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解药,请交出来。”

    虽不知这老者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戒备心如此之重,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寻得解药。

    她不愿与老人动手,这也不是一位仙者该做的事情。

    “哼,没想到竟然毒不倒你。解药没有。”

    白芨耐心依旧,向他仔细解释两人来意,根本不是为了羊群,他们往往不需要吃东西,无非就是嘴馋时吃一些。

    老人渐渐有些动摇,他看向白芨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正是因为自己总是轻易的相信,自己的小羊儿才越来越少。

    如今这些数量,还不到曾经的一半。

    “我不知你先前经历过什么,若你愿意交出解药,我可帮你寻到那些人,之后的处置随你,如何?”白芨跑出橄榄枝,若是老人同意此举,那她便不会强抢,若是不同意,她也只能自己把他治好了。

    老人表情凝重,似在犹豫。

    白芨清楚,这人不是那十恶不赦之徒,只不过是遭人迫害才会如此警惕,不相信旁人也是合理。

    “老人家,我们所求不过解药,若是你不放心,我可先行将那些人带来给你,你再给解药也不迟。只需告诉我那些人的基本特征,我便可以给你找来。”

    至于白芨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给易子夜医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让事情就这么如此简单的结束,这一次的经历对易子夜来说,也是一次教训。

    两人对峙许久,老人家才终于松口。

    “那三人,两男一女,我本好心招待,可他们却变本加厉,害了我的羊儿,其他两人我记不太清,只是那女子,身着红色长衣,眼底有一颗痣,眼神满是狠厉,那两位男子便是在她的指示下,杀了我的羊。”

    这点消息,足够了。

    交易达成,白芨请求老人照顾好易子夜便消失在他眼前。

    两男一女的队伍,无非就是两个男子对那位女子芳心暗许,为谋得其青睐才会听命行事。

    红裙女子,不在少数。

    不清楚来自哪里又要去往哪里,白芨在离开的同时便已经开启了神识探寻,周遭一切红衣女子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为了以防自己被同门弟子认出,白芨特地变化了容貌,将自己变作一位白胡子老先生。

    此番易容,若非修为高于她,便不可能看出破绽。

    经过几日搜寻,白芨总算在一处山顶找到那三人。

    女子正在打坐修炼,而另外两位则是守护在其身边以防万一。

    只可惜,那些丢失的羊,早已成为那三人的腹中之食。

    按理说,修仙者无饥饿感,想吃无非是解决口腹之欲,但不缺银钱的他们断然不会跟普通老百姓抢吃食。

    这三人却是丢尽了他们的脸面。

    强者为尊是世间修行法则,但这法则不会祸及无辜的普通人。

    这三人犯了大忌。

    白芨落到那三人面前。

    那两位男子果然立刻将女子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自己。

    白芨不愿与他们废话,处置权在那牧羊人手上,她此行不过是为了带走他们。

    白芨挥一挥衣袖,三人便化作棋子一般大小被装进袖子里,白芨又花了三日时间赶了回去,将三人扔到了老者面前。

    为防止他们逃跑,白芨事先给三人套上仙锁,自己也早已换回本来样貌。

    “三人我已带来,如何处置随你,解药给我。”

    看白芨这般信守承偌,老人也是爽快的交出解药,白芨立刻给易子夜喂下,很快那人便清醒了过来。

    “呃……”

    “你感觉如何?”白芨将他扶起,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

    “无妨,只是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发生了什么?”

    白芨将事情经过简单解释给他听,吃不过有一点小小的修改。

    白芨谎称自己体质特殊,所以疼了一会儿就好了,于是她去找老人要解药,可老人提出条件是让她帮忙找到三人。

    “于是,我便寻着线索找到那三人,趁他们松懈之时用师傅赠与的仙锁将三人带了回来。”

    虽然有一点小小的修改,但具体内容相差不大,只要易子夜信了就行。

    事实就是,他真的信了。

    “原来如此。”

    两人走到屋外,那三人因为仙锁动弹不得,嘴上却是不停。

    尤其是那为首的女子,因为被打断修炼遭到反噬,如今身负重伤,不断威胁老人家将她三人放了,否则等自己的父亲来了,定要他好看。

    “哼,我就是个放羊的老头,无儿无女的,尽管让他来。”

    说罢老人拿出先前的奶瓶,强行灌入三人口中。

    “呜呜……老东西,你等着!”

    “咳咳咳……”

    三人均是剧烈咳嗽,很快便体会到了跟白芨他们当时一样的腹痛。

    那女子想来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最是受不得疼痛,很快便眼泪直流,一直求着老人放过他,“那些羊,都是这两个男人杀的,跟我没有关系,你放了我,他们随你处置。呜呜呜,好痛……”

    不止是老者,连白芨两人都觉得无耻。

    那两个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她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只觉真心错付。

    很快三人之间的羁绊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互相推卸责任,任谁都不愿承认是自己干的。

    此间事了,白芨和易子夜准备跟老先生告别离开此地。

    可她突然察觉到有强者气息靠近,抢先一步在老者身上释放护罩这才不至于让他被威压压成肉泥。

    “何人放肆,胆敢欺负我儿!”

    一人踏空而来,气势逼人。

    云层散去,来者是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眉眼狠厉。

    看到自己的父亲来了,那红衣女子立刻没了刚才的懦弱变得强势,“爹,快救救我,就是那个老家伙,她给女儿下毒!”

    “烟儿莫怕。”随后那人轻松解开三人身上的束缚,顺便化解了毒素。

    那烟儿立刻来到自己父亲身后,手指白芨等人,“就是他们,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我不过是杀了他几只羊,他们便要对女儿赶尽杀绝。”

    白芨心想:还真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