。
不管过了多久,还是没有到尽头,或许,这地方本生,就不是什么出口。
“我们不该盲目前进的。”
白芨停了下来,她摸了摸前后的墙壁,又敲了敲,有空心的。这条廊道只是障眼法,一直在这里待着只会被困死在此。
白芨选定了一个地方,让易子夜照着这个位置攻击,这一块是空心的,很容易就可以砸开。
不出白芨所料,墙壁砸开之后,是另一道空间。
灰尘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十分眼熟的屋子,白芨意识到,这是……她穿过来的时候待的屋子。
又是幻境?
白芨看到另一个自己,虚弱的躺在木板床上,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
原来在自己没到来之前,白芨是这样的。
这个房间,再一次重现了她的悲惨经历。
“咳咳……”
白芨虚弱地看着屋顶,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为什么都要那么对她,为什么都要欺负她……
就因为,自己是白长邑的妹妹吗?
她又做错了什么,只是想活着,她只是想活着。
而,正在看着这些的白芨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可即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没有能力,想要报仇都不行。
白长邑……那个白眼狼,明明是自己的娘亲救了他,可他却恩将仇报,抛弃了自己……他不配做自己的哥哥!
自从被他带回来,就从来没管过自己,连自己被污蔑了,被欺负了,他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既然都抛弃自己了,又为什么要来找他,让自己死在那齐府不就行了吗?
画面定格在白芨流下的那滴眼泪,那之后,只有现在的白芨知道,是自己穿过来了。
易子夜看到这样的她,心痛得不行,在他的眼里,白芨始终是那样的坚强,乐观有时候有点调皮的女孩子。
可从来都不知道,她以前经历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
很快画面再一次变化,这一次是白芨还没被白长邑找到,在齐府的生活。
白芨被强硬带回,那少爷整日不是打就是骂,让她做最脏最累的活,一天只有一顿饭,身上到处都是伤。
在这个府上,不论是谁都可以欺负她。
这样的日子,她整整过了三年。
触目惊心。
白芨挥手驱散幻境,“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白芨没什么表情,可是心底,已经将那些人全都记了下来。等此间事了,那些人一个也别想跑掉。
易子夜的反应却比白芨还大,他突然上前拥抱住白芨,不论怎么推都不松开手。
反而越抱越紧。
“阿芨……”
白芨拍了拍他的后背,明明是自己童年凄惨,怎么变成自己安慰他了。
“好了,我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阿芨,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我们出去之后,去找那些人,我们去找他们报仇!”
“嗯嗯,报仇。我们走吧。”
房间恢复到原本模样,是一件只有一张石板床和木质桌子的房间。
没什么别的东西。
走近看,在暗处,竟然还有一个牌位在此处立着,上面的字早已看不清,就连排位也早已腐化。
桌上摆着的供奉水果已经烂透了,到处都是灰尘。
可是,如果有人居住,为什么没有尸骨。
这间屋子看着平平无奇,可却能制造幻境,若非阵法,就是有其他东西加持,保持他的幻境持续。
白芨闭目单手捏诀探查四周,在这间屋子的地底,果然运行着一道阵法。
吹出一口气,阵法便在顷刻间消散。
此时此刻,一人突然口吐鲜血,“额……我的阵法,被强行破坏了。”
他立刻想要查看是谁,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阻挡,根本看不清。甚至遭到了反噬,又是一口鲜血。
“该死……”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阿芨,我们走吧,这里我已经搜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嗯。”
因为看到白芨的过去,易子夜这一路上总是心神不宁,已经撞墙撞了好几回了。
虽然白芨嘴上说着没事,但是他清楚,在她的心里肯定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而那白长邑……不仅不在乎白芨,还跟清河大师姐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